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4章 放寬肚皮裝氣,咬定牙根吃虧(5)(2 / 3)

7月,克嶽州,8月,連下武昌、漢陽,獲能戰之名。朝旨加兵侍郎銜,命督師東下。

1855年,1856年,與太平軍膠戰於贛鄂之間,客軍羈寄,“一錢一粟,非苦心經營則不能得;一弁一勇,非苦口訓誡則不能戰”。心力交瘁,內爭外逼,信仰和信念愈見張厲。至1856年秋,太平天國天京內變起,影響及於鄂贛,戰場態勢稍轉。

1857年,曾國藩父喪,回鄉守製一年又四個月。1858年,太平軍東逼浙江,北結撚軍,聲勢大震,後石達開入廣西,上遊兵勢緩解,曾漸得長江中遊事權。其籌規全局之疏力立“欲破金陵,必先駐兵於滁、和,而後可以去江寧之外屏,斷蕪湖之糧路。欲除滁、和,必先圍安慶,以破陳逆之老巢兼廬州,以攻陳逆之必救”。是為隨後幾年攻下太平軍之基本思路。

1860年,中國被迫與英法兩國簽訂《北京條約》,列強既得長江流域種種利益,曾國藩以太平天國割據東南為慮,有出兵相攻之意,對西人助剿之議深致疑慮。

1862年,曾國荃屯紮雨花台,直逼金陵;左宗棠、李鴻章同年統兵入浙江、蘇南。

1864年6月,金陵下。曾國藩已久識人世坎坷與宦場情態,私心有“芷熱收聲,引嫌謝事”之想。

不久,詔書促曾國藩赴山東剿撚,直隸、山東、河南三省皆歸節製。自督師剿撚以來,所至不能見功,赴任年餘,前後受攻。幾度上奏折,請求開缺皆不得。

1868年,曾國藩晉武英殿大學士,調直隸總督。1870年,還調兩江總督。

英法聯軍之役後,西人挾條約入長江。曾國藩於“輪船之速,洋炮之遠,在英法則誇其所獨有,在中華則震於所罕見”感受深切,日夜置於思量之中。湘軍破安慶後,曾設安慶軍械所,用漢人工藝仿做新式船炮;後逐漸知道西人利益,皆由機器製造,就派容閎去洋采辦,與李鴻章合力辦上海機器局;後又知“洋人製器,出於算學,其中奧妙皆有圖說可尋”,奏立學館以譯西書。其間,設兵工學校於上海機器局,期於“將來不必需用外國機械及外國工程師”。同治十年,領銜奏請選派幼童出洋學習軍政、船政、步算,製造諸書,以通其本源。近代中國官費留學自此開始。

同治初年,曾國藩言及劉麗川起事期間上海“洋人代收海關之稅猶多還七十餘萬”,歎為“彼雖商賈之間,而頗有君子之行”,逐漸改變了曆來視“外夷性同犬羊”的看法。在奏疏陳述中論及中外修約事務,認為“與外國交際,最重信義,尤貴果決。我所不可行者,宜與之始終堅執,百折不回;我所可行者,宣示以豁達大度,片言即定”。然而帝國主義一麵顯露其文明、遵守公約、講求道理的一麵,一麵在貧弱的中國人麵前不問是非、施用暴力,所以曾國藩晚年有感於“理”“勢”錯亂,局中艱難,曾奏疏做論,認為:“中外交涉以來二十餘年,好言勢者,專以消弭為事,於立國之根基,民生之疾苦為之不問。雖不至遽形決裂,而上下佇安久,將疲恭而不可複振。好言理者,持攘夷之正論,蓄雪恥之忠謀,又多未能審量彼己,統籌全局,弋一己之虛名,而使國家受無窮之實累。自非理勢並審,體用兼備,鮮克有濟。”這成其一生經驗之總結。

1872年,曾國藩猝逝於兩江總督任所。

日意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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