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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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橋迎進紅葉村也繞著走了一圈,才抬進樓家,因著雙親逝去,樓臨川請了裏正夫夫當證婚人,喜郎在旁唱祝婚詞,行過大禮後新嫁郎送進洞房。

來吃喜宴的都是村裏的鄉親,幾杯酒兒下肚,個個興頭是竄上來了,紛紛地來灌樓臨川,鬧哄哄地一遭下來,饒是酒量不差,也有點上頭了,到後頭幾桌那些個都不用桌上的酒杯,直接是大海碗,一碗碗地來,臨了還是裏正給勸了,要不真要給灌趴下了。

這喜宴樓臨川是請了酒樓裏的廚子來做的,樣好味道美,海吃海喝好一陣,鄉親們才漸散了,幾個還在興頭的還要去鬧洞房,硬是讓家裏頭的給拉走了,這皮樣子還不得嚇著人新嫁郎啊。

鄉親們盡興而歸了,喜班子結了酬勞也走了,樓臨川這才晃悠著回了新房。

乍一進門,滿眼是晃蕩著的紅,新嫁郎安靜地坐在床沿,樓臨川瞧著看了一陣子,有些暈乎乎的腦裏閃過了在小山坡上千嵐有些哀傷的臉。

掀了蓋頭,千嵐垂著腦袋,發上一顆小小的額墜輕輕晃動著,許是樓臨川看得久了些,千嵐臉頰暈出了兩團好看的粉。

樓臨川醒過神來,上前牽了千嵐帶到桌前,肚中酒水倒是多,裹腹的半點沒有,想他夫郎這天也是沒吃東西的,新人的第一餐飯食是有些特別的,有個名頭叫‘五味飯’,一個小盆裝著,酸甜苦辣鹹,五味聚齊,意喻夫夫相互扶持,同甘共苦。

兩人安靜地吃了‘五味飯’,樓臨川取過一旁剖成兩瓣的瓢杯,倒了自釀的米酒,本應是雙親為兒成親自小釀下的禮酒,載著雙親的祝福,現瓢中的是樓臨川在這安家後閑時釀的,存了兩年這時用倒也湊合。

兩人各拿一瓢對飲,瓢柄間一根紅線牽著,今後他們便為一體,榮辱與共。

樓臨川將桌上的東西給收了,讓千嵐坐著,就去了廚下,廚房鄰著個小屋可做洗浴之用,是個小浴池的模樣,通廚下的牆邊起灶,這邊起火,熱氣能順著灶膛通到浴池下麵,就不怕水冷了,在冬日泡著最是舒坦了。

樓臨川怕千嵐初時不慣,好在房中的浴桶還在,給弄好了熱水,便讓他洗漱去了,自己則去浴房。

待他拾掇好了回到房中,千嵐已洗完坐在床上了,頭發放了下來,身上就披了件外衫,現下初冬晚間還是挺涼的,樓臨川關好了門窗,走到床前坐下,抬手摸了摸千嵐的頭發,發尾有點點洇濕,給搓了搓,手下的身子在他近身時便有些僵,“頭發濕著睡覺可不好,弄幹了再睡。”

睡覺是啥意思,這可是洞房花燭夜,看著千嵐臉慢慢紅了,樓臨川搓揉頭發的手頓了頓,漸向他衣襟伸去,覺到千嵐身子猛縮了縮,頭也越發低垂,他新夫郎羞怯了。自親事定下了,他對這個官配的夫郎便存了些想像,怎樣的相貌、怎樣的性子,現時人在懷裏,倒是挺合眼緣的。

一手在他背上輕撫,一手將他埋著的腦袋抬起來,千嵐眼中雖有羞意但也直對著樓臨川雙眼,清亮亮的一對眸子,樓臨川心頭一熱,吻了他唇,人也給壓到床上。

喜賬子落了下來,遮了床上旖旎,燭火搖曳,亂一室春光,人影疾纏,伴幾聲呢喃,一晚貪歡。

第二日,樓臨川醒得比平時晚許多,看著身旁睡著的人兒,眉頭皺著料是身子不舒服,給他揉了揉腰側,讓他好睡些,下床去了廚下煮些綿軟的粥,熱了昨日剩下的一些菜,想著昨日見了千嵐身子,實在是瘦,又給燉了雞湯溫著。

早在樓臨川給千嵐搓揉時,千嵐便醒了,隻是那時實是尷尬,這會撐著身子起了,日頭早升得高高的了,頭天當人夫郎就留個懶惰的印象可不好,收拾好自身,正看到樓臨川端著東西進來了。

樓臨川瞧著那人呆站著,似是不自在,上前拉他坐下,“醒了就過來吃早飯,就昨日的菜熱的,這天時不會壞,先湊合中午再另做些。”

千嵐接過粥來,更是不好意思,得他這麼照顧,又想著兩人正經過日子了,沒什麼可扭捏的,便是放下了。

“家裏也沒其他人,不用敬茶啥的,咱倆就不講虛禮,等過了喜月裏,我帶你去拜拜爹爹們。”瞅著那人乖順地聽他安排,樓臨川心裏軟軟的,不禁拿手摸摸千嵐眼角的蓮花紋記,兒郎、倌郎們小時出生體征都是一樣,待長到了十歲,倌郎的孕宮開始發肓,大夫把脈便可探得,給倌郎紋上蓮花紋用與兒郎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