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吳掌櫃百無聊賴的撥著算盤。時值中午,店裏很冷清,小二給禮部尚書杜大人的夫人送綢緞去了。算算時辰,也該回來了。
吳掌櫃伸著脖子向外張望著。隻見小二果然一路氣喘籲籲跑了過來,扶住門,氣還沒緩過來,便說:“掌櫃的,果然不出您所料啊,傅府..."順了口氣,繼續道”傅府果然出大事了。傅夫人昨天去世了,傅家大公子也失蹤了。”
吳掌櫃聲音一抖,驚訝的問道:“
什麼?傅夫人去世了?此事當真?”
“千真萬確,我聽季大人府中那些女眷說,傅丞相悲傷過度,臥床不起,今日都沒去早朝呢。”
吳掌櫃神色複雜,繼續問道:“那傅家大公子有下落嗎?”
小二搖搖頭“傅家大公子昨晚出了城門,據說傅府派出所有家丁也沒有找到。傅家大公子年紀尚輕,又無人在旁照料,估計凶多吉少。”
吳掌櫃歎了口氣,感歎道:“那紈絝公子不知又在耍什麼性子。說起來約莫有十年沒見過傅夫人了,那傳奇般的女子就這麼過世了,果真是紅顏薄命啊。”吳掌櫃目光變得深遠,似乎在回憶往事。
小二好奇的問道:“掌櫃的,您見過傅夫人?”
吳掌櫃收回思緒,擺擺手“往事不提也罷。”
“掌櫃的,難道您就不好奇傅夫人是怎麼去世的嗎?”小二可好奇死了。
吳掌櫃掃了小二一眼“有些事情不要追根究底,它可能會讓你後悔終身。”小二吐了吐舌頭,噤聲不再言語。
吳掌櫃把賬簿合上,望了望囂喧的街道,皺著眉頭對小二吩咐道:“我出去辦點事,今日你且照料店鋪,進賬出賬都一一記在賬簿上,待我回來再審查。不可偷懶。”
小二拍拍胸脯,笑道:“掌櫃的,你盡管放心去吧,我保管不出一丁點兒紕漏。當然也不會把您的行蹤告訴夫人的。”說完,還促狹的眨眨眼。
吳掌櫃差點沒背過氣去,橫了小二一眼,沒好氣的說:“看我回來不好好收拾你。”
直到傍晚,吳掌櫃也沒回來。小二翹首以盼,直至天黑,吳掌櫃依然杳無音訊,最後隻好悻悻然的打烊回家。
次日,京城裏大街小巷,茶餘飯後談及的無不是傅府的事。傅府已放出傅夫人去世的消息。整個京城轟動了,那但求一見不負此生的女子就這樣突然病世了,不禁讓人惋惜感歎。而讓人詫異的是,傅家大公子,那個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紈絝少年也莫名的失蹤了。傅府家丁日夜不分的尋找傅家大公子的下落,依然未果。
而此時,吳掌櫃萬分疲憊的回到了店鋪。小二看到吳掌櫃憔悴的臉色,眼睛裏也布滿了血絲,頓時嚇了一跳。自打他來店鋪,他所認識的吳掌櫃是見風使舵,勢力刻薄的樣子,哪曾見過這副憔悴樣。他忙倒了一杯熱茶給吳掌櫃,小心翼翼的問道:“掌櫃的,是出什麼事了嗎?”吳掌櫃卻仿若沒聽到似的,喃喃的道:“博譽此生怕是一蹶不振了。”神情帶著悲愴。博譽?小二仔細在腦海裏搜索這個名字,據他所知,掌櫃的朋友裏沒有一個叫博譽的。突然小二腦袋裏閃過一個人,莫非是?小二驚呆了,他盯著吳掌櫃,仿佛第一次認識眼前這個人。
午後,街道依舊喧囂,吆喝聲,嬉鬧聲,評書聲糅雜在一起,好不熱鬧。隻是某處靜謐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