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清了上麵的兩個問題,就容易理解斯大林關於戰爭作品的意見。斯大林認為,描寫戰爭的“恐怖”、宣揚戰爭的“恐怖”,從而引起讀者對任何戰爭的反感的小說,是資產階級和平主義的小說,對這樣的小說,是不能讓它出版的。斯大林之所以對這樣的戰爭小說持否定和反對出版的態度,是因為這樣的小說打著和平的幌子,用戰爭的恐怖來引起讀者對一切戰爭(不管是正義的戰爭還是非,正義的戰爭,帝國主義的反革命戰爭還是被壓迫民族、被壓迫人民的革命戰爭)的反感和反對情緒,其實質是麻痹被壓迫民族和被壓迫人民的反抗意誌,從精神上解除被壓迫民族、被壓迫人民進行正義的革命戰爭的武裝,是給帝國主義的非正義的反革命戰爭幫忙,是維護帝國主義政府和資產階級統治者的利益,是助紂為虐。這就是資產階級和平主義小說的實質。社會主義國家的出版社,是馬克思主義指導的體現社會主義意識形態的出版社,當然不能出版資產階級和平主義的小說。我之所以把斯大林在這封信裏關於戰爭小說的意見,視為斯大林關於戰爭作品的意見,是因為,我認為,斯大林的這個意見,適用於其它文學樣式中的戰爭題材作品。
顯然,斯大林在這封信裏關於戰爭小說的意見,不僅是關於文學創作方麵的一個意見,還是關於出版方麵的一個意見。
由此我想到,我們社會主義國家的出版社,按照列寧在《黨的組織和黨的文學》裏的論述,應該是黨的出版社。列寧在《黨的組織和黨的文學》裏說:“出版社和書庫、書店和閱覽室、圖書館和各種書報販賣所——這一切都應當成為黨的,受監督的。有組織的社會主義的無產階級應當注意這一切工作,對這一切工作加以監督,把生氣勃勃的無產階級事業的生氣勃勃的精神毫無例外地放進這一切工作中,這樣來取消古老的、半奧勃洛摩夫式的、半生意經的俄國原則——‘作家寫,讀者讀’——的一切基礎。”因此,出版社應當堅決貫徹黨的出版方針,自覺遵守黨的出版紀律,認真執行國家的出版管理規定,牢固樹立大局意識、陣地意識、把關意識,對書稿“嚴加選擇”(斯大林語),不應該出版的堅決不出。比如,對宣揚凶殺暴力的、宣揚色情淫穢的、宣揚封建迷信的、誨淫誨盜的、低級庸俗的、泄露國家機密的和不利於安定團結的,堅決不出;對鼓吹資本主義而否定、攻擊社會主義的,堅決不出;對宣揚資產階級腐朽思想,宣揚反馬克思主義思想觀點的,堅決不出;對不利於鞏固黨的領導,企圖取消黨的執政地位的,堅決不出;對不利於無產階級專政即人民民主專政的,堅決不出;等等。
讀《斯大林給傑米揚.別德內依同誌的信》
本書所收的《斯大林給傑米揚.別德內依同誌的信》不是原信的全部,而是原信的摘要。這是斯大林在收到傑米揚1930十二月八日給他的信之後,於同年十二月十二日給傑米揚的回信。
這封回信的中譯文最早刊載在一九五一年八月十二日的《人民日報》。《人民日報》刊載時發了編者按:“斯大林同誌在這封信中提出了兩個重要原則性的問題,即文藝作品應如何表現無產階級的愛國主義精神及黨的作家應如何對待自己的錯誤。傑米揚在自己的創作中對蘇聯生活缺點的批評逐漸變成了對整個蘇聯的誹謗,而表現出明顯的反愛國主義的傾向,斯大林同誌嚴厲地批評了他的這種傾向,認為這是完全違反列寧主義的。斯大林同誌強調指出:俄羅斯工人階級給人類提供了為自由和為社會主義而鬥爭的偉大榜樣。這使俄羅斯工人懷著革命的民族自豪心,這種自豪心能夠排山倒海,能夠創造奇跡。傑米揚的錯誤受到聯共(布)中央的指摘之後,他不但不很好地接受,反而抱怨、訴苦,把中央的決議看作‘絞索’。斯大林同誌嚴厲地批評了他的這種自由主義的態度和知識分子的‘自高自大’的作風,並強調指出:共產黨員作家必須服從黨的決議,領會黨的決議的實質並改正自己的錯誤。共產黨員作家必須謙虛。”
斯大林在這封信裏尖銳地指出了傑米揚錯誤的本質:“對蘇聯生活缺點的批評,這個必不可少的和需要的批評,開頭是被你運用得頗為準確和巧妙的,可是你過分地醉心於它了,而且你一旦醉心之後,它就在你的作品中開始轉變為對蘇聯的誹謗、對蘇聯過去的誹謗、對蘇聯現在的誹謗了。”
斯大林在談了蘇聯在世界革命中的影響,談了俄羅斯工人階級最有教育意義的曆史,列舉了對俄羅斯作出了重大貢獻的一些人物之後,說:“所有這一切都使俄羅斯工人懷著(不得不懷著!)革命的民族自豪心,這種自豪心能夠排山倒海,能夠創造奇跡。”接下來,他批評傑米揚:“而你呢?不去了解革命曆史中這個最偉大的過程,不把自己提高到能夠擔負起先進無產階級歌手的任務,反而跑到什麼山窪裏去,在摘自卡拉姆辛作品裏的非常乏味的引文和引自《家訓》裏同樣乏味的格言中間糾纏不清,於是向全世界宣布道:過去的俄羅斯是裝滿了卑鄙和頹廢的東西的瓶子;現今的俄羅斯是十足的《比裏爾瓦》;‘懶惰’和渴望‘坐在熱炕上’幾乎是一般俄羅斯人的民族特點,因此也是曾經完成過十月革命、當然依舊是俄羅斯人的俄羅斯工人們的民族特點。這就是你所謂的布爾什維克的批評!不是的,可敬的傑米揚同誌,這不是布爾什維克的批評,而是對我國人民的誹謗,是對蘇聯的侮辱,對蘇聯無產階級的侮辱,對俄羅斯無產階級的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