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老先生興致更高,石磊應對有方。長安機械的坐著,也不插手,畢竟今晚她代顧長樂來,用石磊的話講,她做個陪襯就好。
他們聊得越興起,她更坐立不安,又不能先行離開。而目前這陣勢,長安揣測,沒有一時半刻是不會結束。
席老先生倒也體諒她的處境,善解人意的對她說:“小顧,聽我們聊這些你也煩了吧。今天月色不錯,阿恒,你帶小顧出去逛逛,後花園那株花今天開得不錯。”
長安一驚,真怕席恒應了老先生,忙著搖頭:“能聽老先生一言勝讀十年書,也不用麻煩席先生,我們隨意。”
席恒笑得不懷好意,心想這女人說謊臉不紅的本事也是長了。他也想,就算換了身份又能如何?還不是第一眼就被他認出來了?
他就這樣懶懶的斜靠著,幽深的眸子時不時落在她身上,更讓她坐立不安的是他嘴角那似有若無讓人捕捉不到的笑意。
長安盡量分散思維,將注意力收攏在席老先生談話上,心下七上八下,時不時琢磨一下對座人的心思。
離開席宅,已是八點半。席老先生知道他們乘坐出租車過來,便說這一帶地理位置偏僻,天色已晚打車不易。隨後吩咐方律師順道送他們一程,席恒卻自告奮勇說要進城。
席老先生顯然很高興,分手時不忘說要他和石磊多來往。
回去的路上,石磊和席恒相談甚歡,隻有長安竭力的壓住心中的不安和彷徨。
她一路沉默,石磊以為她不舒服,語氣中流出更多關心。
長安根本就沒有注意這些,她佯裝不在意,卻疑心席恒的一舉一動。
席恒沒有她這些顧慮,和石磊天南地北的聊,就好像經久未見的老朋友。
更為過分,聊到後來,席恒假裝不經意問起長安,“顧小姐,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
一句在尋常不過的詢問,聽在長安耳中,如春雷驚起。她忽然就咳起來,咳得厲害了氣也喘不過。
石磊一手扶住她,一手輕輕拍著她背,關切地問:“今天怎麼了?哪裏不舒服?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長安咳順了,搖頭喘氣說:“不要緊,大概是受涼了。我回家休息一下就好了,別擔心。”
對石磊勉強一笑,眼神不經意瞟上席恒,話便哽在喉間。
席恒聽了這句話,微微皺眉說:“石磊說得不錯,顧小姐還是去醫院看一看,別小病拖大病,不好治。”
石磊說不動,席恒這樣一講,他忙不迭點頭附和,殷殷切切的望著長安。被這樣兩個男人望著,長安更不自在,重重吞了一口氣,冷冷淡淡道:“謝謝席先生關心,我沒關係,老毛病了。”
“老毛病更要注意,我有個朋友,她也有個毛病,吃了多少虧都不長記心,後來去醫院養了半年,出院後什麼毛病都沒有了。”
石磊很驚訝,當即詢問。隻有長安沉默,沒有插話。
席恒把她送到家,長安還沒來得及說客套話,席恒笑著對她說:“顧小姐,今天見到你很高興,希望改日有機會我們聚一聚。”
“但願有這個機會。”長安言不由衷。
石磊幫她拎包,忙著說:“我們先上樓了,改日希望能有機會見上席先生。”
“一定有機會。”席恒似笑非笑看了長安一眼,踩油門揚長而去。
望著車尾燈消失在暮色裏,長安在心裏頭舒了一口氣,渾身虛軟了一樣。
石磊擔心詢問:“長安,怎麼了?臉色很不好。”
“沒事,你回去吧,我自己上樓。”
“真沒事?”石磊不放心。
“行了,走吧,我晚上還有工作要忙,不招呼你了。”說著拿過包走向樓道,石磊愣在原地不知所以。
發生了什麼事?他問自己。
作者有話要說:不好意思,這一章大修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