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的東林黨與宦官的爭鬥也使本來就孱弱的明朝更加動蕩不安,最終在農民軍的衝擊和清兵的馬蹄下迅速滅亡。

當病症出現時,對症所用之藥也必然會出現。比如清朝,就基本避免了黨爭之亂,這得益於清朝曆代帝王的有力措施。清以明為鑒,認為明亡於黨爭、宦禍。……清初即在各府縣學設立臥碑,明示規章:“不得妄立杜名,投刺往來,亦不許用‘同社’、‘同盟’字樣”,並強調士人的一切輿論“應以朝廷之賞罰為是非”,“人臣尤當以君心之好惡為好惡”。

當然,也有人認為這“朋黨”也是有區別的,比如歐陽修。他雖然承認“朋黨之說,自古有之”,但認為人與人之間有的走得近些,有的走得遠些,這本無可厚非,問題是看他們通過什麼結合在一起。依據結合的信念和目標的不同,歐陽修分出了“君子之朋”與“小人之朋”的區別:“大凡君子與君子,以同道為朋;小人與小人,以同利為朋。”君子之朋是“真朋”,因為他們“所守者道義,所信者忠信,所惜者名節。以之修身,則同道而相益;以之事國,則同心而共濟,始終如一也。”小人之朋則不同,是“偽朋”,因為“小人所好者祿利也,所貪者財貨也。當其同利之時,暫相黨引以為朋者,偽也;及其見利而爭先,或利盡而交流,則反相賊害,雖其兄弟親戚,不能相集。”

歐陽修所描述的“君子之朋”,在曆史上是罕見的。因為所謂朋黨,並不隻是具有共同的政治目的和利益及共同的人生信念的品德,它還應當有著某種或緊密或鬆散,或固定或默契的組織上的聯係,甚至要相互勾結,沆瀣一氣,狼狽為奸。因此正直的政治家是不屑於此道的,但奸佞小人卻精於此道,樂此不疲。

當大清王朝的雍正皇帝讀到了歐陽修的《朋黨論》時赫然震怒。他撰寫了《禦製朋黨論》,對歐陽修大加撻伐。雍正皇帝認為歐陽修此文破壞了天尊地卑的君臣之分,“不能與君同好惡。上下之情揆,尊卑之分逆,則皆朋黨之習為之害也。”於是,他聲稱:“假如歐陽修活在今天而發此言論,朕必誅之以正其惑世之罪!”

雍正皇帝之所以有這樣激烈的反應是因為他深刻地認識到,組織若幹人自成體係,經營自己的小圈子,黨同伐異,是對領導權威的一種公然挑釁,是對組織團結的一種嚴重破壞。

下屬拉幫結派,目的無外乎這兩個:其一是形成自己的派係打擊其他的同事,積累更大的力量進行內訌;其二是經營自己的勢力,培植自己的死黨對抗領導,伺機取而代之。不論哪一種都會危害整個組織的團結,會威脅領導的權威。所以領導絕不能容忍小圈子的發展,一定要堅決地把它砸爛!

對待如此小圈子,領導絕不能聽之任之,保留了他們的權威也就相當於削弱了自己的權威,無異於自殺行為。因此,對於結黨營私的下屬,明智的領導者一定會毫不留情地砸爛它。

雙星集團總經理汪海在創業過程中就曾遇到過類似問題。

當時,企業的組織機構存在嚴重問題,27個科室中,能幹實事的寥寥無幾,且大多效率低下,管理不善,因此進行機構改革裁減冗員勢在必行。

但改革的主張首先受到了來自安全科的挑戰。安全科勢力很大,一個科室就占用一層樓,科員們個個待遇優厚,其地位之所以如此,原因在於這裏的20個人大多是領導的子弟親屬,後台較硬,被人稱為“特殊王國”。對此,其他員工的意見一直很大。

汪海知道安全科很有背景,但如果容忍安全科我行我素,目中無人,那麼自己以後的工作將很難開展,其他員工也不會服氣,於是他打算拆除安全科的小圈子,徹底擊垮這個“特殊王國”。

汪海下令,限安全科於第二天下午6點前將其占用的四層樓騰空,搬到指定的3間房子裏。他知道這道命令必然會招來安全科強力的抵製。

果然,安全科的諸位特權者連夜開會,商量對策,決定“集體上訴”,到上級部門去告汪海的狀。到了第二天中午,他們仍然占住四層,不肯搬遷,與汪海保持著僵持狀態。

汪海知道這小圈子的實力,也知道自己可能會因此而得罪某些上級領導,但為了企業利益,為了自身命令的有效性,他沒有退卻。

汪海馬上召集黨組會議,決定如果安全科再不搬遷,就罷免其職權。這一招果真靈驗,誰都不願丟了自己的烏紗帽,科長在即將宣布罷免令的最後一分鍾終於屈服,開始搬遷。

從此,來自安全科的阻力被徹底破除了,其他科在汪海改革之劍的寒光下也不敢再有任何抵製情緒,規規矩矩地執行汪海的命令,機構改革的速度不斷加快,為企業的生產創造了良好的條件。

領導者在砸爛小圈子、清除內部團夥勢力時,必然會遇到來自外部和團體自身的抵製和壓力,這時領導者不能手軟,要一打到底,不給其留有生存機會,否則複蘇後的小圈子勢力將更加膨脹。汪海在機構改革中麵對“特殊小王國”安全科的抵製並沒有退卻,而是采取更加有力的措施將其逐漸擊破,維護了企業的利益,也樹立了自身的權威。

雖然古代有許多皇帝故意縱容下屬形成小圈子,以便於自己從中控製,坐收漁人之利,但實際上這種做法在管理上來說對於整個組織是不利的,而且一旦某個派係變大,那領導者自己就很難駕馭了。“小圈子”中的“小”不是指其能量小,人數少,而是針對它隻為少數人謀私利,在組織上排斥大部分人,隻注重自己內部的利益,不管全局的利益而言的。有時候,“小”圈子實際上人數眾多,其成員大多占據要位,活動能量頗大。領導一旦縱容和漠視小圈子的發展,任其勢力膨脹而不加幹預的話,那它就會持續擴張,或割據一方,搞獨立王國;或藐視領導,公然向最高領導者挑戰。這種尾大不掉之勢一旦形成,就很難處理小圈子和整個組織之間的從屬關係了。

此外,要注意的一點是,即使在一個公司中,經理也不能容許中層幹部相互串通勾結或編織自己的一套體係,要堅決砸爛小圈子,讓大家都能從全局出發,為全公司利益著想。

很長時間以來,中國人總是把諸葛亮視為好領導的典型,把他的“錦囊妙計”視為領導者成功謀略的典範,把他的“事必躬親”視為“勤政”。

諸葛亮是個好領導,好丞相,這是沒錯的,諸葛亮的妙計也是層出不窮,這也是不錯的,問題是,“事必躬親”到底對不對,好不好?

清代名臣曾國藩就很會使用事必躬知、不必躬親的管理手段。他借用眾人的腦力,大膽放權,使下屬產生責任感和自信心,從而激發下屬的積極性、主動性和創造性,同時也使自己騰出精力和時間來籌劃大政方針。

其實曾國藩本來是文人,並不懂行軍打仗之道,他直接指揮過幾次戰役,靖港之役、湖口之戰、祁門之戰,每次都是大敗而歸,差點命喪人手。曾國藩明白了自己不是領軍打仗的人,“用將則勝,自將則敗”,於是他就大膽放權,隻致力於運用調度將領,而把具體的軍務一概推給手下將領去做,讓他們放手全權處理軍中事務,絕不插手具體的作戰指揮和部署。

曾國藩的高明之處就在於他能及時糾正自己錯誤的做法,發現了事必躬親的害處之後,就立即改正,大膽放權,借用下屬的心力,從而保證事業的成功。曾國藩的成功,在很大程度上得益於他善於放權用人,最大限度地發揮下屬的潛力,讓下屬放開手腳做事,從而取得事業上的勝利。

由於曾國藩的放權,他的下屬也得到了鍛煉的機會,使得他們的才幹得到了充分的發揮。從曾國藩的幕僚中走出了李鴻章、左宗棠等朝中重臣、封疆大吏;走出了沈葆楨、丁汝昌等地方幹才;走出了中國第一批外交官薛福成、郭燾嵩、黎庶昌;走出了中國著名的科學技術人員李善蘭、華蘅芳、徐壽、徐建賓。有著這些足智多謀的人替他運籌帷幄,曾國藩能不“料事如神”、“用兵如神”嗎?

一個人的能力總是有限的,即使統治者“日理萬機”,要把所有的事都照顧過來、都辦好,那也是不可能的。諸葛亮事無巨細、事必躬親,結果“出師未捷身先死”,令後人扼腕歎息。更何況統治者並不都是全才,真正既有文韜又有武略的人又能有幾個呢?即使是懂得軍事的統治者,由於不是親臨現場,無法感知具體情況,也就談不上隨機應變了。僅僅靠坐在千裏之外紙上談兵肯定是要誤事的,更何況在過去通信和交通都極不發達,在這種情況下如果事事都要請旨,那等旨意到達的時候連戰場都清掃完了。所以充分地授權給將領,他們才能因地製宜,靈活運用,最充分地發揮出他們的才能。如果曾國藩自己不懂打仗,卻又打腫臉充胖子,那隻能落下個常敗將軍的名聲了。

領導者的權力分配是領導者的一種重要的超脫藝術。一個領導者如果長期陷身於日常瑣事,勢必疏於領導職責。頭痛醫頭,腳痛醫腳,顧東而西亂,顧西而東擾,事倍功半。有些企業中的領導人,喜歡把一切事攬在身上,事必躬親,每件事情都想親力親為,從來不放心把一件事交給手下人去做,這樣使得自己整天忙忙碌碌不說,自己還會被公司的大小事務搞得焦頭爛額,而下屬也會因為沒有機會發揮才能,慢慢變得不會思考和消極怠惰。

所以,領導者必須要善於授權、要擇人授權。隻有通過對瑣事的超脫,才能做到對本職工作遊刃有餘,取得較好的領導效果。

曾國藩說:“做大事以多尋替手為第一要義。”現代企業管理者應該明白,管理者要做的是選擇適當的人,大膽放權,充分放權,把自己從日理萬機中解放出來,讓下屬們充分發揮自己的能力,而不是由自己越俎代庖。作為管理者,在公司中並不意味著什麼都得管,什麼都要幹的管理者是什麼都幹不好的。所以,當管理者發現自己忙不過來時,就要反思一下自己是否幹了應該由下屬去幹的事情,就要考慮是否應該合理向下放權的問題。就如俗話所說:“殺雞不用宰牛刀,掏耳朵用不著大馬勺!”要記住,管理者是統帥,不是武將!現代企業競爭越來越激烈,管理者要委人以事,就要有放手讓權的氣魄。

領導者切記:領導者擁有令下屬仰羨的權力,這隻是領導者的一個方麵,同時,領導者身上還承擔著比一般員工更重的責任。所以,領導者一定要用好權力這柄雙刃劍,不要傷人也不要自傷。

在封建社會,統治者向來都以天子自居,“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國家的一切政命皆出於皇帝一人之手,皇帝掌握著一切生殺予奪的大權。集權統治,甚至可以說獨權統治,一直以來都是中國統治者的一個特色。當然,所有人都清楚一個領導者不可能事事親力親為,他必然要將權力進行分配,“大權獨攬,小權分散,以權統人,調動部屬”,這就是中國領導者的授權之術。他們既敢於集權,又敢於分權,但是,分配的前提必須是大權在握,能將分配出去的權力最終再彙集到自己的手中。要想做到這一點,關鍵就在於要善於識察人的長處,並能恰到好處地加以使用。

古今中外,無數事實都說明一條真理:沒有權力,就不能駕馭,駕馭和權力不可分離。沒有權力,就像魚離開水一樣,縱使有天大的本領,也無從施展,又談何駕馭?曹操就是深諳此道。

三國時期,獻帝在遷都之前實際上已經大權旁落,不過是個傀儡而已。曹操早就手握兵權,控製著國家的命脈。可是曹操還覺得不夠,總是覺得獻帝礙手礙腳,除了兵權,他還想將任、免、賞、罰的政權全部攬過來,實現真正的大權在握,一人獨攬,這樣才能一步一步地實現他的雄心大誌。此時,有人向曹操進言說,漢室氣數已盡,取而代之的應當在魏,曹操是土命,許都屬土,到那就一定會興旺。於是曹操就決定讓獻帝遷都。獻帝不敢不從,群臣也害怕曹操的勢力,也都不敢有異議。

曹操迎鑾駕到許都,建造宮室殿宇,重立宗廟社稷、省台司院衙門,修葺城郭府庫,又封了董承等十三人為列侯。賞功罰罪,全都聽從曹操的處置。曹操自封為大將軍武平侯,以荀?為侍中尚書令,荀攸為軍師,郭嘉為司馬祭酒,劉曄為司空倉曹掾,毛?、任峻為典農中郎將催督錢糧,程昱為東平相,範成、董昭為洛陽令,滿寵為許都令,夏侯?、夏侯淵、曹仁、曹洪皆為將軍,呂虔、李典、樂進、於禁、徐晃皆為校尉,許褚、典韋皆為都尉;其餘將士,各個封官。自此,曹操將所有的大權集中到自己的手裏,朝廷的大事,都是先稟告曹操,然後才上奏天子。通過遷都,曹操挾天子以令諸侯,達到了獨攬大權的目的。

與大權獨攬相對應,中國的管理者也喜歡把小權分散給下屬,就如曾仕強所說的:“中國的管理者是善於用巧勁兒,拿出一部分權力分給下屬,他們做的隻是以權統人。領導應該是帥才,總攬全局;其他管理者則是將才,他們應當各司其職,管好‘線’上的工作;而員工則是士兵,應當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做好‘點’上的事情。”

眾所周知,楚漢相爭的大戰中,項羽敗北,無奈烏江自刎,霸王別姬,好不淒慘,霸業未成,常使英雄淚滿巾。而劉邦卻春風得意,登上寶座。按常理,項羽素有威名,驍勇善戰,士卒精銳,糧草充足,而劉邦相比之下,實力則十分遜色,無論個人威望還是兵力數目,都遠不及項羽,但他卻能取得最後的成功,原因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