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計劃(1 / 2)

東方少坐在牢籠中,呆望著擁擠熙攘的人群,其實他最近才聽到了令他難以置信的,不止一個消息。

他偷偷地看了老嫗一眼,幾乎所有令他吃驚的消息,都是剛剛從老嫗的嘴中說了出來。第一個,老者說出了他的計劃,出乎意料的有理有據,甚至老嫗在思慮一番後也肯定老者的計劃,這讓眾人看到了一絲希望的曙光。第二個,老嫗決定按照黑須白發老者所說,同意了老者逃出翠竹峰的計劃。

第三個,也是最令東方少吃驚的,老嫗忽然要拜托他一件事情。本來這很稀疏平常,老者說過他的計劃十分有風險,老嫗要提前留個話很正常。隻是老嫗接下來所說,還有所拜托的事情,不僅讓他口瞪目呆,就連一旁的眾人都暗暗心驚。

她說自己曾是一國之母,要他殺死雲朦月。

這並非三言兩語能夠說清,所以他們在窯洞中的整整一天一夜裏,隻要看守的人稍稍鬆懈,老嫗便壓低聲音跟他慢慢講。老嫗的要求,對他而言實在是難以企及,這種從死地逃脫又要進入另外一個死地的要求,本來東方少隻是當做故事來聽。

但是老嫗的最後一句話,“當然,或許對你而言,或許你對我囑托的事情並沒有什麼職責感,但是我也不可能跟你口頭一說,就這麼前去送死,還救下你們這群與我不相幹的人。”

青年插嘴道:“老婆婆,您所說對我們而言確實一點辦法都沒有,我們不過一群凝液期的修念者,怎敢去涉及皇宮裏的那些事情。”當然他心裏所想的,也沒有說出來,浮國的皇後還在皇宮裏沒有消息,也沒有傳出什麼皇後逃出皇宮的秘聞,老嫗所說的,他能信一成就很不錯了。

“到底能不能成功,或者到底有沒有希望,我都是不得而知,我也隻是存留一絲念想而已,或許老身沒死,也都是有可能的事情。”老嫗抬起頭,不知道是否窯洞裏涼風陣陣,東方少聽聞此話,總感覺這些話冰涼冰涼的,帶上莫名其妙的寂寥。

老嫗麵對著東方少,以無比認真的語氣說:“至於為什麼我不向其他人請求,因為我身上有一物,對於在場的其他人來講可有可無,但是如果你今後踏上修念者的道路,而且能夠越走越遠甚至接近完成我的那個條件以後,這一物對你而言有致命的誘惑。”

東方少有些不寒而栗,從小父親就教育他千萬不要被一些東西牢牢吸引住,在他眼中越是有誘惑力,那東西就越有致命性。現在老嫗隻是嘴頭說出來,但她話語中的自信,卻讓東方少至少信了八成。

“小漣。”老嫗扭頭,這出乎東方少的意料。小漣聽著老嫗說話正出神,聽見有人叫她,手忙腳亂的應了一聲。

老嫗說:“你可聽好了,什麼時候東方少,提著雲朦月的項上人頭,來讓你見到,什麼時候,你就把這東西給他。”手一拋,一包珍袖玲瓏的彩色小包穩穩落在小漣牢籠中。

“老婆婆?我還未知您的姓名,能否告訴在下?”青年問。

沒有任何人說話,東方少低頭沉吟,小漣拾起地上的袖珍小包,雙眼空洞,老者則繼續在地麵上筆畫。最為重要的老嫗,默默無語地靠在牢籠邊沿,連青年的話都不知有沒有聽入耳中。

……

回到此時,烈日當空照,眾人的牢籠已然搬出窯洞。隨著身披狐裘的男人一次點頭,嘍囉們一哄而上,一個個的把牢籠搬上高台。

轟的一聲,高台中央的篝火一下子大盛。狐裘男人斜倚著椅背,目光環繞牢籠一圈,最後落在老嫗上,“把那個老太婆搬上中央,的確是念丹期,其他的人到四方旗下。”

東方少覺得被人抬著牢籠往前,就和他坐在馬車廂房裏一樣,隻是那些嘍囉明顯技術不如車夫,一顛一顛如同滔天海浪中的小舟。很快他被抬到一隻旗幟下,抬頭一看,旗幟上烈紅的神鳥展翅,是朱雀旗。

不知不覺他的心情緊張起來,黑須白發老者雖然說得有條有理,連他這個外行人都信了幾分。至於老者計劃裏的東西到底能不能實施,這就要看老嫗所做,還有老天爺的心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