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威嚇(1 / 1)

預想中的疼痛沒有傳來,季映賢詫異的睜開了眼睛。那黑衣人扯下麵巾,陽剛俊美的臉上揚起了邪肆的笑容,頓時叫滿室生輝。

雲遠歌越過護在她身前的韓幼安,飽含深意的道:“沒有用的棋子留在世上也隻是浪費,反正今天這船上隻有我們四人在,季老板要是不小心落水身亡,本官一定會幫你收屍的。”

“你……你怎麼敢?!”季映賢哆嗦著嘴唇,滿臉的驚疑不定。

按理說雲遠帆若真殺了他,那就是草菅人命,萬一以後曝光出來將會對雲遠帆極為不利。更何況這黑衣人分明就是雲遠帆請來詐他的,目的就在於讓他主動暴露出他與蔡平的關係,可如果他真想殺他,何必這麼麻煩?如此看來,為了獲取更多的證據,雲遠帆應該不會殺他的。

一念及此,季映賢心中稍定,他憤憤道:“大人,小的雖是一介平民,也知道士可殺不可辱!不知大人今日何故要如此戲耍小民!”

可惜道理都是用來對君子講的,雲遠歌不是雲遠帆,她隻是個女扮男裝的女子,女子生起氣來可不會同人講什麼道理。

雲遠歌搶過關山河手裏的劍,目中寒光閃動,“季老板,你未免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吧?你真以為本官非你不可,沒了你就奈何不了蔡平了嗎?!真是大錯特錯!”話音剛落,她手裏的劍就架在了季映賢的脖子上,渾身的冷氣更甚,“我老實告訴你,今日我就是把你千刀萬剮了,也不會有一個字傳出去!所謂敬酒不吃吃罰酒,本官再三的禮待於你,可不代表本官就沒脾氣!”

感受著劍鋒的徹骨冰涼,季映賢的腿有些打晃,隻是仍強撐著不肯服輸,梗著脖子強道:“老天有眼,大人這麼做就不怕天打雷劈嗎?”

雲遠歌怒極,從懷裏掏出一張名單狠狠摔在了季映賢的臉上,冷笑著罵道:“睜大你的狗眼好好看清楚,隻要十幾日功夫,本官就能將這名單上的人一一捉拿歸案,到時候不論是你還是蔡平,一個都別想跑!你倒是說說,你還有什麼資格和本官討價還價?本官今日肯請你來,就是為了留你幾分薄麵,讓你有個戴罪立功的機會。你要是肯老實配合,幫本官翻出蔡平等人更多的罪證,本官還能考慮是不是要減輕點你的刑罰。但你要是仍然負隅頑抗,就休怪本官劍下無情了!”

關山河則咧嘴一笑,露出八顆森森白牙,臉上的神色極為輕蔑不屑,“大人,你何必同他廢話?反正現在已經確定他是蔡平的走狗了,您對他也不用再留情,左右我們又不差這敗類手裏的那點證據,還是一劍殺了他來的幹脆!”

聞言,季映賢手一抖差點沒弄丟了單子。比起雲、關二人的恐嚇威脅,這份名單更能叫他心驚膽戰。它不僅詳細的記錄了與蔡平同流合汙的那幫官員,而且還記錄了他們的賄款。隻要順藤摸瓜的查下去,還有什麼事是查不出來的?

這麼一想,季映賢身上的汗不禁冒的越來越多,骨頭也越來越軟。可電光火石間,季映賢想到了幕後給他們撐腰的人,於是立刻便有了底氣,扔下那張名單硬聲道:“什麼叫初生牛犢不怕虎,小民今日算是見識過了。大人你一介小小欽差,也敢妄想同這麼多江南官員鬥上一鬥?真是天大的笑話!”

“大膽刁民,我家大人豈是你能胡亂攀咬的!”韓幼安甩手就給了季映賢兩記又脆又亮的耳光,一雙鐵灰色的眼眸深沉凜冽。

季映賢的兩頰立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了起來,他吐出一口鮮血,血裏還有三顆被打掉了的牙。雲遠歌麵容冷峻地盯著他,殺氣騰騰的道:“季老板似乎有些誤會,要你們去死的不是本官--是皇上!若沒有皇上授意,本官如何敢收了你們的腦袋?”

這一點是雲遠歌這些時日以來自己琢磨出的,沈衍不是個能忍受別人挾製的人,他野心勃勃,性子又傲氣霸道,自然想做個年輕有為的皇上。可他少年登基,不服管的勳貴和大臣多了去了,又如何能夠放開手腳隨自己的心意做事?所以,前些年他才借赫連夜之手收拾了幾家老牌世家,現在自然就輪到那些上竄下跳的大臣了。

故而雲遠歌很肯定,沈衍命她到江南巡遊的意圖就是為了清洗各方勢力。不管她成功還是失敗,以後萬一鬧出什麼風波來,他還能把她踢出去當個替罪羊以平眾怒。

真是打的好響亮的算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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