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雲實在不知道把身邊這個呆頭鵝帶過去,能有什麼幫助。但是何修說了,他也不好拒絕,隻得六點整開著車去接林白。
林白就見一輛長得跟戰鬥機差不多的藍色跑車滋拉一聲停在眼前,然後身後一公交車站的人都在喊哇塞,爛脖雞泥!
林白尋思著,肯德基又出新品啦?
就見那藍色戰鬥機裏頭爬出來一個穿得花裏胡哨的男人,旁邊個姑娘還啊啊啊啊了半天,什麼品味!林白罵了一句國罵,穿得跟個野雞似的,不對,是野鴨,小狼狗,拆白黨,小白臉,二爺!我操!
旁邊的群眾演員甲讚道:乖乖,這年頭的富二代帥的哇,可了不得,跟個貴族似的。
群眾演員乙接著讚道:噢,你是我的王子你是我的花,你是我的愛人是我眼裏的菜瓜。
群眾演員丙問道:你說這王子停著莫非是被額如花似玉滴光彩給打動鳥,再掏出個39碼滴高跟水晶鞋給俺套上然後說哎呀媽呀,你就是額滴灰姑娘呀。
三個群眾演員齊聲尖叫哎呀媽呀,太TM刺激啦!
林白瞅著這毫米的身板眼熟,再瞅那深邃的眼神,唏噓的胡渣,還有車上一杯dry
martini,一拍大腿道:哎呦媽呀,淩雲你二大爺的把頭發給拉直了呀!
然後在眾灰姑娘高壓的眼神下哆哆嗦嗦地靠近這藍色戰鬥機,拉門,再拉門:“淩雲啊,打不開啊!”
淩雲三道黑線說道:這是往上開。
林白見那戰鬥機的門居然是往上開的,讚不絕口道:科技,以人為本。
然後頭華麗麗地撞車頂上了。一陣白煙,戰鬥機門框撞扁了一個塘。
“不能怪我,這車忒矮了。”林白咕囔著,吐了個舌頭。
淩雲歎了口氣,搖搖頭,關門,啟動。絕塵而去。
群眾演員甲含著淚說道:我猜中了這前頭,卻猜不中這結尾,丫的灰姑娘,居然是男的!
不多時,戰鬥機停在了夜來香門口。保安迅速用對講機通知了老鬼:對對,淩雲又來了,這次還帶了個——帶了個——
老鬼不耐煩了,咆哮道:帶了個誰?
保安愣了一下,才遲疑地說——帶了個小龍人……
那一頭,林白一麵捂著額頭兩邊,不讓兩股青煙冒的厲害,一麵埋怨淩雲道:這車忒矮了,我鑽出來,你也不提醒一聲,很痛的哎!!
淩雲睥睨了他一眼,一句話也沒說。
林白望著保安那瞪得老圓的眼睛說道:看什麼看,沒看過這麼帥的啊?
一麵大跨步進了夜來香,一進去就深深得震住了——這是怎樣的品味啊!!!!
整個大廳,都是金色的,怎麼富貴怎麼來,就是要這第一眼的震撼。
那頂上水晶燈,怎麼大怎麼來,得有個10米寬10米長,邊兒全是包的金箔,晃眼,跟掉金庫裏似的。
那四個角落裏,都是雕塑,怎麼文藝怎麼來,什麼文藝複興,寫實的,抽象的,裸體的,穿褲衩的,斷胳膊少腿的,丟鐵餅鉛球手銬棍子的,一個字,藝術!
還有那客人坐的沙發椅子,得按人民大會堂國標,全是牡丹麵的,大紅!喜慶!
迎賓吧台的小姐,一水的旗袍,帶頭上插一牡丹花牌子,腳底下墊著半塊板磚的繡花鞋,插袋裏一摸一個紗巾,一瞧人進來,紗巾一抽,膝蓋一縮,一百號迎賓宮女齊聲喊:奴婢恭候老爺回宮啦!
那個氣派啊!
再看那包廂名字,嗬,多有範兒,從乾清宮、太和殿、壽寧宮、到禦膳房,多有皇帝範兒,想想咱SURE那包廂名起得,就沒幾個字是認識的。
林白握著拳頭,眼淚汪汪地,扯著淩雲西裝的下擺說道:咱那地啥時能裝修得這麼好啊!
淩雲無視旁邊的呆頭鵝,直接走向老鬼的辦公室,開門,一腳將林白踹進去,然後關門,反鎖,走人,留下戰鬥機的轟鳴聲。
老鬼冷不丁看到淩雲身影一晃,隨即一個龐大的黑影飛身而來,忙側身讓過,心中暗咐道:不好,有暗器!然後見淩雲反手將辦公門一關,嗖的一聲便跑了。
老鬼運氣丹田,大喝一聲:好你個淩雲,居然敢用大殺器!
那團黑影慢慢的起身,揉著腦袋和道:好你個死花貓,居然敢暗算我!
林白揉揉眼睛,見麵前站著一個四十來歲的大叔,禿頂,墨鏡,肥下巴,穿著金光閃閃的一套西裝,大紅的領帶迎風飄揚,一笑嘴巴裏閃閃亮——金牙。林白隻覺得草原上升起不落的太陽,照耀得人心慌慌。不由自主地大喝一聲:大爺,你貴姓!
老鬼一拍大腿根,半步跨上辦公桌道:呔,天王蓋地虎,竟敢闖入本座富麗堂皇的夜來香!報上名來!
林白將洗的發白,隱約看見半個切格瓦拉腦袋的廣告衫衣襟一抖,一步跨上金燦燦的挨椅,左手托腰,右手作□□狀伸出半米道:寶塔鎮河妖!俺乃優雅高貴的S-U-R-E酒吧當紅小開林白是也!
老鬼聽聞,五官擠作一團,齜牙裂嘴大喝道:呀-呀-裁!大膽!你不好好在你們一畝三分地裏賣菊花,來我這裏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