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修行的人很少,而作用卻很大,所以每一個修行者都很珍貴。這也是崇光司對修行者嚴密檢查和保護的原因。
但前皇帝暴君在修行者的世界裏定了個規矩,入聖試者生死不論。隻要殺死對方的人展現出更強大的實力或對朝廷更有價值,什麼都可以做。
如今新帝統治多年,早已不明文寫著這條規定,反而倡議互助。但祖宗之法難廢,也就壓在最後的宗卷裏,不以示人。
久而久之,暴君時代的武者血性稍稍收斂,仙氣道骨之風盛行。就連許多年輕修行者都忘記有這事了,而記得的往往又是本身持有資格之人,哪還髒了手去幹這活。更不用說隻是平民當家的鐵衣幫了。
劉離算了算日子,離那聖試還剩半年,想了還真得加把勁了。莫名的有種為考試而加班挑燈夜讀之感。
他搖搖頭,笑了笑,把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趕出腦袋,走回茶鋪,繼續補覺去。
......
入夜,劉離盤坐在床上,看著眼前的兩顆火毒果,以及手中的羊皮卷,深吸了一口氣。
但又瞥見腳邊的香囊,那口氣就一直憋著。
良久,劉離似是想通了什麼,才緩緩呼出一口濁氣。
他拾起那個香囊,近在眼前,卻無一絲香氣,因為裏麵裝的本身就不是香料。香囊的口被揭開,劉離輕輕一抖,一根用紅線捆著的一張魚皮掉了出來。
......
劉離之前隻聽說過魚皮能做紙料,卻不曾見過。他小心翼翼地拿起來,發現角邊處有淡紅色,那應該是血跡。劉離心頭一歎,估計是燕兒求那大老爺子,他才肯下那麼大工夫去查這件事的。他想著是不是應該那天帶左娘去看看她呢?
接著油燈的光線,薄如蟬翼般的魚皮上顯出密密麻麻的小字。見此,劉離再歎一聲,道:“這得殺多久啊,比燒茶還累。”
......
夜深了,劉離解開上衣,袒胸露乳地躺在床上,睜著眼睛看著漆黑無比的屋梁。
左娘已經在一旁的另一張小床上睡下,劉離轉過身,看著對麵的那一抹柔美曲線,良久,他說道:“左娘。”
“嗯。”不遠處的左娘應道,聲音帶有倦意。
劉離說道:“我還是想先把魚皮上的幾個人劃掉再說。”
什麼先什麼後?
殺人先,修行後。
如何判斷先後?要知道離聖試隻剩半年,如何來得及?
痛快者先,因為複仇永遠是最痛快的。
過了許久,左娘才應道:“嗯。”
劉離精神一鬆,翻身換了個涼快處,說道:“很晚了,睡吧。”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