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正是:
.昔日芙蓉花,
今日斷根草。
咳垂落九天,
唯有苦顏笑。
薛家地處南門太湖湖畔,獨占整個太湖的一大半資源。
雨夜的芭蕉城,行人稀少,就連敲梆子的更夫都是行色匆匆,未曾呐喊天幹熱燥、小心火燭。
一路向南,此刻的謹言再也沒有左一腳淺右一腳深,風卷小成,雖不能乘風,倒也如履平地,地麵上唯有淡淡的腳印出現,修行對於謹言,是無時無刻不在,唯有如此,自己方能繼續活下去。
且對自己有大恩的仁能大師為何而死,謹言心知肚明,這些仇怨總要有相應的實力才可以解決。
薛家的朱子大門緊閉,兩顆碩大的燈籠上有薛府二字,紅彤彤猶如鮮血,謹言側目,緩步佇立良久。
隨後走到朱門的左側,嘴唇蠕動,腳底旋風微起,謹言一個彈跳連續在牆上攀爬兩次,越過足有三丈高的圍牆,輕輕落地,沒曾想一隻家犬正在前方虎視眈眈的望著落地的謹言。
謹言雙目微紅,盯著這家犬,足有謹言肩膀高的家犬嗚嗚兩聲,快步跑開,比之前破廟外的野狗差距甚大,至少那野狗敢於攻擊渾身戾氣的少年謹言。
薛府很大,且謹言不能言語,想要找到薛景很難,謹言深夜造訪不過是碰碰運氣。
避開薛府的大多守衛,走過花園,假山,仆人們早就睡去,越過幾重院落,來到主家棲息之地,整個薛府一片寂靜,但唯有西廂房似有微微的燈光閃耀,且有人聲傳出。
謹言幾個跳躍到了廂房窗外,一點聲響也未曾發出。
“這麼晚了,才著家,不知又是那個騷狐狸把你迷住了?”一個膩人的聲音傳出,且有嬌媚之感。
“日間,府主派人過來通報蘭陀寺之事,事有蹊蹺,大哥讓我親自去了一趟,哪有什麼狐媚子之流,婦人之心,善妒,可不好!”一男子的聲音頗有磁性,但中氣不足,若謹言得以目視,可見男子年約三十許,臉無須,微微蒼白,無血色,眼眶浮腫,腳步輕浮,顯然被酒色掏空。
“我善妒?可沒有大嫂善妒,害得人家芸瑤自縊,將那孩子丟路邊喂野狗,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哼!”女子微微有些許怒氣。
“別碰我,哼!我不是善妒麼?你去找不善妒的野女人去,煙花巷子多的是,你也沒少去。”房間傳來微微的拉扯聲。
“說起那孩子,唉!大哥的做法也。。便是癡傻,我薛家也養得起,唉!”男子微微歎息,不再女子身上活動。
“過去的事情我本不想提,當年我和芸瑤同時被你和你大哥選中服侍於你們,未曾想你大哥如此獸性,占了芸瑤身子也就算了,我等下人本就命苦,且身不由己,但孩子何辜?芸瑤死的淒慘,唯一的孩子卻被路邊的野狗吞食.。”隨後便是歎息之聲。
謹言眼眶微紅,泛白的眼珠微微開始帶著紅色,沒想到如此輕易就打聽到了關於自己的消息,原來自家母親被強占.
“那孩子生下來就雙眼翻白,沒有瞳孔,且無論怎麼拍打也不哭,大嫂說乃是妖邪降生,當遺棄,否則會為薛家帶去災禍,什麼妖邪,不過是不願意芸瑤繼續服侍你大哥而已,芸瑤生得水靈,且是我們眾位姐妹中最漂亮的女子,可憐啊.。”女子的話讓謹言身軀微微顫抖。
“算了,都過去了,別去想了,大哥有大哥的難處,且那孩子降生實在詭異,這些年我如何對你,你應該知道。”男子坐於床榻,柔和的對著女子,拉起女子的柔荑,雙手攀上了女子豐滿的胸脯,隨後房間裏,燈光熄滅,陣陣喘息聲傳出。
謹言愣了一會,轉身往東廂房而去,既然此地是西廂房,且居住著主家的弟弟,那麼東廂房一定居住著禍首薛景。
.。。這正是:
世情薄,
人情散,
初生幼兒遭嫌惡,
曉風乾,
生母慘,
欲尋生兒,
且心寒,
了無生趣,
斷腸人間!
PS:每每想起自縊的芸瑤,孤獨的葬在亂葬崗,我的心都會隱隱作痛,本想多多書寫芸瑤,那是一個水做的柔弱女子,但回頭想想,不如給書友們一點想象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