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2章 曾國藩的處世之道(3)(2 / 3)

經過長沙整軍,湘軍實力大增。“規模重整,軍容複壯矣”。鹹豐帝的上諭又稱“肅清江麵之舉,仍借此一軍,以資得力”。因此,湘軍士氣也受到鼓舞。六月,修造戰船的工作已經完成,廣東總兵陳輝龍也到達長沙,添造淺水拖罟二號,李孟群到廣西招募的水手一千餘名也回到長沙,與曾國藩所募水勇日夜操練。

謹言慎行方長久。

做事,謹慎是良藥,常言所說的“防患於未然”。對於做任何事情,尤其是做領導的,魯莽行事是大忌,萬事小心為好。俗話說:三人成虎。一言不慎就會招來禍端。與其以後招來麻煩,授人以柄,倒不如今天謹慎從事,謹言慎行。英國有一家惠勤公司在一次商業談判中,由於談判人員一時大意將一重要的商業秘密泄露出去,幾乎導致該公司破產,這無疑是一個沉痛的教訓。

一般而言,中國古代封建社會,走向仕途的人要有一二賢者且居高位之人引之向上,仕途就會通達起來,但群眾基礎也很重要。雖然在隻對上負責的中國古代社會,群眾基礎不起決定作用,但僚屬的評價也事關一個人的前程。尤其是人言可畏,不可不省。

功與名,是曾國藩一生所執著地追求的。他說:“古人稱立德、立功、立言為三不朽。”同時,又說,“立德最難,也最空。故自周、漢以後,罕見以德傳世的。立功如蕭、曹、房、杜、郭、李、韓、嶽,立言如馬、班、韓、歐、李、杜、蘇、黃,古今曾有幾人?我輩勉力追求的隻是盡吾心力之所能及,而不必馬上希望自己成為千古萬難攀躋之人。”他常說:“盡力在我,成功在天。”一個“盡”字,反映他對“三立”追求的熱烈、執著、堅韌和至死不渝。但是,他又說“名利兩淡,寡欲清心”“富貴功名,皆人世浮榮”,這與“盡力在我”的執著追求顯然是矛盾的。

曾國藩解決這一矛盾的辦法之一,叫“花未全開月未圓”。

因為月盈則虧,日中則昃,花全開便是凋落的征候。他自誓:

“我蒙受祖先的蔭蔽,身居高位,與各弟弟及子女、侄子謹慎遵守的隻有兩句話,是‘有福不可享盡,有勢不可使盡。’”可見,他求福求祿,隻是“不可享盡”,在享福中注意一個“儉”字;他要權要勢,隻是“不可使盡”,在用權中注意一個“當”字。他稱自己“平日最好惜人,‘花未全開月未圓’7個字,以為惜福之道、保泰之法,莫精於此。”

辦法之二,叫“常存冰淵惴惴之心”。為人處世,必須常常如履薄冰,如臨深淵,時時處處謹言慎行,三思而後行,才不致鑄成大錯,召來大禍。曾國藩總結說:“餘自經鹹豐八年一番磨練,始知畏天命、畏人言、畏君父之訓誡”。“天命”,在曾國藩看來,是至高無上,而又不可知的東西。今天來認識“畏天命”,當指不要違背已被人們認識的和尚未被人們認識的自然規律。用曾國藩本人的話說,“畏天命,則不敢絲毫代天主張;畏人言,則不敢稍拂輿論;畏訓誡,則轉以小懲為進德之基”,這樣,才可以“於‘畏、慎’二字之中養出一種剛氣來。”

辦法之三,叫“天地間唯謙謹是載福之道”。他深刻地指出:

“若一麵建功立業,外享大名;一麵求田問舍,內圖厚實,二者皆有盈滿之象,全無謙退之意,則斷不能久。”

曾國藩的這番話,是他自己經過幾十年磨練之後的經驗之談。道光年間,他在北京做官,年輕氣盛,傲氣不小,“好與諸有大名大位者為仇”;鹹豐初年(1851年),在長沙辦團練時,也動則指摘別人,與巡撫等人意氣甚深;鹹豐五至六年間,在江西戰場上,他又與當地官員時有齟齬;鹹豐七至八年在家守製時,經過一年多的自省,他才開始認識自己辦事常不順手的原因。他自述道:

“近歲在外,惡人以白眼藐視京官,又因本性倔強,漸進於愎,不知不覺做出許多不恕之事,說出許多不恕之話,至今愧恥無已。”“餘性格向來倔強,不善於與地方官聯絡感情,經常意見不一。”“我生平執拗,道德上孤傲;說話不多,寫東西近乎訴訟。靜下心來默默省察過失,我處處獲罪於別人,原因不外乎兩個原因。”這種深刻地反省,使他進一步悟出了一些在官場中的為人之道。曾國藩第二次墨絰(dié)從戎後,開始吸取以往的教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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