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章 曾國藩的官場座右銘(3)(1 / 2)

穆彰阿不僅貪,而且頗善於玩弄權術,對上以欺罔蒙蔽為務。史載,穆彰阿“自嘉慶以來,典鄉試三,典會試五,凡複試、殿試、朝考、教正庶吉士散館考差,大考翰詹,利用衡文大權,網羅私黨,培植親信,以致於門生故吏遍布朝野,人稱“穆黨”。1838年,曾國藩三上春闈,穆彰阿為春闈大總裁,二人從此有了師生之誼,曾國藩亦從此成為“穆黨”中人。在曾國藩《日記》中,曾、穆交往的記述不絕如縷。1843年大考翰詹,穆彰阿為總考官,交卷後,穆彰阿便向曾國藩索取應試詩賦,曾國藩隨即回住處謄清,親自送往穆宅。這次拜訪成為曾國藩飛黃騰達的新起點。在此之前,曾的秩品一直滯留未動,從此之後,幾乎年年升遷,歲歲加銜,5年之內由從七品一躍而為二品大員,前後的變化是極為明顯的。一些稗史曾對曾國藩官運的這一轉機做過生動的描述:“一天,曾國藩忽然接到次日召見的諭旨,當晚便去穆彰阿家中暫歇。第二天到了皇宮某處,卻發現並非往日等候召見的地方,結果白白等了半天,隻好退回穆宅,準備次日再去。晚上,穆彰阿問曾國藩說:‘汝見壁間所懸字幅否?’見國藩答不上來,穆悵然曰:‘機緣可惜’。因躊躇久之,則召幹仆某諭之曰:‘汝亟以銀四百兩往貽某內監,囑其將某處壁間字幅炳燭代錄,此金為酬也。’明晨入覲,則皇帝所問皆壁間所懸曆朝聖訓也。以是奏對稱旨,並諭穆曰:‘汝言曾某遇事留心。誠然。’”從此以後,曾國藩便“浸浸向用矣”。不難想見,穆彰阿在曾國藩升遷過程中,起了何等重要的作用。若不是穆黨中人,他怎會有“速化”若此的官運!

1850年,道光皇帝崩逝。鹹豐皇帝即位後,穆彰阿被罷免,永不敘用,曾國藩似乎沒受到牽連,因此有人認為曾國藩不算穆黨。但整個鹹豐年間,清政府對他時冷時熱,忽信忽疑,遲遲不願把地方督撫大權交給他,使他在政治上事事棘手,處處碰壁,似乎又說明與“穆案”有關!

對於政治家而言,不可能沒有“倚人而起”的經曆。“朝中有人好做官”這是為官之道的首著。“倚人而起”即跟人做政治賭注。但世間沒有永恒的朋友,隻有永恒的利益,政治家之間的“友誼”更經不起考驗。

肅順一麵排斥打擊秉政的滿漢大臣,使大學士翁心存、大學士軍機大臣彭蘊章、協辦大學士周祖培等不安於位;甚至慫恿鹹豐帝處死曾為大學士的耆英、大學士軍機大臣柏俊。清廷對大臣一向較為優禮,平時以罪論死者極少。肅順不顧這一點,在兩三年內,竟兩次力主處死大臣,這顯然是要在朝廷中樹立自己威嚴的形象。另一麵,又與軍機大臣杜翰、兵部尚書陳孚恩、兩廣總督黃宗漢等人結為死黨。同時,又廣泛招納有名望的官吏和名士,“頗搜羅人才,資以延譽樹黨,先及留京公車,次京曹,次外吏”。當他訪知江西道員李桓為幹吏,有能名,即令人示意李向他遞“門生柬緘”“即可晉秩兩司”。

肅順這樣打擊大臣和政敵,大肆結納黨羽,顯然是為他長期把持朝政鋪平道路;後來他與那拉氏、奕欣爭奪最高權力,正是這一圖謀的體現。有這樣野心的人,對當時軍隊,特別是戰鬥力最強的湘軍,自然不會漠不關心。但不論是打擊或籠絡湘軍集團,都遠比上述種種活動更為微妙,更須精心處理。軍隊是國家機器的支柱,大臣與帶兵將帥密切往來,最易招致政敵的攻擊,甚至引來不測之大禍。肅順自然不敢貿然行動,曾國藩、胡林翼也會因避嫌而巧妙為之。

事實上,肅順與湘軍集團確有著微妙的聯係。在其招納的眾多人員中,不少人與湘軍集團有密切關係,甚至就是湘軍集團中的一員。如尹耕耘不僅為曾國藩任禮部侍郎時之屬員,且“極器重之”,同時,尹也為肅順之屬吏,且對之“敬禮有加”。李鴻裔(眉生),正如他兒子所說:“在京師出文正(曾國藩)門下,深悉先君品學”。後來肅順又“素與先君善”。其他如郭嵩燾、王運、李壽榕等人均與曾、胡同為長沙府人,且有交往,郭更與曾為“金石至交”。而肅順與他們也關係密切,郭不僅為肅賞識,且與肅黨陳孚恩交往甚密,陳向鹹豐帝推薦郭“堪充謀士之選”,被“即日召見,在南書房行走”。龍為肅順之家庭教師。肅對王更“激賞之”,要與王結為“異姓兄弟”。這樣破格相待,使王終生感激不已。數十年後,王至北京還去看望肅的兒子,並加資助。李與肅關係後來雖破裂,但李為戶部下吏時,卻“見賞於本部尚書肅順,部事輒谘之”。此外,還有一些人,雖與曾、胡等人無多交往,但卻與王、郭等關係密切,又為肅順所賞識,如高心夔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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