商品經濟相貨幣經濟是一件事物的兩個側麵。這就是說,在商品的交換過程中,從商品方麵看,是商品流通;從貨幣方麵看,則是貨幣流通。正如馬克思所說:“在流通中,產品首先發展成為交換價值,發展成為商品和貨幣。”因此在商品經濟與貨幣經濟之間就形成了一種相輔而行的有機聯係。這樣,春秋戰陽至案統六國一直在累進發展的貨幣經濟,到西漢之時,就達到了一個高峰階段,那的,不僅流通中的貸幣完全是金屬貨幣,而且黃金一直占統治地他.貨幣在經濟生活中具有的價值、流通、貯藏、支付等功能幾乎都用黃金來表現,據《漢書·食貨誌》所裁,漢代“黃金重開(約合今2兩),宜(值)錢萬”。由於兩漢商品經濟的發達,常有大宗的貿易,所以有的人儲備黃金多達幾十萬斤。使用起來也十分驚人,如漢武帝征匈奴,一次賞賜就用黃金數十萬斤。
隋唐以來,貨幣經濟發展的一個重要表現,就是文物經濟的衰落,貨幣經濟逐漸奪取了實物經濟的地盤,據《新唐書·食貨誌》雲,唐穆宗時,錢幣不但“行之於中原”,而且“泄之於邊裔”。在人們的思想上,一反過去重實物的風氣,而“多重見錢”。更貫要的是為了適應貨幣經濟發展的需要,唐憲宗時,出現了彙票形式的“飛錢”,亦稱“便技”。後代貨幣經濟的這種新發展.從一個側麵深刻地反映了漢民族封建社會商品經濟的發達。
在漢民族貨幣經濟發展史上值得大書一筆的是:比宋紙幣“交子”的出現。《宋史·食貨誌下》載:
會子,交子之法,蓋有取於唐之飛錢。真宗時張詠鎮蜀,急蜀人鐵錢重,不便貿易,設質劑之法:一交一婚,以三年為一界而投之,六十五年為二十二界,謂之交子。”
這樣,漢民族紙幣的出現比美洲早5個世紀,比歐洲早6個世紀。四川“交子”出現不久,北宋政府即收奪了“交子”的發行權,後又杯開封設“交子分”專門負責“交子”的發行。雖然宋代使用“交於”紙幣產生/種種流弊,但卻也從一個側麵反映了漢民族封建商品經濟的發達和活躍。
二、漢民族民族共同市場的統一
漢民族的共同經濟生活小,雖然自然經濟始終占統治地位,但是卻由於又有發達的封建商品經濟,在把勞動形式互換為商品生產和商品交換的經濟關係中,把人們凝結成為一個穩定的民族。而商品纖濟的這種凝結作用,又具體表現為漢民族民族共同市場的統一。
西漢時,就初步形成了以長安為中心的商業網,長安不僅是政治中心,而且還是內地與巴蜀、西北地區貿易的樞紐,成為漢民族的政治中心。關於這一點筆者已在本章第二節中作了論述,發展到隋唐,長安仍然是漢民族的經濟中心,是西域和劍南等地商業的彙集點,設有東京、西東兩市。東市“市內貨財二百二十行,四麵文邸,四方珍奇,皆所積集”。西市“市內店肆如東市之製,市署前有大衣行,雜糅貨賣之所”。長安以下,州也設市,父小最著名的是地處長江和運河會合處的揚州,“商賈如織,故諺稱揚一益二,謂天下之服,揚力一而蜀次之地”;成都是“水陸所奏,貨殖所萃”自古為商業都市;荊州“南控岷峨,東起吳會,五方枕奇,四民昌阜”。是長江中遊的一個繁盛都市;廣州“有婆羅門、波斯、昆侖等舶,不知其數;並載否藥、珍寶,積載如山”,是嶺南最大的都市,又是著名的國際商港;供州(今南昌)是廣州和揚州之間的一個中轉地,海外和嶺南的貨物,大都從廣州越大庚嶺,取水道到洪州,再沿江而東,為“江淮之間一都會也”;關中的岐州(今陝西風翔縣)“西通河隴,舟車輻湊,內多豪族,外引名商”;河南的蔡州(今河南汝南縣)“地接荊郢,商旅殷繁”;錢塘江流域的杭州、越州(今紹興)、明州(今寧波)及福建的泉州也都是大都市或國際商埠。州以下,各縣也設市,《夢梁錄》所記宋朝縣市“每囚清晨,兩街巷門浮鑰上行白市買賣,熱鬧至飯前,市罷而收。”此外,還有離州縣較運,因商業上的需要在交通便利的地點形成草市,以及材落間定期交易的小市,嶺南稱“墟”市,西南稱“街”市,北方稱“集”布,即所謂“凡聚落相近,期某旦集,交易哄然,其名為虛。”又有在神廟定期舉行交易的廟會,《東京夢華錄》對汗京相國寺的廟會就作了生動具體的摘述。這樣,從上到下,從城市到鄉村,都設立了大小不等的市,初步形成了漢民族的民族共同市場。
明清之際,由於漢民族內部經濟聯係性的進一步加強,民族共同市場統一的條件漸趨成熟。這些條件主要是:
1.中央集權製廢的完善化
西漢以來,中央集權的封建製度雖已確立,但分封製度卻一立存在,直到明太祖朱元漳之時還把其24個兒子和1個從孫分封到全國各地,因此地方封建勢力仍有一定的能量。隻是在“靖難之役”以後,繼續進行削藩,加強了對地方封建勢力的製,在行政上基本上取消丁分茅裂土的製度,健全和完善了中央派宮管理省、府、州、縣的體製,使中央實權製度完善化,從此紹束了“久合必分,久分必合”的局麵,在全國統一日益鞏固的大勢之下,漢民族的共同地域也日益鞏固,這就為民族共同市場的統一提供了政治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