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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主人身邊,隻瞧見主人在說話時輕彈手指,未料□□如此快便發作了。

不多久,無雙公子的嘴角亦滲出了鮮血。隻見他撲通一聲跪下,磕著頭拚命哀求道:“大俠救我!大俠救我!”

他瞧得不忍,抬眼看主人,然而夙夜卻看也不看一眼,厭惡地說:“這地方真是令人作嘔。”說罷,甩袖出門。

他緊緊跟上,忍不住問道:“主人,他會死麼?”

夙夜道:“若不尋歡作樂,還能苟活幾天。”

他討好地說:“主人床上功夫了得,一夜不眠仍神清氣爽,令人佩服。”

夙夜忽然回轉頭來看他,問:“你怎知我床上功夫了得?”

他霎時間紅了臉,說:“昨夜在門外,小、小的聽見了。”

夙夜哼了一聲,說:“若再聽些不該聽見的東西,我讓你那耳朵變成擺設。”

他喏喏應著,不敢再多言。

他領了一名小倌回來,經過花園時恰巧看見清音在花間打坐。見了他,清音騰地從花叢中竄起來,使輕功飛到他身邊,問:“又去山下了?”

他點點頭,傾羨地問:“清音,剛才的輕功能否再使一遍?”

清音不無得意地在花叢間來回飛了幾次,最後安穩地落到他身旁,說:“你若真想學武功,再去求求師父唄!”

他的眉眼耷拉下來,沮喪地說:“求了好多回了。沒用!”

清音神采飛揚地說:“師父好男色,興許床上求管用。”

“就算管用,也得有命活下來。”

“我聽師父說,每回中毒,體內的毒素未必能清除幹淨。下回若再施毒,藥的毒性便不能完全發揮,隻因體內的毒素已中和去一部分藥性。你發沒發覺,現在我的□□已不如從前那般烈了?”見他點頭,清音接著道:“不是我的藥不靈,是你的身體產生了耐藥性。所以我想,這世上大概隻有你能抗住師父的毒了。再者,興許師父會出手救你。”

他心中一動。清音見他心思活絡了,神情愈發得意了:“如果成功了,你可得好好謝謝我。”

他明亮的眼睛再次暗淡下來:“我若撲過去,主人定會甩開我。”

清音跺著腳說:“你真笨!下回師父讓你下山的時候,你把自己送進去不就行了?”

他猶豫地說:“容我想想。”

“師父如今大半年才找一回小倌,你若有心,可得抓緊機會!”

清音說得一點不錯。

自那回之後,夙夜不再親自下山,每回都是他將小倌領上山來供他取樂。幾次之後,山下謠言四起,說山上有狐妖,長得極美,會吸幹男子的精血。很多小倌都不願意上山來。他隻得去鄰近的鎮上找。到後來,連鄰近鎮上的小倌都不願意來了。他隻得走向更遠的地方。

起先夙夜每隔一周便命他下山,然而漸漸的,那人的興致卻寡淡下來。他曾小心地問起,夙夜說,每回不曾盡興便死了,沒意思。他愛莫能助,隻能在下次夙夜興起的時候,替他找個外形壯碩的小倌。壯碩的小倌卻又不合夙夜胃口,□□聲不曾響起就被夙夜揮袖毒死了。夙夜欲求不滿,他便倒了黴。那晚他被夙夜拿來試藥,撐了月餘虛弱的身體才漸漸好轉。

忽然想起他第二回下山,夙夜不知為何發了善心,領他去鎮上的慕月樓吃東西。慕月樓是鎮上有名的酒樓,來來往往的達官貴族極多。夙夜要了一間最好的包廂,點了一桌慕月樓的招牌菜肴。菜端上來之後,夙夜並不動筷,反常地道:“吃吧。都是替你點的。”

要不是夙夜緊接著問的問題,他險些以為夙夜不要自己了。那個人問:“想學我的功夫麼?”

他眼睛一亮,驚喜地道:“願意!”

“那麼,我賜你一個名字吧!”

夙夜沉吟著望向窗外,樓下不知起了怎樣的爭執,將不寬的馬路堵了個水泄不通。仔細一看,隻見人群中一名男子反剪著一個男孩的手,說:“小小年紀就出來偷東西,你父母是怎麼教你的?”約莫十歲的男孩倔強地咬著嘴唇,不發一言。

若有父母,何須做賊?

夙夜轉頭對他說:“你去把他帶上來。”

他以為主人考驗他,然而將人領來之後夙夜狹長的鳳眼卻略過他落在了衣衫襤褸的男孩身上:“過來吃點東西。”

男孩聞言,餓狼撲食般撲上了桌子。他看著他肮髒的手飛快地伸向那些精美的菜肴,心中已有不快。眼見男孩風卷殘雲般吃掉了桌上大半食物,忽聽得撲通一聲,原來男孩已跪下身去,磕頭道:“昔日韓信有一飯之恩。從今日起你就是我的恩公。”

夙夜問:“可有名字?”

他聽了,心中一驚,難以置信地瞧著他的主人。

男孩伶俐地道:“請恩公賜名。”

“賜名便是師徒。”夙夜道:“就叫清音吧。”

男孩臉上露出欣喜的表情,高聲道:“多謝師父賜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