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異域美女(3 / 3)

遼國在宋都汴京有許多密探,早將此事報告遼帝耶律淳,遼帝命燕雲等地嚴加防範。因此進出涿州城都要嚴加審查。幸好涿州北門守城的軍官是耶律奇父親耶律明的部下,因此雖然雪兒麵貌奇特,倒也無人敢來盤問。隻是心中想道:“耶律奇這小子又在哪裏騙來一個美女。”

耶律奇祖先原是逐水草而遷徙的遊牧之民,所有家當不過是一頂帳蓬和一群牛羊。後來到他父親耶律明時,因戰功而得以升遷,被命為涿州城守備。耶律明漸漸地喜歡上寬宅大院,在涿州城中廣置田產。北門旁邊,就有他家的一處私宅,平日裏隻有幾個家仆看守。耶律奇因為不願家人知道他在外麵的那些風liu事,經常把一些美貌女子帶到這裏廝混。

這時行經這處私宅門前,耶律奇對眾人道:“各位先等一下,我先把雪兒姑娘送入我家中,再跟各位一起去知府家中。”眾人聽此,在門前駐馬等候。耶律奇轉過身來對雪兒道:“這裏就是我家,你先住這裏吧。我想,明天就可以找到你娘了。”雪兒點點頭,隨耶律奇走了進去。

這處私宅雖不甚大,但是卻精致典雅。院中種著許多花草,走過青石小徑,來到正堂,隻見屋中桌椅等物更是古色古香。一張籠著紅紗帳子的梨木大床擺在房裏的一角。這床有個稱呼,被耶律奇喚作“逍遙床”。待雪兒坐下之後,耶律奇為雪兒倒了茶,又吩咐看房的丫環好好的伺候雪兒,這才匆匆走了出去。

門外眾人中一位名叫蕭鐵奴的人笑著對耶律奇道:“恭喜耶律兄了,賀喜耶律兄了。耶律兄近來桃花運越來越旺了。這位金發女子長相奇特,卻又頗有姿色,耶律兄今晚看來要開洋葷了。兄弟我們卻隻有羨慕的份了。嘿嘿。”

耶律奇從懷中拿出兩錠銀子,遞給蕭鐵奴,笑著說:“所謂有福同享,這幾兩銀子蕭兄拿去,和幾位兄弟們一起去萬花樓,叫幾個姑娘喝花酒。隻是還請諸位,不要在雷如石那個傻霸王麵前提起雪兒在我家中。”蕭鐵奴從耶律奇手中接過銀子,笑道:“這個自然。耶律兄,你可真夠義氣。”

一行人來到知府後宅,拜見了知府大人雷守墨。雷守墨身穿一襲紫色長衫,三綹長須因生氣而微微發抖。再看雷如石,卻已經醒轉過來。

雷如石一見耶律奇,忙道:“耶律兄,雪兒呢?”待看到父親雷守墨怒容滿麵地看著自己,就立刻止聲。他慢慢挨到耶律奇身邊,輕聲問道:“耶律兄,雪兒姑娘呢?怎麼沒有看見她一起來呢?”

耶律奇道:“哦,是這樣的,你剛走一會,雪兒姑娘的父親就來把她接走了。他還說我們想要拐騙雪兒,想要告我們呢。真是好笑,你爹就是知府,難道他想要向你爹來告你嗎?”

雷如石一聽這話,滿臉的失望,他黯然道:“耶律兄,你該不會騙我,把雪兒藏在家裏了吧?”

耶律奇心中一驚,心想這傻子什麼時候變聰明了。他臉上帶笑說:“怎麼會呢!你長這麼帥,我就是想騙你也騙不到呀!”

“那倒是。”雷如石一聽耶律奇誇他長得帥,也不及細想長得帥和騙不騙得到他之間是沒有必然聯係的,就興衝衝地走開了。

雷守墨看兩人鬼鬼祟祟地說話,更是怒不可遏,罵道:“現在天下兵連禍結,你還有心情出去打獵,真是不學無術。”

雷如石一聽他父親罵他不學無術,滿麵通紅地辯解道:“誰說我不學武術了,我還會打五行拳呢!你看,這一招是‘黑虎偷心’,這一招是‘白鶴這翅’,這一招是‘白猿獻果’,這一招是‘金蛇吐信’……”他一邊說,一邊比劃,待到表演‘金蛇吐信’這一招時,一腳踢在椅子上,那椅子不偏不倚,向雷守墨飛去。雷如石腳下不穩,摔倒在地,口中仍是叫個不停。

雷守墨側身躲過了這一擊,站起身來,重重拍著桌子道:“胡鬧,胡鬧,簡直是胡鬧!你們兩兄弟一個整天隻知道喝酒,一個卻又這樣傻裏傻氣地。唉,我這是造的什麼孽呀!

耶律奇心中笑道:“還不是你這個老東西混蛋,才生出兩個如此糟糕的兒子來。”

雷如石聽到他父親罵他傻,“哇”的一聲就坐在地上哭了起來。看到這情景,眾人都覺得十分好笑。這時,內堂傳出一個中年女子的聲音,叫道:“石兒,不得胡鬧。”耶律奇心想:“這聲音帶三分溫柔,倒有七分嚴肅,一定是雷如石他娘雷老夫人的聲音。”雷如石還是哭個不停。屏風後麵又傳來一個輕柔的聲音,說道:“相公,你過來。我們一起去做玩吧。”雷天宇一聽這話,也不及與耶律奇等人道別,就從地上爬起來,徑自跑了過去。一隻春蔥般的玉手自屏風後麵伸出,把雷如石拉入了後堂。

耶律奇心想:“雷如石老婆柳青青的手倒挺好看的,看得我心癢癢的。這個柳青青,小的時候我倒也見過,確實是個美人胚子。隻是嫁給了雷如石這種不懂得憐香惜玉的蠢貨,真是鮮花插在牛糞裏了。可惜呀!真是可惜!要是嫁給我,嘿嘿……”

耶律奇等人向雷守墨告辭。出了知府宅門之後,蕭鐵奴帶了眾人去喝花酒,耶律奇匆匆忙忙向城北私宅趕去。走到半路,卻碰到了他家中的家丁招財和進寶。招財氣喘籲籲地說:“少年,大事……大事不好了!你打了私塾先生和調戲八姨太的事,全都被老爺知道了。老爺正在家裏等你回去呢!你看,這可怎麼辦呀?”

耶律奇一聽,心中驚道:“這下慘了,又要挨打了。”他對招財和進寶二人說:“你們兩個就說沒有找到我。”招財說:“少年,這可不行呀!老爺說我們要是找不到你,就會打死我們的。少年,我們兩個對你忠心耿耿,你可不要讓我們為難呀!”耶律奇知道此事躲不過,隻得極不情願地隨他們二人一起向守備府走去。一路上,他心中閃過無數個念頭,想著等一下該怎麼狡辯才好。

他父親耶律明正手持一根碗口粗的木棍,站在家門口。待看見耶律奇,就招了招手道:“進來。”耶律奇雙腳發抖地走進門去,心想這下死定了。

進了屋子之後,耶律明怒聲道:“我來問你,你為什麼要把你的私塾先生打得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還把他的胡子都拔光了?”耶律奇道:“我沒有呀!一定是他自己歲數大了,弱不禁風,一不留神摔了一跤,才會摔得身上一塊青一塊紫的。至於胡子嘛……大概是他看書的時候打瞌睡,就被蠟燭燒光了。”

耶律明罵道:“你個小畜生,竟然還敢狡辯。”耶律奇心想:“這倒怪了,你罵我小畜生,那你不是老畜生了嗎?”隻是這話他無論如何也不敢說出口。

隻聽耶律明又問道:“我再問你,你為什麼非禮你的八姨娘?她雖然不是你的親生母親,好歹也是你的長輩呀!”

耶律奇道:“我冤呀!孩兒哪有非禮她呀!孩兒命苦,自小親娘就去世了。爹爹你為了不讓孩兒沒人疼愛,這才為孩兒娶了許多姨娘,讓她們來好好照顧孩兒。對此,孩兒心中十二分感激,並把這些姨娘都當做親娘一般看待。那日我見八姨娘走路快要跌倒了,就上前去扶了她一把。爹,兒子扶了娘一把,這如果算是非禮,那兒子吃娘奶長大,這又算是什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