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盡可能回歸新聞現場,展現電視新聞“同步記錄”的魅力
就像節目的宣傳口號——“聽我講新聞”一樣,觀眾可以聽到真正來自民間的新聞當事人用各自的方言在講新聞。常見的“說新聞”主要是節目主持人在“說”,而《晚間》強調的是“大家談”——從事件當事人到出鏡記者到主持人,大家一起開口聊新聞、講故事。《晚間》的采訪記者並不一定出鏡,而是將電視畫麵盡量地留給新聞事件、新聞人物本身;《晚間》最大限度地保留現場同期聲,用新聞事件當事人的話語來報道新聞,記者的提問隻是起穿插作用。正是這些樸素的方言土語、現場畫麵和環境音響,使得每一條新聞都具有強烈的紀實風格,具有真實感和電視質感。
4.娛樂化的編排、製作
節目組“敢為天下先”,手法活潑、富於變化。例如:以平民化視角對新聞進行再加工,運用“戲劇化結構”重新把握和組合新聞事件,編排上的“去板塊化”,等等。不難發現,是否具有娛樂性正是《晚間》“破舊立新”的主要標準。例如,導語可以沒有“新聞五要素”,但一定要有懸念,而且打破“八股腔”、純粹口語化;新聞標題力求點明新聞的趣味所在和深層的意義,講究風味和意趣,例如:“偷雞摸狗,統統帶走”、“隻要大家‘過得去’,寧願自己‘過不去’”、“故事裏的事,我們都想試”等等,妙趣橫生、幽默詼諧,讀來朗朗上口,讓人玩味不已。《晚間》還有一大創新,就是在新聞節目中插入音樂(包括流行歌曲),盡管這種另類的方式反響不一,但它確實增加了趣味性和觀賞性。
5.也是相當重要的一條——播報方式親切自然
常見的報道流程是這樣的:主體是現場同期聲,記者的現場采訪起串聯作用、推動新聞人物說新聞,主持人最後簡短點評。新聞人物的話是原生態的平民語言,記者也用口語提問,主持人的點評也是平民化的點評,點到即止,並不刻意小中見大、無限拔高。兩位主持人李銳和張丹丹都長著平民化的麵孔,和我們身邊的人一樣普通;他們的聲音和常人無異,主持方式好像朋友聊天。節目開始時,他們會說:“開始了,遲到的我們就不等了”;節目結束時,他們又可能會說:“感謝您這麼晚了,還在堅持著看《晚間》,咱們明天晚上接著聊!”或者“祝大家睡個好覺,做個好夢!”——讓人覺得親切、自然。
第二節“好看而有用”的民生新聞
——《南京零距離》進入21世紀,中國電視新聞改革方興未艾。在新的一輪改革大潮中,《南京零距離》顯然扮演了領跑者的角色,因為它創生了一個全新的概念:民生新聞。
什麼是“民生新聞”呢?朱壽桐認為,“民生新聞”指的是以民眾的日常生活為主要內容,以民眾的人生訴求為基本出發點,以民眾的生存狀況為關注焦點,以民眾的視角表現民主價值和人文關懷的理念,從民眾的生存空間開拓資源”的新概念新聞。他還認為,民生新聞的崛起順應了當代電視發展的潮流,而且直接得益於民眾化、娛樂化等電視製作理念的影響。民生新聞是當代中國這一特殊時代、特定空域的新聞觀念。如果說民眾視角、民本取向、民生內容所體現出的是民生新聞的內容品格,那麼親和力、細節感、微觀視角、快捷性體現的是民生新聞在形式上的基本特征。從實踐的角度來看,民生新聞的電視節目,還緊扣服務性、日常性、互動性這三點。
其實,1995年北京台開辦的《北京特快》欄目,就已經有這種民生新聞的品質了,之後,也有一些都市報、新式晚報在做民生新聞。然而,蔚為大觀的則是在2002年的南京,開始於每天做足1小時的《南京零距離》。《南京零距離》率先提出“民生新聞”的口號,並且一鳴驚人。
如果說各電視台之前的“晚間新聞”大都是新聞娛樂——“解悶”的路子,主要為了節目“好看”,那麼,“民生新聞”就又前進了一步:既解氣又“有用”。“零距離”們一般會設置“曝光”或者“投訴熱線”板塊,以“解氣”為訴求點;而且,媒體常常會直接介入社會生活,尋求“解決”之道、發揮實際效用——例如:為觀眾尋“醫”問“藥”、排憂解難,或者輿論監督、討回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