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帝找人打聽姚啟聖詳情,待查明底細後,他下令關姚啟聖入牢:“好吃好喝供著,三個月任何人不得同他說一句話,朕要把這隻能言鳥憋個半死。”由沈陽回京途中,康熙帝讓姚啟聖在冰天雪地裏坐在四處漏風的囚車上,待其吃盡苦頭,才讓其進入龍輦,賞點心吃,又讓其讀禦書。在行營一側的簡易牢房中,黎明時分,姚啟聖仍在讀書,忽聽一聲咬牙切齒的詛咒:“朕真想殺了你!”姚啟聖抬頭一看,康熙帝正隔欄站著,姚啟聖慌忙叩首,康熙帝接著說:“你心中仇滿,因而幾十年來,故作憤世嫉俗之狀,嘲罵達官貴人,譏諷皇親國戚,以大清之矛,擊大清之盾,卻又屢屢遊離法網之外。你並非不能做官,而是蔑視滿清官員,故意不守常道,情願在荒原飼馬,不願入朝為官……朕最恨的就是你這種人,在心裏已把你殺一千次了。”

長達三個月的幽禁,回京途中的一冷一暖,特別是這番“黎明談話”,讓姚啟聖著實領教了康熙帝的馭臣之術,也體會了康熙帝的“知人之深”。康熙帝一行進京時,姚啟聖已學會了奉承:“皇駕進京,好比雷霆萬鈞,卻又寂靜無聲,難得啊!”康熙帝笑了:“這馬屁嘛,拍得朕很舒服。”第二天,養心殿“經筵日講”上,姚啟聖侃侃而談,縱論宋明理學和安邦治國之道,而後獻上收複台灣的“三必剿與三必撫”之策。雖然大臣們不滿姚啟聖之“輕狂”,康熙帝卻十分讚賞他的“見解深遠”,“封姚啟聖為福建總督,專務平台政略與戰略”,執行“遷界禁海”之大政方針。姚啟聖連連叩首,自此忠心耿耿為朝廷效命,後來果然在收複台灣的過程中立下大功。

康熙帝對姚啟聖簡直痛恨到了極點,在心裏居然將姚啟聖“已殺了一千次”,即使對鄭經和噶爾丹,康熙帝也沒有如此深仇大恨。為什麼呢?因為未從內心歸順朝廷的姚啟聖,代表的是一種知識者的清醒,是一種對滿族皇權的輕蔑和對官場陋習的厭惡。這種“明道救世”、“從道不從君”之氣,對於專製統治者來說是很不舒服的,而如姚啟聖之巧舌如簧,冷嘲熱諷,擅議朝政,在康熙帝看來便是妖言惑眾,擾亂臣子之心,有動搖朝綱之害,他怎能不覺得如芒在背?康熙帝的內心想法是,天下士子應盡歸朕用,不歸朕用之士子,不如沒有,或者幹脆除之。可偏偏姚啟聖的確才華過人,又熟悉福建情況,康熙帝正在籌措平台大計,此人又非用不可,真讓康熙帝煩惱不已。為了能讓姚啟聖身心俱歸朝廷,康熙帝很是動了一番腦筋,軟硬兼施,冷暖交加,恩威並用,多管齊下,最終將姚啟聖整治得服服帖帖,甘願效犬馬之勞。

因此,在管理員工的過程中,光有軟的或硬的似乎都不妥,最高明的則是軟中有硬。中國式管理就十分注重在管理過程中采取軟硬兼施,雙管齊下,因人因事而采取相應措施的管理手段。領導者用“硬話”發威後,給員工一段時間檢討自己的行為,反思自己的過失,然後領導者可以有計劃地逐步做收服人心的工作。

領導者可以從為員工考慮的角度出發,軟硬兼施,進行深入地長談,用詞也不妨懇切些,態度要真誠自然,讓他仍感覺到你確實是為他們著想,這就可以在一種“軟”性氣氛中真正感動員工。可見,領導者的“硬話”發威是強硬的一手,鎮住了局麵,再通過“軟話”把意圖緩緩地傳遞下來,浸潤到各個員工的心中。

且讓我們看看三千多年前商君盤庚又是如何運用這一手段的。

商朝從建國到滅亡,曆經五百多年。前期屢屢遷都,而因為最後的二百七十多年定都於殷(今河南安陽市),所以商朝又叫做殷朝,有時候也稱為殷商或者商殷。商朝定都於殷是從盤庚開始,盤庚是商湯的第九代孫、商朝的第十九個王。盤庚定都於殷,不再遷徙,反映了這時候農業的重要性已經超過了畜牧業,人們有了定居下來的需要。

盤庚決定遷殷,是經曆了一番鬥爭的。太甲以後,商朝曆代的君主和奴隸主貴族們過著腐化的生活。他們寄生在國人和奴隸身上,殘酷地剝削平民和奴隸,任何事情都驅使奴隸去做。在奴隸和奴隸主之間,階級矛盾十分尖銳,奴隸們不堪忍受折磨大批逃亡。在統治者之間,對王位的爭奪也十分激烈,有的人說應當父死子繼,有的人說應當兄終弟繼。叔侄之間、兄弟之間,為爭奪王位,常常展開你死我活的鬥爭,他們為私利把國家搞得混亂不堪。

商朝被階級矛盾和奴隸主內部的矛盾削弱,國力日漸減弱,有些小國和少數民族也起來反叛,加上水澇、幹旱等自然災害,內外夾擊使得商朝這個奴隸製國家簡直到了崩潰的邊緣。

就在這時,陽甲商朝的第十八個王去世了,陽甲的弟弟盤庚做了王。盤庚是個很明智、有雄才大略的君主。他看到這種情況,覺得國家不能再照老樣子維持下去了,應當想出一個根除弊病的辦法來解決這些問題,挽救商朝的衰亡。他想來想去,認為把都城遷到殷是個很好的辦法,因為到那裏去有著幾條好處:

第一,殷地的土地比較肥沃,自然環境和現在的都城比起來,無論是對於建設都城還是發展農業生產,都會更加有利;第二,遷都以後,一切都得從頭做起,王室、貴族將會受到抑製,階級矛盾就可以得到緩和;第三,遷都可以避開那些叛亂勢力的攻擊,都城比較安全,外部的幹擾少了,統治就可以穩定很多。

可是不少人都反對遷都的決定,反對的人主要是奴隸主貴族。他們知道,到了新的地方不能像現在一樣照舊享樂。盤庚是個意誌十分堅定的人,絕不會因為有人反對就改弦更張。他把奴隸主貴族召集起來,對他們發表了兩篇訓話。第一篇訓話是勸說,告訴大家遷都到殷去的好處。他說:“我要效仿先王關心臣民的樣子,關心你們,保佑你們,帶著你們去尋求安樂的地方。你們如果懷有二心,先王的在天之靈便要降下災難,懲罰你們!”第二篇訓話是示威,用強硬的口氣,告誡人們一定要規規矩矩地服從遷都命令,否則就要受到嚴厲的製裁。

盤庚用了軟硬兼施的手段,終於完成了遷都的計劃,可是鬥爭並沒有結束。老百姓到了一個新地方,好多地方不適應,就鬧著要回老家。奴隸主貴族就乘機搗亂,煽動大家要求搬回老家去。盤庚又發表了一篇訓話,用強硬的態度,毫不妥協地警告奴隸主貴族不要搗亂,否則必遭嚴懲。過了幾年,局麵才安定下來。奴隸們在這裏被迫夜以繼日地勞動,一個十分繁榮的都市出現在殷的土地上。從此,商朝的都城就永久地固定在殷城,由於盤庚的治理,商朝在這時政治上比較穩定,社會經濟和文化因此有了更大的發展。

盤庚遷都,使得殷商這個奴隸製國家,擺脫了困難的處境,並且得到了進一步的發展。生產力、生產技術、製作工藝也有了相當成就,是我國文明發展史上一個重要的裏程碑,使我國成為當時世界上的文明大國。

盤庚軟硬兼施,雙管齊下,終於達到了遷都的目的。從中可以看出,有威懾力的領導者通常決斷力比較強,辦事爽快果斷,常常是一字千金,因此常可以使員工折服,員工也會因佩服他而自覺地向他靠攏,全心全意地接受他的領導。

另外,采用軟硬兼施的手段,也要注意把握分寸,防止過猶不及情況的出現。

國外一位心理學家曾經形象地說過,“壓力就像一根小提琴弦,沒有壓力,就不會產生音樂。但是,如果琴弦繃得太緊,就會斷掉。你需要將壓力控製在適當的水平――使壓力的程度能夠與你的生活相協調”。當今時代,是一個超強競爭的時代。一時不經意的鬆懈,可能就致使人被無情地淘汰出局。

壓力無時不在,壓力無處不有,如何克服壓力,戰勝壓力,進而利用好壓力,就成了很多從業者和管理者都要麵對的話題。而壓力掌控的適度與否,也正是領導者或平庸或卓越的重大差別所在。平庸的領導者把壓力看成是一種負擔,而卓越的領導者則把壓力看成是一種可以有效運用的企業資源。徹底消除壓力既不可能,也沒必要。

曾國藩在造就人才時,就注意給下屬增加壓力,促其奮進。從某種程度上講,李鴻章的成才就緣於此。1859年,李鴻章投奔曾國藩,以圖發展,師生相見,曾國藩十分高興,兩人暢談國家大事,多有相同之處。曾國藩曾多次當眾誇獎李鴻章天資聰慧,文才出眾,且胸有大誌,非常人可比。曾國藩打算悉心調教,重點培養他成為國家棟梁之才。但經常的褒獎必然使人產生自滿心理,尤其李鴻章原本就心高氣傲,時間一久,他就有些目中無人,恃才傲物。這使得曾國藩認為有必要煞煞其傲氣,幫他改掉生活懶散、沒有規律的毛病。

因此,剛開始他並沒給李鴻章分配要職,而隻是讓他做了一個小小的文書,並給他派下大量瑣碎繁重的工作,來為其增加壓力,逼其奮進,腳踏實地地為人處世,以完善自己。一次,他把李鴻章叫到身邊說:“你來到我這做事,我有話要告訴你,我這裏隻崇尚一個‘誠’字。”說完就揚長而去。李鴻章理解老師的用意,從此不再抱怨文書之職卑賤,並開始養成有規律的生活習慣。

曾國藩這樣給下屬壓擔子,逼其改掉缺點的做法,使李鴻章逐漸老成起來,心浮氣躁的毛病改掉了,成為一個思考謹慎、富有條理的賢才,不斷顯示出其才華。1860年,太平軍攻破清朝的江南江北大營後,江蘇被占,急需有人保衛上海。這事事關重大,曾國藩見李鴻章已能獨當一麵,就把這副擔子壓在了他的身上,命令他立刻招收五千精兵,奔赴上海。李鴻章沒有辜負曾國藩的良苦用心,他對軍隊了如指掌,對將帥的特點也如數家珍,保證了其用兵的有效性。不久,就帶兵攻打下蘇州府,擴充了軍隊實力。李鴻章最後官至中堂,並因“興辦洋務”在曆史上留名,這不能不說是曾國藩悉心栽培、苦壓重擔、逼其成才的結果。

領導者給下屬臨危授命,發揮下屬潛力是壓擔子的重要方式,但在下屬有不良的習性及習慣時給下屬施加壓力,促其改進,為以後挑重擔打下基礎也是壓擔子的重要方麵。曾國藩為改造李鴻章的高傲性格,讓其從低微的職務做起,並嚴格要求,最終使李鴻章養成了大膽細心、嚴謹周密的作風,成為朝廷的棟梁之才。

“生於憂患,死於安樂”,這條古訓道明一條真理:如果人生活在安逸舒適的環境中,沒有外界壓力,那麼他的生命力就必然會縮短。同樣,對於員工來說,一旦工作沒有壓力,生活安穩,他們就會滿足於這種安逸的生活而不思進取。這既影響了下屬原有潛力的發揮,使之失去成為最優秀人才的機會,同時,更影響了集體事業的發展。

所以,身為領導者,就要擔起責任,防止下屬產生得過且過的心理,采用給下屬壓擔子的方法給其增加壓力,以促進其積極進取、不斷超越自我,取得更大的成就。

另外,身為領導者還應該認識到,充滿壓力的環境能使每個人都得到鍛煉,壓力還會使一些員工發揮出更大的潛能。不斷把員工置於壓力環境下,訓練他們,鼓勵他們,讓他們看到積極壓力的益處,並讓他們學會把恐懼變成積極的壓力,這樣既能給企業帶來更高的效益,也能加速員工的個人成長與職業發展。例如,我們可以對失業威脅反應加以引導,使員工積極接受額外的培訓,提高自己的工作能力,或者接受他人的幫助,甚至自願做好調換工作的準備。

但領導者也必須注意到人的承受能力是有限的,如果一味簡單地向員工施壓,不斷提高要求、強化監督,員工遲早會不堪重負,變得負重難行。有調查發現,越來越多的員工感到“職業壓力很大或極大”。職業壓力過大,員工難以承受時,員工的缺勤率、離職率、事故率等都會上升,而工作滿意度等卻會下降,這些又都會威脅企業長遠、穩定而高效的發展。所以,領導者還要認真評估企業內部的壓力,能夠巧妙地轉移員工壓力,消除一些不必要的壓力源,同時對員工加以適當的引導和培訓,改變他們負重的方式。

不論是個人還是企業界,壓力都有內部和外部兩個源頭。企業內部的壓力源由內而來,如工作時限、充滿敵意的同事關係或者苛刻的客戶等;企業外部的壓力源是那些企業無法控製的因素,如家裏成員生病、婚姻破裂等等。壓力管理重點之一是針對造成問題的壓力源本身去處理,即減少或消除不適當的環境因素。企業管理者可以通過營造寬鬆自由的工作環境巧妙地轉移壓力。

同時,壓力還是一種主觀感受,壓力管理離不開員工自己的參與和努力。另外,還有一些外部的壓力源是企業無法控製的,這都要求領導者對員工進行引導、教育和培訓,調整他們看問題的視角,對壓力進行理性的分析,緩解和疏導壓力所造成的情緒、行為、生理等方麵的症狀。還可通過強化訓練來改變某些員工個體自身的弱點,改變其不合理的信念、行為模式和生活方式。

適度的壓力會變成動力,高明的領導者總是善於利用壓力來激發員工的幹勁,這也是中國式管理常用的手段之一。

人的情感是人對現實環境是否適應自己需要的一種心理反應,情感時常引導人們接受理智尚屬模糊的事物,成為理智的先導。在理智與情感一起到來時,就更成為理智行為的推動力。情感不僅調節人的認知方向和人的行為,而且當人與人之間的感情追求相一致時,人際間的依戀也就會越來越強,集體的理解力、凝聚力、向心力即成為不可抗拒的精神力量,因而團隊中的每個成員都會有維護集體的責任感和使命感。

中國人十分重情義、重感情,所以管理時要特別注重感情投資。

所謂感情投資,就是指不用一切形式上、物質上的手段,而用一種精神上、感情上的手段對下屬進行鼓勵和獎賞。比如做一些關切的舉動,兩句動情的話語,幾滴同情的淚水……這些東西不像物質的獎賞那樣可以拿過來就用,但是它的作用要比物質獎勵大。它不但可以使受獎者感激涕零,也會使許多人對你另眼相看。

情義是人際關係的基礎。在中國人的價值觀裏,如果一個人沒有人情味,不講情義,那根本就沒有和他交往的必要。曹操就因為說出了一句“寧可我負天下人,不可使天下人負我”,而在京劇舞台上唱了幾百年的白臉。

一個有情義的人才能折服人,才能被下屬擁戴。

1994年市場上一帆風順的格蘭仕遭遇了一場百年不遇的水災,偌大的廠區瞬間變成一片汪洋。看著為了搶救集團財產而晝夜奮戰的格蘭仕人,格蘭仕創始人梁慶德高喊:“如果真的不行了,一定要保住所有的人,一定要讓所有的員工都安全!”

“梁慶德是一個低調謹慎、深諳用兵之道和非常講感情的人。”一位格蘭仕區域銷售經理這樣評價自己的老板,“很多高級管理人員都是衝著老板的知遇禮愛之情而投奔來的。”

無論梁慶德還是現任執行總裁梁昭賢都不喜歡“職業經理人”這個詞。在他們看來,職業經理人隻是一種純粹雇傭關係,缺乏感情。格蘭仕喜歡把職業經理人稱做“在高級管理崗位上有專長的人士”。

在管理隊伍的選人標準上,梁慶德堅持把感情當做一個首要的標準。他認為,一個團隊的人對企業有沒有感情,完全是兩種截然不同的工作態度。

梁慶德早就把這種投桃報李式的情感投資注入到格蘭仕的管理中。在公司第一次改製、鎮政府準備退出格蘭仕時,大家覺得風險太大,不願意認購格蘭仕的股份。梁慶德貸款買下其他人不願意買的股份。當格蘭仕呈現出良好的盈利能力時,梁慶德又將當時自己買的股份拿出一部分分給大家。有風險自己扛,有利益大家共享,在管理中情感至上,這就是為什麼很多人願意為他“賣命”的原因。

所以,一個領導在管理中不但要用權去領導,還要帶著心去領導,要在管理中體現出情義。孫子強調“攻城為下,攻心為上”,說的就是一個“帶人要帶心”的道理。惟有帶著心去領導,事業的飛黃騰達方可指日而待。

現代社會競爭激烈,員工們每天工作繁忙,而若遇上個愛玩弄花招,耍弄權術陰謀的領導,誰還能安心工作?大家勢必都要膽戰心驚,惟恐會遭領導的算計,本來就有限的精力還要拿出一份來防備領導,這樣的組織又如何發展呢?

對下屬要用心領導,讓他們感到情義的存在。

帶心領導,以情動人並不難做到,它有一定的方法可循:

――在下屬最困難時,領導要出手相助。有時領導對下屬1000句鼓勵也比不上在下屬最困難時的幫助,這時的幫助正是以最小的代價去換取下屬最大忠心的絕好時機。下屬可能會因為領導的這一臂之力而感懷一生,產生“士為知己者死”的忠心。

――信任下屬,多加鼓勵。領導對下屬要以誠相待,要對其能力和人品表示信任,在下屬取得成績時,要多多予以讚揚和鼓勵,使其感到自己的勞動並未白費。領導對下屬赤誠相待,下屬才能奉獻出一片忠心。

――領導要對下屬的生活多加關心。在上班的時候,自然要公事公辦,但是聰明的主管應學會利用閑暇的時間來達到攻心的目的。周末時與下屬打打牌,下屬生日時送去一份禮物,下屬生病時,領導一次熱誠的探望,都會使下屬心中湧出無限的感激,以後自然會“湧泉相報”!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企業管理中客體是有感情的人及其思想。情是管理工作的心理基礎和內在要求,同時也是思想與思想撞擊的“警戒線”,能否突破這一“警戒線”和“前沿地帶”,是深入了解、解決管理工作難點的起點、關鍵點和突破口。

在市場經濟條件下,金錢給人們帶來實惠,帶來物欲上的滿足,也給人們帶來心靈上的冷漠感、虛偽感,客觀上造成一種唯利是圖的心理趨向。人們的內心深處在需要錢的同時,更渴望得到真誠、友善、關懷、理解、信任、溫暖和發展,渴望真情的潤澤。人的感情,同時更是一種無形、奇異、敏感、具有巨大潛力和激發性效應的隱形市場。

以真誠友善而熾熱的情懷平易近人,才能縮短企業管理工作中領導、下屬之間的心理距離,使下屬感受到被尊重、被理解、被信任和被關懷,進而擺脫金錢的誘惑,激發他們對工作、事業的激情、熱情和使其產生積極向上的行為。

市場經濟條件下,加大感情投入,是一種切實有效又深刻持久的激勵手段和方法。同時,領導者也應該認識到加大感情投資的同時,也要兼顧利益獎勵。

中國人十分注重信義。在中國古代人們很少簽合同,訂契約,相互間的合作憑的就是一句諾言,所以中國人極力用道德上的強化來使這類模糊的諾言確定下來。“君子一言,駟馬難追”,這是從正麵鼓勵人們要謹守信義,不能違背諾言。你不違諾就是一個君子,就是人上之人,就能受到人們的敬重,便會從中受益。“人而無信,不知其可”,這是從反麵警告人們不能不講信義,不能違背諾言,如果你出爾反爾,就會遭到人們的鄙夷,會被排斥到主流社會之外。

由於這些根深蒂固的影響,中國曆史上有成就的領導者向來都極講究信用,言出必行。

三國時,蜀漢建興九年,諸葛亮命人製造木牛流馬運輸軍糧,再次出兵祁山,第四次攻魏。魏明帝曹睿親自到長安指揮戰鬥,命令司馬懿統帥諸將領,帶領大軍直奔祁山。麵對兵多將廣、來勢洶洶的魏軍,諸葛亮不敢輕敵,於是命令士兵占據險要地勢,嚴陣以待。

魏蜀兩軍,旌旗在望,鼓角相聞,戰鬥隨時可能打響。在這緊要關頭,蜀軍中有八萬人服役期滿,已有新兵接替,老兵們都整裝待發,盼望著能早點返回故鄉。魏軍有三十餘萬人馬,兵力眾多,連營數裏。如果蜀軍放走這八萬老兵,那麼他們的勢力就會更加單薄,取勝的希望就更加渺茫了,眾將領都為此感到十分憂慮。這些整裝待發的老兵也深感擔心,生怕盼望已久的回鄉願望不能立即實現,擔心要到這場戰爭結束才能回去。

不少的蜀軍將領向諸葛亮進言,希望留下這八萬老兵,延期一個月,等打完這場戰爭再走。諸葛亮斷然拒絕道:“統帥三軍必須以絕對守信為本,我豈能以一時之需,而失信於軍心?”停了一停,又說:“何況常年征戰在外的士兵早已歸心似箭,家中的父母妻兒也終日倚門而望,盼望著他們早日回家團聚。”遂下令各部,催促老兵返鄉。此令一下,所有準備還鄉的老兵在意外之餘也欣喜異常,感激得涕淚交流,反而都主動要求留下參加戰鬥。那些在隊的士兵也受到極大的鼓舞,士氣高昂,摩拳擦掌,準備痛殲魏軍。

諸葛亮在緊要關頭不改原令,收攏了軍心,使還鄉的命令變成了戰鬥的動員令。他運籌帷幄,巧設奇計,在木門設下伏兵。魏軍先鋒張頜,是一員勇將,被誘入木門埋伏圈中,弓弩齊發,死於亂箭之下。蜀軍人人奮勇,個個爭先,魏軍大敗,司馬懿被迫引軍撤退。犒勞三軍之時,諸葛亮尤其褒獎了那些放棄回鄉、主動參戰的士兵,蜀營中一片歡騰。

諸葛亮取信於士兵,寧使自己一時為難,也要對士兵、百姓講誠信,讓役滿士兵還鄉。因為他深知,一次欺詐行為也許會解決暫時的危機,但是這背後所隱伏的災患卻比危機本身更危險。

當然,現代的管理者也是深諳其中的道理的,因此在誠信與欺詐之間都會傾向於前者。

記得不久前看到過一則消息:大連富士電線公司,是一家電子線圈、漆包線的加工製造企業。一次,與一家馬來西亞的客戶簽訂了送貨合同,但因為種種原因,公司拖延了貨物發送時間,眼看就要延誤交貨期了,為了信守合同,公司決定采用空運送貨,結果,客戶按期接到了供貨,而公司卻賠上了一大筆錢。不過,公司由此贏得了良好的信譽,業務量迅速上升,並獲得了遼寧省“雙優”外商投資企業的殊榮。

無獨有偶,在諸暨,提起海亮集團的馮亞麗,在人們心中就會湧起濃濃的暖意和敬意。作為董事長的馮亞麗多年來始終保持著低調樸素的個性,但正是她,憑借女性特有的細膩和韌性,堅持誠信立業、誠信待人、誠信做事,走過商海的光輝歲月,贏得了廣泛的尊重。

在國際金融危機向實體經濟蔓延、眾多民企艱難爬坡之際,海亮集團在行業內業績卻一枝獨秀。在馮亞麗看來,“海亮”的底氣不僅來自於企業良好的經濟運行狀況,更源自十幾年如一日的誠信經營。

受金融危機影響,堅挺的電解銅價一下降低了40%以上。不少與外商簽訂(貨物到港後,依銀行憑證提貨的一種購銷方式)購銷合同的銅加工企業,在貨物到港後,選擇了“放棄提單”,致使供方貨物壓港嚴重。這時,陸續有智利、巴西的供貨商找到馮亞麗,希望能幫他們解燃眉之急,降低損失。馮亞麗即刻召開董事會,經過商討,決定“不乘人之危,按市場價格接貨”。此舉使得“海亮”的信譽和品牌在業界得到了提升。

2007年,海亮集團在建設華東汽配水暖城過程中,山下湖鎮某建材供應商趙老板,由於經營原因,將磚廠轉包給了別人。後來,水暖城在盤點過程中,發現趙老板有一筆到期應收賬款,此時趙老板已經返回山西老家,手機換了號,電話斷了線。馮亞麗獲悉情況後,派人到工商部門查尋趙老板注冊登記時的身份證地址,然後與山西當地戶籍部門聯係,輾轉找到了趙老板,13萬元賬款“完璧歸趙”。趙老板感激地說,現在許多債務人都是能拖就拖,沒想到“海亮”會主動把錢打過來。

早在2002年,海亮集團就在集團門口立起了誠信牌,公開向社會承諾“失信賠償”。8年來,公司在應付款項上從未接到過一起索賠和投訴。馮亞麗一次成為全國首個推出“失信賠償”的民營企業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