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坐著，楚飛還一邊沒心沒肺的念叨著自己心中憋了許久的話。
“咳咳……咳……”
老頭大概是叫塵土嗆到了，大概是讓眼前這個如自己小時候一般無二不招人待見的小子氣得半死，一時間上氣不接下氣，咳得厲害。
“嗬嗬，跟老子在這賣拽，有意思嗎？你有這資格嗎？”
老頭氣順了，接著便仰著腦袋直盯著眼前稚氣的臉龐，譏諷的笑道：“別的不說，老子跟你這般年紀那會，自己攢錢買了第一台機甲，你行嗎？對了，就現在你的小金庫攢多少錢了？是夠買一台量產型A－1258機甲呢，還是夠買半個A－1258模型？”
“老子十五歲的時候在戰場上斬殺了第一個敵人，你呢？對於注定要當炮灰的自己，有沒有準備好遺囑遺言？”
凝視著老頭蠟黃的臉龐，楚飛沉默了許久，忽然撇過頭去：“誰打的？”
“咳……咳咳……”
大概是剛剛爭辯的幾句話掏盡了精氣神，老頭仰起脖子，枕著身後的牆壁，閉著眼睛長長的喘了一口氣，說道：“你不是以前一直疑惑我為什麼能在這條寸土寸金的長安街道上擁有這麼一個破敗難看卻無人敢來強拆的院落嗎？”
“下午來搗亂的那夥人的頭目姓胡，叫胡安，住在麗江東環外的一幢六層高的小樓裏，嗬，有點遠……咳咳……我知道你沒錢坐車，我的錢剛也被他們搶了個幹淨，不過我知道他每天晚上都會背著他家肥婆娘來長安街的夜總會得瑟，長安街外有條小巷子你是知道的，就是去年我帶你去收廢品的那條小巷。”
楚飛站起身，邊拍打著身上看不見的塵土，一邊咧嘴學著老頭的摸樣，譏諷的笑道：“我去揍他，不是因為可憐你，你沒有必要拿三兩句破話要挾我，嗬，用來滿足你那點早已爛了半邊的虛榮心，你不是也說過嗎？自尊心，三毛錢一兩，值個屁錢！而我呢，我隻是忽然想揍他了，僅此而已，沒有原因。”
“不要拿你髒兮兮早就讓唾沫濃痰汙染了的大腦，自以為是的想著，我是為了你，我是在同情你，我是在報答你的養育之恩。”
這般說著，楚飛刻以扭過頭不去看老頭，揚著手臂，將癱坐在地上的老頭拉扯到床上，隨後從床上重新拾起黑乎乎的軍用水壺背到身上，轉身拉扯起門簾，向廚房走去。
不知道那位胡安同誌飼養了一幫什麼素質的手下，當楚飛揚著門簾走進去的時候，赫然發現裏麵靠牆角的位置，少了三棵自己跑菜市場好不容易偷回來的大白菜。
蹲下身去，楚飛看著眼前唯一剩下的這幾片足足爛了半邊的白菜幫子，腦海中禁不住想起三天前自己頂著如刀的西北寒風以及鵝毛般飛飛揚揚的大雪，好不容易才將偷到的白菜搬回家時的場景。
楚飛輕輕抬手，在涼冰冰的白菜幫子上輕撫摩擦著，忽然記起那場黑白電影中，撫須長歎的楊白勞。
“小白菜呀，葉兒黃喲……”
一下午滴水未沾的楚飛，幹巴巴的雙唇打著顫，兩行清淚不由自主的奪眶而下。
（今天要去給我哥當伴郎，沒錢買喜糖，就多寫一章，大家同樂，嘿嘿，哈哈，嘎嘎~~據說伴郎有紅包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