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樣不爭的事實麵前,雙親麵麵相覷,不知如何抉擇。
對於一個剛剛出生不久極其脆弱的生命來講,經曆這番生死折磨確實有點過頭了,不知道是老天的偶然安排還是命中注定,不論對我還是對雙親都是一個不小的考驗。可我從來都不相信命運,更不相信命中注定,直到後來遭受了層層磨難和生死考驗變得“傷痕累累”之後,依然不相信,我隻相信隻有頑強的對抗和堅持才能迎接彩虹的到來,因為我更相信每一條都通往陽光的康莊大道都充滿坎坷,畢竟,一切都會過去。樹受了傷,結疤之後會變得更堅強;人生有了傷痛,才會在傷痛的刺激下變得清醒起來;人生因為有了苦難,才會在苦難的磨煉下變得堅強起來。
時間悄然流逝,在這生死攸關之際,對病情不斷惡化的我來說分分秒秒都顯得至關重要,雙親的抉擇也決定了這個幼小生命的未來,他們寧願要一個身體“殘缺”的生命,也不願要一個永遠睡著的孩子。懷著忐忑不安的沉重心情看著我被抱進了手術室,但凡自己的親人或者朋友經曆過手術的都會知道,等待是多麼的漫長,多麼的可怕,每一分每一秒都是一種煎熬,等在門口的雙親也是如坐針氈,直到被告知手術成功之後才算是鬆了一口氣,然而這種痛苦的等待我卻讓雙親經曆了不止一次。初為人父人母的雙親更是神情憂鬱茫然無措,他們沒有絲毫手術成功後的喜悅,留給他們的隻有遙遙無期的等待,等待我一點點的長大,一點點的結實,等待最終確定沒有留下那可怕的“後遺症”,因為這三個字時常像噩夢一樣把他們從沉睡中驚醒,我不知道這麼多年雙親是如何度過那種惶恐不安的日子的。
也許是上天的垂憐,也許是雙親的祈禱,我如願以償的跳出苦海,沒有留下什麼後遺症,和夥伴們一起健康快樂的成長,雙親再不用在惶恐中度日,這對雙親來說該是多麼幸福多麼知足的結果。我也和其他夥伴們一樣擁有著快樂而又難忘的童年:一起吃著一毛錢一根的冰棍,一起玩捉迷藏和老鷹抓小雞的遊戲,一起拉著木棍在整個村子裏穿梭,一起去河邊逮青蛙掏鳥窩……這些難忘的鏡頭曆曆在目,交織成一幅幅美麗動人的畫麵,永遠留在心裏。然而,在這些畫麵裏,唯一不同的是我很少跑,或者說從來沒有跑過,而且時常摔倒,膝蓋上的傷疤從不間斷,時常是舊的傷疤還沒有痊愈,新的傷疤就把它掩蓋了,就像海邊的潮水,前一股還未退去,後一股就把它湮沒了。這也算是童年記憶裏較為深刻的一段經曆。當然了,關於嬰幼兒時期的那段經曆我自然是不記得,都是後來閑暇時間雙親講述於我,隻不過我又如實的陳述給大家罷了。
光陰飛逝,步履匆匆,即將走完美好的童年時光,就要背上書包開始向往的學生時代。從小我就對學校充滿了幻想和憧憬,看著自己的夥伴們興高采烈背著書包奔去學堂,而我卻要孤單一人打發時間,別提心裏有多麼的“怨恨”雙親,看著夥伴們的課本、書包和校服,心裏也隻有羨慕和嫉妒的份,對雙親的這種做法很是不解,直到後來雙親才告知於我,本和夥伴們年齡相仿,理應讓我和夥伴們一塊兒上學,隻是看我孱弱無比,不得已推遲了一年,對這種好意我是根本不理解不接受,整天鬱鬱寡歡、懨懨不振,這種狀態持續了好長時間,直到後來我如願以償去了學校才漸漸好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