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後敘(2)(2 / 3)

至於同時喜歡兩位女孩子,一則固然是因為當時年少,思想、情感等尚欠成熟,而另一方麵,我對兩位女孩子的愛慕之情,本質上也實在有著很大的不同。對於維,我對她是一見鍾情,其一言一語、一顰一笑,似乎都能震顫我的心靈,雖高中畢業、不相聯係了,我依然對其牽腸掛肚、日思夜夢,真乃有刻骨銘心、不能自已之致。對於玲,我對她雖也有一份愛慕之情,但其言行舉止,隻讓我感受到一種美,卻很難激起我內心深處的鳴動;高中畢業後,對玲雖也非常想念,但這份想念,卻顯得簡單和輕快。有句話說,女性是用來欣賞和愛的。以欣賞和愛的角度來看,則顯然我對維的感情是偏於愛,而對玲的感情則偏於欣賞。一般來說,一個感情豐富的人,總是會對天下所有美好的人與物,自然興起一種珍惜賞愛之情。這種珍惜賞愛之情,原與男女愛戀之情並無多少關係。因此我對玲的欣賞,並不妨礙對維的摯愛。

整個高中階段,我對維、玲兩位女孩子都隻是默默的暗戀而已,除了曾寫幾首詩詞給她們外,並無實質性的表露。對於暗戀而不願表白一事,原因主要有兩點。其一是,維、玲兩位女孩子實在是太優秀了,遠非我之力所能求得。其二是,當時還有學業上的重壓,我實在不願意在這種高壓的環境下,搞所謂的早戀。就第一點而言,不作表露,雖然苦悶,卻另有一番出自向往與遐想的甜美;而一表露,那就連一絲遐想都破滅了。這是我內心所深知的,高考後,維的拒絕,便證實了這一點。

同樣一種渴慕不可得,因為愛的性質不一樣,我內心的感受也就不一樣。對維,因是出於摯愛,暗戀期間心中已不免有悲苦抑塞之感;遭受拒絕後,內心更是受了極大的創傷。對玲,我本無心求,亦無心得,因此雖心中偶有一種無奈感,卻並不因其之難可追求而心生苦悶;不僅無苦悶感,有時因對其美的欣賞,反而心生愉悅。此外,真愛固然難求,但我始終堅信她的存在,就這一點而言,我在感情上仍有一份執著與信念。

以上寫了我在戀情上的用心、處境與感受。倘若不明白這些,隻怕很難領會我在小令情詞中流露出的複雜情感,因此我不憚其煩地作了解釋說明。下麵就來看集中的一係列情詞。

《晨雨集》中的小令,如《憶秦娥》(無可救)、《采桑子》(玉燭灑盡相思淚)、《清平樂》(伊人何在)等作,赤誠坦蕩,一眼即知其為情詞。

其次如《菩薩蠻》(小園雨後生春色)、《相見歡》(瑤箏哀蕩西樓)、《菩薩蠻》(天河不轉巴山靜)等作,雖題旨有些深隱幽藏,但從措辭、情愫等來看,無疑也當屬情詞範疇。另外如《菩薩蠻》(風晴偶步湖堤上)、《清平樂》(流雲飛雁)、《采桑子》(無言又步江邊獨)等作,本來更接近見景抒懷的性質,但因所抒之懷,實在也包含了感情上的失意,加上措辭之深情婉約,從某種意義上講,這類作品也可以視為情詞;這類作品包括了題旨恍惚的《調笑令》(明月)一詞。這三類情詞,集中大約共有20首,數量上講不算太少。

高中階段的情詞,創作時間主要集中在高三第二學期初,也即2006年3、4月份。其中較早的一首為《菩薩蠻》(漫山獻盡桃花韻),試看此詞:漫山獻盡桃花韻,芬芳一片乾坤俊。顰笑綠梢頭,開心欲放喉。轉思情蜜處,秀發春風撫。人美賽桃紅,甜盈魂醉中。

此詞前半闋寫桃花之美,“漫山”兩句境界開闊,兼具柔婉獷放之美;“顰笑”兩句運用擬人修辭,刻畫纖巧,形象生動。後半闋筆法一轉,寫到了所思之人的美;“人美”句可見,前半闋寫桃花之美,原來都是在襯托所思之人的美;“甜盈”句寫出了情竇初開時那一份甜蜜與陶醉,較有意味。全詞寫心上之人的美以及對她的一份陶醉,格調輕快明麗,思想積極健爽,作為情詞,算是一首可取的作品。但詞中“獻盡”、“乾坤俊”、等詞,顯得笨拙幼稚,不夠精粹;全詞流露的情感也比較簡單,談不上思想之深刻性。這些都是此詞的局限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