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一樣漂亮的人啊”我長籲了一口氣,逼視著她的目光說道,心中卻在默念:畢竟不是她啊,倘若是她的話,我又怎敢直視她的目光?
“那她愛你嗎?”侯貞的回答突兀的像在草原上奔馳的駿馬,似乎回複著我的調侃,而這樣的提問,倏忽來到我的麵前,似乎要將我撞倒在地。
(二)
一直不願意向別人提起有關楚夕的事情。隨著時間的流逝,那些生命中的過客最終永遠成為了過客。曆史沒有被定格,隻是在重複,分分合合,一如我與她感情的曲折,想來世上的許多事多是如此原本可以直截了當,卻非要來一個蕩氣回腸,才可博取世人感歎些什麼。到後來知道的人都已離去,隻留下我們兩個彼此漠不相關的人生活在這個地球上。朋友們都已將曾經在一起過的我們遺忘,隻是至今的我依舊感傷,不曾想過,有一天的我會將這些記下,倒不是不願意提起,隻是不知從何提起。提筆便注定你已成為記憶中的曾經,今生無緣。倘若等你七十年,或許能夠在臨終前如願以償,遺憾的是這樣的癡情在現實麵前,你我都不會做到。痛,在於內心的洞若觀火,表麵的一無所知。
記得你曾經說過我們的故事曲折的像一部小說,小說是通俗易懂,而在我心中,一直徘徊的是,你我之間的愛竟是如此的晦澀,很多事便是如此,處在其中,茫然不知,然後全身而退,以一個局外人的身份,重新審視那段記憶時,卻清晰異常,以至於難以置信。確實,熱戀中的人是沒有智商可言的。當一個午夜醒來,打亮打火機轉石的一瞬間,似乎火苗將我的內心點亮了:肺葉上沾滿了焦油,布滿血絲的肺葉,心髒跳動、、、、、、這樣的光稍瞬即逝,於是我決定記下這段記憶。於我來說,那便是我生命中的一段傳奇。而我也曾經說過,你便是我生命中的一個奇跡。
提筆便注定這是一個悲劇,注定是要博取別人的眼淚。以喜劇的方式開始,我一直期待以喜劇的方式收尾,然而結果,似乎並沒遂人心願。
(三)
遇到侯貞之前我曾以為,命運的輪回就此結束,哪知於我來說,這隻是一個開始,捉弄未曾停歇過。為什麼要遇到你,為什麼你如此像她?在我快要遺忘她的時候,你的出現打亂了我的思緒,一如之前所遇到的金香。隻是,你更像她,驚歎於世界的小,而處在其中的我們又是如此的渺小,小到有時候會暗自可憐起自己來。
記得那是一個雨後的星期五早晨吧,未進入大學之前,想在禮拜五的早晨睡個賴覺竟是如此的奢侈,而進了大學才發現,有著大把大把的時間供你揮霍。迷迷糊糊的起來,昨晚的夢早已忘記了大半,隻記得夢中有你,楚夕。於是起床,裹了條被子,兀自在床上坐著。展開信紙,想寫信,但卻是想寫給金香的,這多少讓人有些匪夷所思。或許心中清楚,楚夕成為了過往的記憶,而一別的我卻依舊無法釋懷。金香,難道是你的影子?
渴望接近,卻害怕失落的襲來。一遍一遍提醒著自己楚夕的名字,是害怕有一天我會將你遺忘,這是可悲的。怎樣寫信呢?開頭是個問題,我怕一提筆,寫下的是你的名字。
給你寫信,在冬意闌珊的時候。展開信紙,卻不知道如何下筆。我們之間是沒有過多交流的,曾經有人說你像她,我也這麼覺得。信得格式,開頭便是稱謂,我卻不知如何稱呼你,我不知道這是否能成為我不愛寫信的理由。我們之間缺少的交流似乎也沒有補全的必要,你是她的影子,有人也說過我是她的影子。寫些什麼呢?我不知道。
一個人在陌生的城市生活,看著茫茫地鐵中的人海,常常會不知所措。我想唱歌給你聽,可是你不知道。聽別人說過,你似乎很是討厭我,我不知道這是為什麼。在我看來,原因是有的,隻是我不知道,或者準確的來說,是我不想知道,正如楚夕離開的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