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我像往常一樣活躍在訓練場上,沒想到病魔卻不期而至,在維修火炮的過程中,我突然感到腦袋一陣劇烈的疼痛,然後就失去了知覺。當診斷結果出來的時候,所有的人都驚呆了,我不幸患上了一種極為罕見的骨髓空洞症,這種病被稱為醫學界的疑難雜症,許多知名專家都拿它沒有辦法,我的心也不禁涼到了冰點。讓我感到溫暖的是,各級領導沒有忘記我,身邊的戰友沒有冷淡我。從平頂山到鄭州、從鄭州到濟南、從濟南到北京,旅裏不僅為治好我的病四次轉院,還特意派軍醫專門跟隨觀察治療,命五名戰友輪流陪護我。設立了特困官兵救濟金,並多方聯係派人到我家中解決實際困難,給予了我心靈上的極大安慰。為使我的病盡快得到較好治療,旅長遊愛寧介紹一位在北京的同學,帶我到殘聯下屬的一所醫院進行心理谘詢,觀看殘疾病人鍛煉身體,幫助樹立信心。政委陳華平也對接觸認識的醫學專家一個一個“過篩子”,利用多種時機為我找“關係”,尋求新的治療方案。而每當逢年過節時,其他旅裏領導的問候電話從不間斷。在長達一年半的住院時間裏,旅長遊愛寧、政委陳華平先後五次利用休假或出差之際到醫院看望我,給我帶來的不僅有鮮花、書籍、健身器材,更有信心、激勵與期待。旅裏其他認識不認識的官兵也給我寫來了一百多封激勵信,寄來了賀卡,還為我征集了多個治療偏方。尤其讓我感動的是,在一次集會上,全旅官兵又合唱起《祝你平安》這首歌,並把錄音磁帶寄給我聽。這時候,我感到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生病雖然給了我不幸的經曆卻更讓我體會到濃濃的戰友情、同誌愛。住院期間,雖然我跟一個高位截肢的人沒有什麼兩樣,但每當想起旅首長期待的目光,戰友們熾熱的眼神,我都會產生無窮的力量,增添無窮的信心。我特地讓妻子找了一塊五米見方的帆布,在地上練習爬行,有時一爬就是幾小時,膝蓋磨得血淋淋的,我覺得:“向命運低頭,不是軍人的性格。”
某裝甲旅士官曹宇周說,現在我的病情已經得到了較好的控製,接受醫院建議,我又回到了戰友們的身邊。我不知道怎樣才能回報各級組織和旅裏官兵對我的關愛,但我對生命的意義與愛的力量卻有了全新的認識與體會。現在,一些隻需要用手操作的維修活,我又主動承擔了過來,坐在輪椅上,我還耐不住寂寞想到營區訓練場上轉一下。
注入精神的養分
俗話說,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最令人痛苦的是,今天還是一個活蹦亂跳的小夥子,明天就成了一個身體嚴重傷損,甚至生活不能自理,一輩子靠在輪椅或躺在病床上的殘疾青年,今天還用明亮的眸子觀察多彩的世界,明天就變成盲人,要永遠在黑暗中度過漫長的人生。萬一厄運降臨到哪個同誌的頭上,該如何去對待呢?是意誌消沉,了此殘生,還是做生活的強者,盡己所能,為部隊和社會做出自己應有的貢獻?
士官曹宇周在病魔折磨的情況下,依然執著地與病魔抗爭,並力所能及地帶好兵,做工作,是什麼力量支持他在病魔麵前挺起堅強的脊梁?是領導和戰友們的真情關懷與幫助,為其注入了精神的養分,使其煥發了生命的活力。
生老病死,是不可抗拒的自然規律。我國古代的思想家早就告訴我們:“生之有長,長之有老,老之有死,若四時之代謝矣。”從個人生理講,我們不能避免衰老,但我們可以減緩衰老的壓迫;我們不能永葆青春,但我們可以延長青春的氣力。疾病總是會發生的,“吃五穀雜糧的人,哪能不害病!”這話有一定道理。但是人可以鍛煉得減少疾病,遇到難纏的病,還可以戰而勝之。毛主席說得好:“對於病,要有堅強的鬥爭意誌,但不要著急。”特別對於慢性病,他說:“既來之,則安之,自己完全不著急,讓體內慢慢生長抵抗力和它作鬥爭直到最後戰而勝之。這是對付慢性病的方法。可見,對於健康的敵人,戰略上也應藐視它,但在具體鬥爭中要兢兢業業地鍛煉,預防,增強抵抗力。這就是說,方針還是要放在自己力量的基點上,既要有革命精神和樂觀情緒,還要堅持進行適合於自己身體情況和生活條件的鍛煉。這樣才是辯證唯物主義的態度,才能夠主客觀一致地增進自己的健康。”
病殘給人生理上、心理上帶來的痛苦是難以避免的。有些人所以倒下來,主要是精神支柱垮了。所以,遇到這種情況,必須挺起胸膛,以百倍的勇氣站起來,才能戰勝疾病,用生命奏響自強不息的壯歌。
精神就是動力,就是力量,它可以變被動為主動,化腐朽為神奇。司馬遷遭受腐刑之後,巨大的羞辱感曾使他的情緒一度低落到了極點。但當他想到古代先賢在厄運中奮爭建業的事跡時,便跳離抑鬱的心境,發憤著述《史記》。貝多芬頑強地與命運搏鬥:他不氣餒,無所畏懼,百折不撓,在巨大的困境中仍然扼住命運的咽喉,英勇地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