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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貓,告訴你,這事我是管定了。’
卻不記得有哪一件事你是閑了手不去管的。臭老鼠……
‘笨貓,居然拿手去擋……’
難道我也能閑了手不去管嗎?笨耗子……
‘縱死,亦要在千刀萬箭之中來個轟轟烈烈!’
死語莫輕言。想不到自己,亦是個怕一語成讖的迷信之人……
‘貓兒……你……一個人……逃……得掉……’
逃不掉,相伴黃泉路。玉堂,你可明白……
全身如遭火焚赤痛,可眼前卻見那抹輕脫白影險險站在薄冰湖上。
快過來!!
伸手,卻與之前無數次一樣,無法將他拉住。
突然那薄冰盡碎,白影遂墮入無盡黑暗深淵之中!
“白玉堂!!呃——”
展昭猛然清醒,翻身而起,卻扯動了肩膀傷處,疼得他難忍一聲悶哼。
身上傷口已妥善包紮,再環顧四周,隻見是身處之地已非茫茫草原,徒壁舊牆,竟有似曾相識之感。
忽然外麵撲進來一人,見他清醒頓時叫開了:“娘親!娘親!天神哥哥醒了!娘親!”
展昭立下認出她便是那名叫“妞妞”的女娃兒。許是恍惚之間跑錯了方向,到了這赤嶺之地。
他扶了受傷肩膀,移身落床,女娃兒見他動作,連忙過去製止:“天神哥哥不要動啊!娘親說你受了很重很重的傷,不能夠亂動的!”
“不礙事。”展昭低頭,露出一絲暖暖的笑意,“妞妞,可知白兄……啊,不,那鬼兒哥哥在哪裏?”
意識中最後的寒冷,已凍得他心髒麻痹。
“鬼兒哥哥?娘親正在用針針紮他喔!看來好疼疼。”
針紮?!
展昭心中一愣,莫非是針灸之術。但西塞荒山邊地,居然有醫術國手,實在令人生疑。當下亦不顧身上傷重,推開房門往外尋去。
茅屋本小,轉了彎便在另一個房間找到□□上身躺在床板的白玉堂。
但見他身邊正坐了一名白發蒼蒼的婦人。
那婦人右手拇、食、中、無名指指腹皆執持毫毛金針,小指尖輕輕抵在白玉堂臍下之處,稍一定手,便往氣海穴刺去。
須知這氣海穴乃是人體氣血彙流之處,習武之人無不知道的生死重穴,展昭見她居然針刺氣海,白玉堂生死未卜,又不知此婦人是敵是友,不禁搶前一步,一手握住婦人手腕。
“慢著。”
婦人施針被阻,不禁皺了眉頭,空下左手指拂蓮花,朝展昭手背輕彈一下,竟將他手腕震開。
毫針準確入穴,床上安靜躺平的身體突自抖了一下,隨即大量濃紫汙血順著嘴角傾流而出。
“白兄!”
展昭正要搶前去看,卻被那婦人阻攔:“莫要慌張。老身隻是催他氣衝經海,逼出冰凝魄毒。”
床上白玉堂雖仍是麵容蒼白,但胸膛起伏,且息冗穩定,展昭才稍稍降下高掛多時的心。
婦人洗淨雙手收了毫針,方才抬頭,道:“你傷得不輕,應在床上靜養,怎跑出來了?”
“在下……”
“適才可算凶險。你記住了,日後若見人施針,斷不可出手相阻,否則錯入穴道,會害了被救之人。”
展昭知道適才確實過於魯莽,連忙拱手道:“晚輩一時情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