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初二刻(05:30)竹君山
在薄霧籠罩下的竹君山別有一番脫塵的風味,在山頂的竹屋裏,隱約傳出父女倆的對話。
若竹公子:“萌兒,你要看仔細了,出門吃的東西一定要煮熟了,還有天冷要自己加衣服,然後也提醒你阿瑪。”
某萌兒點頭,蹲下往爐灶裏塞柴火:“爹爹放心,我會照顧好小阿瑪的。”
若竹公子笑著親了下女兒的頭頂:“小乖聽你這麼叫要不開心了,肯定要說‘阿瑪就阿瑪,我哪裏小’這樣的話了。”
某萌兒笑得往後仰,然後帶領著小風子去看臥室內仍舊呼呼的某世子爺。
小姑娘跳上床,晃著熟睡著的某隻:“小阿瑪,起來啦!”
小世子蹭了蹭腦袋,避開門口進來的風,摟著小丫頭一起躺下:“唔……再睡一會兒……”
某萌兒掙紮著:“爹爹都做好飯啦!”
世子爺吧唧了兩下嘴:“晚些再吃。”
小姑娘故作神秘,貼耳朵:“爹爹說,再不起來,就罰你雙份兒的馬步!”
……沉默……突然坐起的某小阿瑪,帶著朦朧的睡眼和一臉的委屈。
三口一起吃早餐,主食是竹筍肉末餡兒的餃子。
某若竹夾給對麵的一大一小:“出門吃餃子,一路都會順利的。”
某世子爺仍然啞著嗓子抱怨:“師父,我每天都已經有一個時辰的馬步了,還要加一倍,我什麼都不用做了!”
若竹公子略怔住:“什麼加一倍?”
世子爺扭過頭看自家女兒,小姑娘若無其事地把餃子塞進嘴裏,鼓著腮幫嚼。小世子恍然大悟,深吸口氣:“啊,太狡猾了吧,萌兒你!”
一號家庭:父親:欣晟年齡:15歲。
女兒:金萌兒年齡:6歲。
卯正初刻(06:00)刑部侍郎府
開門的是睡眼惺忪的門房,小夥子忍著哈氣道:“好早啊,爺已經醒了,囑咐動作輕些,不要吵到夫人,小姐昨晚折騰到半夜才睡……”隨即意識到自己話似乎太多了,有些歉意地笑笑,又回到門口了。
隨後見到的踮著腳在主臥窗下,努力往裏麵探頭的小男孩兒。終於做爹爹的舍得從屋裏出來了,卻還是立刻關了門,生怕冷風灌進去似的,隨後揉了下小娃娃的腦袋道:“娘和妹妹都睡呢,今天不要請早安了。”
小男孩兒有些不情願地跟著爹爹往飯廳的方向走,嘟嘴道:“可是我想看一眼澹兒。”
“晚上再看。”
“不是說今晚不回來住嗎?”
“咦,你怎麼什麼都知道?”微笑著的爹爹。
略微眯起眼眸的兒子:“爹……”滿臉都寫著‘你真無聊’。
飯廳裏,相對而坐的父子倆。做爹爹的給心不在焉的小娃娃夾了口煎蛋:“吃飽點兒,下一頓不一定什麼時辰呢。”
男孩吸吸鼻子:“爹不是帶了吃的。”
男子抬起頭四處張望下,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又繼續夾菜:“吃飯的時候話不要太多,會肚子疼。”
男孩聽話地點點頭,終於還是沒忍住:“爹,我們不帶娘,娘是不是都不高興了?”
男子托著腮看兒子吃飯,揚起嘴角:“所以,濬兒回來之後要替爹好好哄哄。”
男孩兒放下勺子,比劃道:“我,我們,帶多多的點心回來就可以了!”
解侍郎啞然失笑。
二號家庭:父親:解晊。年齡:29歲。
兒子:解昱濬。年齡:3歲。
卯正二刻(06:30)鑫盛茶樓
時辰尚早,但並不缺乏用早餐的客人,臨窗的座位更是早就預定了出去。二樓“如鬆”雅間裏,坐著一大兩小三位貴客。
小姑娘聲音清朗地指著菜譜,交待小二哥要點的菜:“我要這個!這個!還有那個!”又扭過頭否定旁邊男孩子的提議,“肉夾饃家裏有的是,誰要來這裏吃!”
年齡相仿的男孩子癟癟嘴,拿手指蘸著茶水在桌上畫起肉夾饃的圖案來。
對麵坐著的男子卻絲毫沒有要主持正義的意思,由著兩個孩子點餐,末了隻是補充了句:“我不想喝茶,你給我燙壺酒。”
等待上菜的時候,男孩子百無聊賴地翻著菜譜上的點心圖片看,旁邊的父女倆則在聊天。
女孩子有些興奮地拿筷子敲敲碟子道:“爹爹,咱們今兒是不是要去打獵?”
男子倒是頗為誠實:“不知道,我覺得不太可能,京城這小地方哪有什麼獵物,總不可能為了咱們幾個開次秋闈吧。”
女孩子有些驕傲地揚起腦袋配合道:“嗯!我也覺得和西苑比差遠了!要是打獵的話,我要獵隻大熊回去養著!”還張開胳膊比劃,順便拉攏弟弟,“漪兒,到時候我們一起養!”
男孩子卻仍舊進入不了話題,探起身子看窗外道:“爹,我待會兒想去那家店看看。”
男子倒是很好說話:“嗯,待會兒爹就坐在這兒看著你們,你們倆去逛。”
上菜之後,三人都迅速進入了用餐狀態,室內突如其來地沉默下來。
三號家庭:父親:蕭紫麒年齡:26歲。
女兒:蕭漣兒年齡:4歲。
兒子:蕭漪兒年齡:4歲。
辰初初刻(07:00)紫禁城
在最好找的建築物前遇到了剛剛下早朝的太子殿,衣著朝服的男子看起來格外有氣勢:“喲,這麼早啊。”
“小爺剛下朝啊?”
“我七歲的時候,你就叫我小爺,如今我女兒都七歲了,怎麼還叫我小爺?”果斷孩子氣了。
“呃……澤兒起了嗎?”還是先轉移話題吧。
“嗯,這會兒應該在晨練吧。”
“怎麼那麼嚴格,讓小孩子那麼早就練功夫!”
“這可怨不得我,是李赫他要求嚴格,我總不好護短吧。”仍舊是那個一笑起來就彎了眉眼的少年模樣,“哦,澄兒今早和澤兒一起晨練來著,待會兒咱們一塊兒走,你就別去他們家了。”
“那我現在去,會打擾他們嗎?”
略怔了下的小爺笑道:“我知道了,你是覺得習武無趣,想逮個沒起的吧。走吧,我帶你去看滿兒。”隨即又摘下朝珠遞過來,“要戴著試試看嗎,其實還有點兒份量的。”
滿兒公主的寢宮院子裏種了一溜兒雛菊,據說是公主殿自己栽的,唔,當然是指最中間那兩株有些歪斜的。
某位做阿瑪的嗬暖了手才伸進被窩,抱起女兒哄道:“滿兒醒醒,今兒跟阿瑪去宮外玩,還記得嗎?”
小丫頭含糊地應了聲,在自家阿瑪懷裏蹭蹭腦袋繼續睡。
太子殿卻笑得一臉寵溺,兀自抱著女兒去看早膳都置辦了些什麼,等小家夥精神了一些,才讓侍女來幫小姑娘洗漱。
盡管之前都用過早膳了,某位做阿瑪的還是陪著女兒又進了些粥。
滿兒小公主啃著小包子道:“阿瑪,我們今兒去哪兒玩?”
太子殿順了順小孩兒的頭發:“據說是秘密,不過阿瑪可以猜一猜,左不過就是京郊附近吧,時間不長,遠的地方應該是去不了,對嗎?”又抬頭來求證。
“我以為小爺會自己動手幫滿兒洗漱呢。”好吧,再次轉移話題了。
這次發言的是滿兒小姑娘:“阿瑪不會梳頭發,揪的我腦袋都疼還很醜!”
被自家女兒吐槽的太子殿仍舊隻是笑,然後拿起帕子給小公主擦了擦嘴角的粥漬。
辰初一刻(07:15)習武場
兩個年紀相仿的男孩子卻有著完全不同的晨練內容,衣著淡黃色衣衫男孩正跟在青衫男子身邊圍著習武場跑步,從呼出的白氣可以看出,男孩子似乎在很努力地調整呼吸頻率。
而月白色衣衫的男孩子卻在習武場邊四平八穩地紮著馬步,給人一種被罰了錯覺。
跑著步的男孩子路過蹲馬步的某隻的時候,抽空問了句:“海澄,你真不和我們一起跑嗎?”好吧,這就證明,馬步不是懲罰而是自動自發。
海澄小朋友自顧自攥緊拳頭回道:“太爺爺說,要先練好基本功,尤其是下盤,紮馬步才能練好。”
男子隻是看了男孩一眼,沒有搭茬,仍舊帶著淡黃衫子的男孩兒跑步,自家爺爺的指令總不好違背。海澄從小就被送到北狄,一直養在老爺子身邊,對於小家夥來說,太爺爺的話有絕對的信服力。
又過了將近一刻鍾,兩個孩子才都結束了晨練。李侍衛囑咐昱澤慢慢走一段,然後回頭教海澄如何放鬆腿部的肌肉。
淡黃色衣衫的澤兒精神滿滿地道:“海澄,下次我和你比馬步,看誰時間長。”
月白衣衫的海澄笑道:“好啊,”又轉了轉眼珠,“爹,我能贏嗎?”
李赫略微怔了下,才明白了兒子的意思,輕聲道:“你要是能贏就贏吧。”
總算是全員聚齊,要從宮門出發時,海澄卻突然道:“奶奶說了,在我們北原,出遠門前要上柱香,保佑一路平平安安!”
李赫停下腳步,歎了口氣。
太子殿卻笑著招呼侍從備了相應物品,著實祈願了一番。
四號家庭:父親:太一年齡:27歲。
女兒:滿兒年齡:7歲。
兒子:昱澤年齡:5歲。
五號家庭:父親:李赫年齡:29歲。
兒子:海澄年齡:5歲。
第一天的目的地是京郊小鎮,外來人口很少,民風淳樸,第一項活動是挑選當晚住宿的地方。本次安排的五家的住宿地點都位於同一個二進四合院中,分別是正房、南房和東西廂房以及一個臨著廚間的耳房。
一一參觀下來,意料中的正房布置得最整潔明亮,西廂房略好於東廂房,南方則更像是書房和客居的感覺,至於耳房,隻能被看做是臨時搭建的附加品。
五個家庭議論紛紛地交流著感想。
解小四笑道:“我說咱們真能抽簽定嗎?不用把正房留給太子殿下?”
拉著萌兒剛逛完院子的小乖道:“小叔叔用不著正房,就挨著廚房的那個最合適,方便半夜起來找東西吃!”
太子殿揚起嘴角:“我倒是無所謂,住哪都成,主要是這兩個小東西不知道能不能適應。”扭過頭一看,發現自家兒子正和李赫家的小子一起拿小木棍挖牆腳。
滿兒倒是乖巧地在自己身邊蹦躂:“我要住廚房,廚房裏有老鼠一起玩兒!”
蕭紫麒從代理村長手裏接過竹筒,搖晃了幾下:“那咱們就說好了,抽到哪間就是哪間,不能耍賴的。”
這時在院外轉了一圈,基本確定了安全狀況的李侍衛終於也進入了狀況,招呼海澄過來抽簽。
作為年齡最小的阿瑪,欣晟父女倆理應受到優待,小姑娘在簽筒前猶豫著:“小阿瑪,要是抽得不好怎麼辦?”
小世子毫不在意地擺手道:“那就放進去重來,這都不是外人,大家都會當沒看見的。”
周圍的爹爹們倒是沒什麼意見,可孩子們就鬧作一團了。終於金萌兒選中了東廂房,自家小阿瑪當即讚道:“不錯,那屋最暖和,我剛剛進去看了。”
第二個抽簽的是年紀最小的解昱濬,男孩子也沒猶豫,略微踮起腳拽了一個,結果是一進院門正對著的南房,又叫倒座。還不太識字的小家夥有些迷茫地看向自家爹爹:“這個好嗎?”
解小四拍拍兒子的小腦袋:“當然好了,隻有我們屋裏有書房,晚上爹爹讀書給你聽。”
小世子、澤兒和澄兒當即投過同情的目光,屋裏有書房和板子掛在頭上有什麼區別。倒是蕭昱漪興致勃勃地湊過去道:“姨父,姨父,那我晚上也去你那屋!”
正牌兒爹爹蕭紫麒有些不高興了,招呼自家兒子過來抽簽。男孩子還沒等趕過來就被手腳伶俐的姐姐搶了先,就這樣蕭將軍家光榮命中耳房。
厚道一些的父親們都忍著笑保持沉默,先憋不住的卻是幾個孩子,海澄直白地和自家爹爹說:“太好了,剩下的都是大屋子。”
更有甚者是某位小阿瑪,世子爺摟過萌兒親了一口:“哎呀,我們萌兒真是抽得太好了,我突然覺得!”
蕭漣兒掐著腰瞪眼道:“你們太過分了!不和你們好了!”
蕭昱漪倒是沒什麼太大反應,似乎注意力還留在之前的倒座書房裏。
蕭紫麒隻是招呼兩個孩子進屋轉轉,還頗為大氣地道:“荒山野嶺都住得,這又算得了什麼。”
由於之前的海澄和澤兒一直亂跑,這會兒被各自的爹爹牢牢摟在旁邊,幾乎動彈不得。接下來去抽簽的便是滿兒,小姑娘順手一拿,便是正房。
眾人不由得唏噓,解侍郎更是玩笑道:“這是老神仙都不許我們犯上啊。”
在昱澤嚷嚷著邀海澄一塊兒去主屋玩兒的時候,滿兒一本正經地和自家阿瑪商量:“把廚房裏的老鼠拿到我們屋裏養行嗎?”
太子殿苦笑著道:“要不,咱們和你蕭姑父家換。”
蕭漣兒此時不知為何又覺得自己的屋子好了,在旁邊蹦躂:“不換不換,定好了,不能改!”說完又主動去拉滿兒,“姐姐,我們一起養,在我那兒!”
坐在廚房門檻上的解昱濬輕聲道:“沒有老鼠的,根本。”
剩下的西廂房便給了李赫父子,海澄倒是也不是真的很在意屋子好不好,唯一的想法就是,大概剛剛的抽簽比賽沒有輸。
選好了房間,五組家庭都各自回屋安放行李稍作休息,隨即還有其他的任務要交給孩子們。
理論上是這樣安排的,但這會兒太子殿和解小四兩大吃貨帶著欣晟小幫主和一幫孩子們來到了廚房。
小世子掀開一個又一個空空如野的容器,開始煩躁了:“咱們下一頓吃什麼啊,這附近也不像有買東西的地方。啊啊,早知道就多帶些點心來了。”
蕭漣兒積極提議道:“我們可以去撈魚吃!去水邊!我爹帶我去過!”言外之意,我知道你們不一定會,但是我爹就會。
隨後解小四在米缸裏發現了玉米麵,揣測道:“應該是做麵食或者糊糊吧。”
太子殿也在角落裏發現了一小袋寶貴的麵粉:“這個應該能拿來包餃子。”
解昱濬跟在自家舅舅旁邊,認真地道:“包餃子的那個,是,黏糊糊的,不是這樣的。”
太子小爺揚起嘴角,用蘸了麵粉的手指劃過小家夥的嘴唇上方:“濬兒長白胡子咯!”
小家夥舔了舔,覺得不好吃,但還是配合著自家舅舅咧嘴笑笑。
漣兒和滿兒兩個小姑娘仍然堅持在廚房裏尋找小動物的蹤跡,萌兒卻乖巧地把自己的行李卷兒打開,在東廂房裏一一擺好。夠不到櫃子上麵,蕭紫麒叔叔主動來幫忙。
忙完了東廂房,回了自己可憐的小耳房,蕭將軍再次被震懾了,自家兒子又畫性大發,捏了個炭塊,蹬著搖搖晃晃的椅子在塗牆。一時間,蕭紫麒有些慶幸自己沒抽到正房,按照蕭昱漪的折騰勁兒,真正的屋主定然不會善罷甘休。
怕兒子摔到,蕭紫麒悄無聲息地靠近,然後直接抱了小家夥下來。
畫家被攪了興致難免有些脾氣,蕭爹爹蹙了眉道:“到別人家裏不能亂塗亂畫的,懂嗎?”
蕭昱漪義正言辭:“這是我們家,是漣兒抽簽抽到的。”
“隻是暫時住這裏,不是真的家。”
“姨父,姨父說,要當做自己家,不能那麼嬌氣!”
“……”蕭將軍深吸口氣,為什麼解晊的話就是對的,爹爹的話就是錯的?當即也隻能歎口氣道,“快去洗洗手,待會兒去院子裏了!”
李赫這會兒正坐在院子的石階上擦佩劍,倒不是李侍衛偷懶,而是此刻正肩負著一個重要的任務,澤兒和澄兒兩個小家夥正式比賽紮馬步,非要李師父做裁判不可。
明明做裁判的人心不在焉,兩個孩子卻互相“鼓勵”著。
昱澤:“你要是站不住了就直說,你比我小,我不會笑話你的!”
愈發拔直腰的海澄:“我,我在北原每天都紮九個時辰的馬步,沒人比得過我!”
澤兒:“九個時辰?你扯謊!誰能紮那麼久!”
海澄瞥了眼同樣看過來的自家爹爹,有些糾結地道:“就算沒有九個時辰,兩,一兩個時辰總是有的,反正,你贏不了我!”
終於大家再次聚集在院子裏,孩子們正式出發執行尋找食材的任務。之前塗牆沒盡興的蕭昱漪不太樂意去,到底被解小四拿晚上講有趣的故事收買了,拎著小竹筐,晃晃悠悠地跟上了大部隊。
從四合院到菜地的小路上,未分勝負的澤兒和澄兒兩個小家夥一直在比劃著莫須有的武功,還隨口取了自以為霸氣的名字:“其實我,我練過武當神拳!”
“那我還練過飛鷹爪!”
“我的飛天神功已經練到第九重了,師父也說我練得不錯。”
沒有什麼比自家爹爹誇獎別的小孩兒更讓人鬱悶的了,海澄鼓起小腮幫,自顧自比劃了幾招:“這是北原第一內功心法,我太爺爺說了,隻教給我!”
“那我,那我會京城第一心法!”昱澤小朋友也開始發明創造。
終於走在最前麵的領隊滿兒聽不下去了,頭也不回地嚷道:“你們倆還有完沒完!等回去了我就告訴阿瑪!”
兩個小家夥這才稍微消停了些,從一直跟在旁邊,捧著三個籃子看熱鬧的解昱濬手中拿回本屬於自己的。
這時和萌兒拉著手走的蕭漣兒發話了:“都沒有我爹厲害!漪兒你說是不是?”
狀況外的蕭昱漪跟在隊伍的最後麵,猛然聽到源自於蕭大小姐的呼喚,小跑幾步跟上來,連連答應著:“啊啊,我這就來這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