鹹豐八年(1858年)十二月曾國藩給諸弟報告中說:“我往年在外,與官場諸人難以相合,幾乎到了處處碰壁的地步,這次換了辦法,才稍稍安定了些。”鹹豐十年(1860年)九月,他又寫道:“吾自八年六月再出,即力戒‘惰’字,以儆無恒之弊;近來又力戒‘傲’字。”曾國藩晚年更加成熟,不止待同僚下屬相當謙讓,即對於手中的權勢,也常常辭讓。自從鹹豐十年(1860年)六月實授兩江總督、欽差大臣之後,曾國藩位漸高,名漸重,多次上奏請求減少一些自己的職權,或請求朝廷另派大臣來江南會辦。
他對弟弟說:“吾兄弟當於極盛之時,預作衰時設想。當盛時百事平順之際,預為衰時百事拂逆地步。”同治六年(1867年)正月又說:“我也不甘做庸碌無為之輩。近來閱曆變了,一味朝平平無奇處用功,這不是說我萎靡不振,而是由於我官位太高,名聲太重,不這樣做就危險。”這話反映了他力求保持美好晚景的心境。所謂“莫從掀天揭地處著想”“一味向平實處用功”,目的是永葆“花未全開月未圓”的態勢。
總之,曾國藩一方麵執著追求功名富貴,一方麵又善於從“名利兩淡”的“淡”字上下工夫,講求謙讓退卻之術,所以能做到持盈保泰。
處世不可有傲氣。
俗話說,謙虛使人進步,驕傲使人落後!因為傲慢會使人自以為是,處理不好周圍的關係,使自己陷入孤家寡人的境地。因此,在現在還是將來,為官從政,為學做人,做事經商,謙虛謹慎、戒驕戒躁永遠是一個不敗的法寶。
曾國藩晚年在總結為人之道時,把傲慢與多言看作是前世卿大夫興衰及近日官場所以致禍之由,認為為官傲慢輕則會導致自己的職位不保,重則給自己帶來殺身之禍。因此,他一再要求為官必須戒傲,隻有這樣才是保全自己之道。他自己也是這麼做的。他不隻對同僚下屬相當謙讓,就是對手中的權勢,也常常辭讓。鹹豐十年六月實授兩江總督、欽差大臣之後,曾位高名重,多次上疏奏請減少自己的職權,或請求朝廷另派大臣來江南協助他。
為官必須戒傲,說起來簡單,但真正做起來還是有一定的難度。因為凡是驕傲的人,必然有寵可恃,必然有某種資本:或者和權勢人物有某種特殊的關係,或者立過什麼大功,或者具有某種為權勢者所賞識的特殊才能。但是,曆代官場上的事情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有資格施給你恩寵的那個人是在不斷變化的,或者他本人失去權勢(因死亡,因下台),你所倚仗的靠山失去了,一切恩寵頓時冰釋雪消,或者他的興趣變化了,喜好轉移了,你所倚仗的資本貶了值,你的恩寵也就衰弱了。然而恃寵者在春風得意時,是想不到這一點的,他們恣意妄為,傲視一切,於是,為自己樹立了一個強大的對立麵,一旦時易世移,對手們群起而攻之,恃寵者不敗何待!
張說是唐玄宗時的宰相,既有智謀,又有政績,很得唐玄宗的信任,他也就恃寵而驕,目中無人,朝中百官奏事,凡有不合他的意的,他便當麵斥責,甚至加以辱罵。他不喜歡禦史中丞宇文融,凡是宇文融有什麼建議,他都加以反駁。中書舍人張九齡對他說:
“宇文融很得陛下恩寵,人又有口才、心計,不能不加以提防!”張說輕蔑地說:“鼠輩,能有什麼作為!”
偏偏張說自己也不是無懈可擊的人,他貪財受賄,終於被宇文融抓住了把柄,向皇帝奏了他一本,朝廷派人一查,還真是有那麼回事。這一來張說神氣不起來了,嚇得在家待罪。當唐玄宗派宦官高力士去看望他時,隻見他蓬頭垢麵,坐在一塊草墊子上,一隻粗劣的瓦罐中,盛的是鹽水拌的雜糧,算是他的飯食。唐玄宗知道了這個情況,倒頗同情他,想起他畢竟是有功之臣,便隻撤掉了他的宰相職務,從此不再理會。
一個大臣恩寵正隆時,在處理人際關係時,常常表現為三種形式:對君上越發恭順,以保其寵;對同僚排斥傾軋,以防爭寵;對下屬盛氣淩人,以顯其寵。這其實是一種很不明智的做法。這樣以來,必然使自己陷於孤立的境地。這樣做更是一種缺乏遠見的做法,殊不知你不會天天被人仰視。任何一位權勢者都有自己薄弱的環節,不要因為一時的恩寵而忘乎所以,以為自己是一尊打不倒的金剛。
鄧艾是三國時期魏國人,他原是一個給人放牛為生的孤兒,又因為有口吃的毛病,總也沒有能謀上個什麼差使。後來由於一次偶然的機會,他遇見了司馬懿,司馬懿發現他並非尋常之輩,便委以官職,從此他躋身於魏國的軍界官場。由於他出色的軍事指揮才能,屢建奇功,官職一再升遷,從一個下級軍官最後封侯拜將,成為魏國後期最為出色的將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