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穆王西巡原從睦鄰求發展,教授慨歎錯把古物作文明(3)(1 / 3)

當爭名逐利成為一種時尚的時候,社會生活的一舉一動,都會帶上一種被個性豐富了的功利色彩。與之配生的爾虞我詐、欺騙勒索、相互傾軋、殺人越貨等等、等等便會大行其道,原本應該是正常的事也會不正常起來。

而當奉獻成為一種主流時,人們更多地矚目的,將是自己的社會責任和義務,將會是自覺的遵守和行動,這就是被曆史家謳歌的古代任俠之風;這種風氣的出現和形成,自然離不開教育和提倡。

從社會管理的角度講,褒貶就是一種教育,提倡就是一種行動。隻是這種教育和提倡必須立足於大眾的共同利益,不應是某個集團,或者某個階層的意誌體現。這個時候,所有意義上的真、善、美將被作為一種時代精神,得到人們的認同和認識,從而產生一種巨大的凝聚力。

梅剛想,上次組織的傳統文化討論,與其說是一種整合,倒不如說是一種重新認識。儒家思想中的忠、孝、節、義、友、睦、孝、悌等內容,如果脫開它的社會背景,單從調整人與人之間的關係講,就一定不乏積極的意義。

譬如,以西方國家為中心發展起來的張揚個性的風潮,幾至瘋狂的邊緣。這種風尚的盲目發展,很可能導致一種極端的利己主義;它把個人從社會群體中脫離出來,丟棄做人的大原則,追求個性的小發展,最終傷害的一定是人類生活的共同。

當然,我們不是要全盤抹殺人的個性發展,但我們堅持個性化的發展要以“善”為前導,以大眾利益為目標,這樣,無論什麼樣的行為和個性發展,都會賦予積極的含義。隻是,我們的研究者和理論家對這方麵的研究工作做得太少了。

這時,梅剛忽然想起了張鵠,他前幾天從美國打來個電話,報告了結婚的喜訊,透露了李玉琴懷孕的消息。中年得子,梅剛從張鵠話中聽出了他的欣喜,但同時也產生了另一個擔心。

果然,張鵠對梅剛說了兩件事,第一,他們全家人做了個重要決定,要求張鵠留下來做公司的總經理,因為李玉琴懷孕,盧氏集團公司無人主陣,自然需要人來管理。第二,從他個人決定放棄這次省長職務的競逐,並考慮辭去副省長職務。張鵠說,晉省人才濟濟,過江之鯽,自然成群,不在乎他一個人的去留。況且,自己辭去職務,也可以騰開一個位置,於公於私何樂而不為!如是雲雲,己讓梅剛有點兒吃驚。

梅剛說,我知道你小子新婚燕爾,不想馬上分開,我能理解你;可你還有責任,一個共產黨員的責任和一個中國人的責任。難道你要做個臨陣退卻的懦夫?一個隻想著自己的自私自利的人?

聽到梅剛這番激動的話語,張鵠一陣沉默。好半天他才說,梅書記,有個觀點我想了很久,想跟您交流一下。其實,一個人無論在什麼位置上都不重要,關鍵是他有一個什麼樣的人生目標。您說我私心,我不否認,因為我也是一個人,一個已做了丈夫,又要做父親的人。我有責任保護家人,讓他們生活得快樂、安寧、幸福。我現在選擇的並不是退卻,報效國家有許多方式,其中,實業報國也是可行的步驟之一。

梅剛聽到這裏,感到張鵠已下決心;他一時語塞,心想,張鵠的選擇也許出於本意,也許是一種迫不得己。趨利避害是人的一種本能,就張鵠現在的處境和經濟條件講,他需要的隻是一種相對的安靜,一種大起大落後的心態平衡。對此,難道有必要去責備些什麼嗎?

梅剛想到這裏,忽然產生了一種衝動,他想帶上自己相濡以沫的老伴兒去美國,看看老夥伴李耀宗一家人,當然也包括張鵠,看看他們是怎樣生活的,將怎樣度過在他來說是無法想象的日子。還有,如果張鵠真的當了盧氏集團公司的總經理,會適應那種波詭雲譎、你死我活的商場鬥爭嗎?他認為,無論張鵠最後選擇一條什麼樣的路,他都應該像以往那樣,對張鵠毫無保留地講講自己的看法。

就李耀宗而言,梅剛認為,在人生的暮年能有這樣一個結局,應該是件大慰生平的快事;為此,他為老友李耀宗感到高興,也準備著去那裏表達自己對他的一份思念和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