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起源(2 / 3)

科學證明,“元謀人”是從纖細型的南方古猿演變而來的。由於自然界的劇烈的變故,他們艱難地從樹居生活轉向了地麵生活。他們既要順應自然,還得利用自然界的物體,如樹枝或石塊作“工具”,以獲取必要的生活資料。工具漸漸成了他們不可缺少的生存手段。在出土元謀人牙齒的同一地層中,考古工作者找到了打製的粗糙而簡單的石器工具。《中國百年考古大發現》一書的編者胡爾克說得好:“認識了某些工具的性能,進而有意識地選擇有利於達到自己目的的自然工具,這就已由猿的範疇進入了人的時代了。製造工具是區別人和猿的根本標誌。隻要能利用一塊石頭把另一塊石頭打製成工具,不管這工具多麼原始、簡單,它就標誌著由猿進入了人類的時代。”

同樣的進程在其他一些地方也在進行著。2002年5月,在南京召開的有中外百位著名人類學家參加的雙溝國際科學考察年會上,中科院向新聞界通報說,李傳夔教授在雙溝鬆林村村東南處化石地點發現一件至今在亞洲時代最早的長臂猿化石,上麵僅保留三顆臼齒,其性狀完全不同於非洲、歐洲和亞洲其他地區發現的長臂猿。這種長臂猿是後來的“雙溝人”的遠古祖先,生活在距今1000多萬年前。在雙溝,後來又發現了江蘇境內最早的雙溝下草灣古人類化石,與北京周口店山頂洞人十分相近。專家們結合新近在雙溝發現的古動物群化石作出驚人的新推測:雙溝發現的長臂猿與北京猿人之間有著某種親緣關係,而雙溝下草灣人又是北京猿人的後裔。也許是曆史的某種機緣,雙溝長臂猿的後代子孫到北方兜了一圈以後,重又回到了地處江蘇雙溝的老家來了。考古證明,雙溝地區在曆史上也發生了從森林環境向草原環境的轉化,雙溝人順應了這種轉化。由此,我們完全可以得出這樣的結論:江蘇雙溝是人類起源中心之一,一部分猿類(可能是雙溝醉猿、江淮寬齒猿和人猿超科未定種中的一種)在這裏完成了“從猿到人”的偉大轉化。

一切的一切都在證明著,人類起源的中心是多元的,中華古土本身就是人類的發祥地之一。

原始的狩獵者

人類的生存和發展是依存於石頭的。如果說人類有著300萬年的發展史的話,那麼,用石頭來防身,用石頭來獵物,至少占據了290萬年的時間。而石器之外的骨器、陶器、銅器的出現,最多隻有一萬年。事實上,骨器、陶器、銅器、鐵器出現以後,石器仍然存在著。看來,石頭要與人類相始終了。

人類從動物群中走來。當猿從樹頭走向草原,走向平地以後,一個重大的變化就是肉食在食物中地位的大幅度提高。自然的生存欲和發展欲使原始人懂得,要在平地上在強者如林的草原上要爭得一席之地,就必須有強壯的體魄。而要有強壯的體魄,又必須肉食。這從根本上說不是個什麼理論問題,而是個實際得不能再實際的問題。

原始的人類一代一代地生存著,又一代一代地發展著,發展成了勇敢的狩獵者,尤其是男人。而獲取狩獵者資格的手中的武器,就是石頭。不是簡單的、自然狀態下的石頭,而是經過打擊、改造過的石頭,我們稱之為石器。

在山西芮城西侯度原始人遺址中,我們發現了不少石器。石器有刮削器和三棱大尖狀器等。

在陝西藍田縣出土的原始人遺址中,我們發現了更多的石器,有砍砸器、刮削器、三棱尖狀器、石球,還有一些無以名狀的石製工具。

在北京周口店原始人遺址中,我們發現的石器有了更大的進步。北京人的石器原料有脈石英、綠砂石、石英岩、燧石和水晶,製法有錘擊法、碰砧法和砸擊法,石器有刮削器、尖狀器、砍斫器、端刮器、雕刻器和石球,以刮削器為最多,這也是與狩獵有關的吧!

在貴州觀音洞原始人遺址中,我們發現的石頭製器有3000多件,原料為燧石、矽質灰岩、細砂岩和火成岩,石器分為刮削器、端刮器、砍斫器、尖狀器、雕刻器等,同樣以刮削器為多。石器不隻加工一次,還加工二次,以至於三次,多次。

石器的發展意味著什麼呢?意味著狩獵攻擊能力的提高,意味著獵獲物的逐步豐富。

山西芮城西侯度舊石器時代的石器簡單,所獲獵物並不怎麼豐厚。在遺址中有切割痕跡的鹿角和燒烤過的動物骨骼。有趣的是,由於獵物太少,不能滿足西侯度人的生活需要,於是,他們常將骨頭敲碎,吸食其中的骨髓。這種情況到了藍田猿人時代就改變了不少,他們食用的動物食品有三門馬、大熊貓、野豬、斑鹿、劍齒象、中國貘、爪獸、碩獼猴和兔等,而且數量大為增加。中期舊石器時代的原始人生活環境有了不小的改善。一些重要的哺乳動物如劍齒虎、腫骨鹿、碩豪豬等絕滅了,人類的食譜中不見了這些動物,同時也出現了一些過去少見或不見的動物,如野馬、野驢、赤鹿等。在大同盆地邊緣生活的許家窯人,以野馬為主要捕獵對象,他們因此被稱為舊石器時代的“獵馬人”。在他們生活的地點發現的動物化石以噸計,可見其肉類食物之豐富。舊石器時代晚期,原始人發明了弓箭,以石頭為箭頭的箭可以在百步之內擊中獵物,這樣,捕獵的能力進一步提高了。使用了箭的峙峪人和河套人,在捕獵野馬、野驢、野羚羊方麵都取得了很大的成功,這可以以遺址大宗的動物化石為證。

由於捕獵物的增加,使遠古人類的生活條件大為改善,進而促進了人體本身的發展。就拿腦容量來說,其發展速度也是十分顯見的。藍田人的腦量平均為780CC,比南方古猿的腦量(430~700CC)增加了。到了北京人時代,腦量最高的已達1225CC,最低的也有859CC,以所獲的六個頭蓋骨平均計,也有1059CC,與現代人的平均腦量1400CC也相去不遠了。其他如身高、體重,體重的減少等方麵,也都隨著狩獵業的發展、肉食量的提高而有所進步。

不錯,古人類是沿著一條石頭和骨頭的蹤跡前進的。在這條道路上,人類一直走了幾百萬年。

山頂洞人人種

大約距今18000年以前,在“北京人”曾經長期活動和生活的北京周口店地區,自然環境發生了較大的變化。原來從龍骨山下流過的壩兒河雖然仍然存在,但水勢小了,變成為一條孱弱的小溪,到了冬天,常會出現幹涸現象。以前曾是湖泊或沼澤的地方,變成一處處小水塘,水塘裏生長著青魚等淡水魚類。平原上出現了一些幹旱多沙的地區,時常可以看到鴕鳥在那裏昂首闊步。龍骨山上的樹木稀疏了,但不遠處還生長著森林,斑鹿、麅子、野豬出沒在森林裏麵。山下的遼闊的草地上,奔馳著野馬、羚羊、野兔。這個時期,周口店龍骨山的山頂洞裏,生活著一群被稱為“山頂洞人”的原始人。近世發掘出來的這批原始人頭骨的化石,以其奇特的相貌引起世人普遍的關注。

一些著名的考古學家、人類學家對這些人類化石進行了詳盡的考察和研究,得出了各自的結論。

著名的人類學家魏敦瑞對頭骨化石考察後認為:其中一個男性頭骨經測量很像是某些西歐智人的化石,一名年紀大一點的女性頭骨的化石很像美拉尼西亞類型,一名年紀輕一點的女性頭骨的化石像是愛斯基摩人類型。這位魏敦瑞教授百思不得其解,最後得出結論:這些山頂洞人不是土著的,與土生的“北京人”沒有什麼傳承關係。他們是外地遷來的居民,因受到原住當地的蒙古人種的攻擊而最後絕了種。

因為魏敦瑞在國際人類學界是極具權威的,因此後來不少人都因襲其說。

依據山頂洞人洞穴中沒有什麼像樣的石製工具這一事實,有些科學家順著魏敦瑞的設想作了推斷,認為在與當地蒙古人種的械鬥中,外來的山頂洞人是失敗者,而與之鬥爭的蒙古人種是勝利者,“勝利的敵人是不會空手而回去的,因此所有山頂洞人精製的成形的生產工具和武器,以及一切可使用的雜物,都被當作勝利品掃數擄去。”

當然,這樣分析是並不怎麼具有說服力的。

山頂洞是山頂洞人的“家”,那是誰都不會懷疑的。這個“家”是自上而下的“三層樓”。除洞口外,分為上室、下室、地下室。上室深約8米,寬約12米,是山頂洞人們日常生活、棲息的地方。下室在洞穴西半部稍低處,深約8米,是山頂洞人死後的墓葬之地。地下室在下室的深處,是一條南北長約3米、東西寬約1米的裂隙地帶,是山頂洞人的貯藏室,包括植物及動物。山頂洞人的頭骨發現在下室中,也就是在他們自己的墓室中,剛出土的時候,頭頂向上,稍向左方傾斜,看得出是完全按照他們自己的慣例和順序安葬的。如果山頂洞人是在與本地的蒙古人種鬥爭中被殺死的,那麼,在當時十分野蠻的情況下,為什麼不暴屍荒野,而相反要加以很好地禮葬呢?

至於對山頂洞人的相貌,人們也認為有重新審視的必要。中國的人類學家吳新智對權威的魏敦瑞先生提出了批評。他認為,魏氏對山頂洞人的三個頭骨過分強調了其差異而對其共性估計不足。實際上,三個頭骨都比較粗碩,頭很長,額部傾斜,上麵部低矮,眼眶較低,梨狀孔寬闊,這些有的是晚期智人所同具的原始特征,有的則與今日蒙古人種相近。他們都應代表原始蒙古人種,與中國人、愛斯基摩人、美洲印第安人特別相近。吳新智認為:“山頂洞人可以看作是上述幾種人的共同祖先,並不是幾種人聚集到了一個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