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篇:無法表達(2 / 2)

前年,縣公安局在金橋鄉文心村抓了一夥專在雲南拐賣婦女的人販子,晚伢子鬼使神差的漏網了,他脫逃至今。但狗改不了吃屎的習慣,他嚐到了拐賣婦女的滋味:在雲南落後地區,他們設計圈套,哄女孩子,說帶她們去廣東打工,又好玩又有高工資。一旦女青年上了賊船,他們就會露出狡猾凶狠的真麵目,進入婁底後,他們下了火車又轉汽車,往家鄉跑,他們在縣城裏找個招待所,讓雲南妹住下來,威逼利誘,將拐來的雲南妹一一強奸,逼得她們臉紅淚流,隻好任憑他們擺布。

晚伢子在中鄉呆了十來日,說是在等雲南來的一個大老板。有一天中午,他見啞吧吃了飯就出去做工了,成林也不在家,他壯著膽子,走進了紅妹房裏,假惺惺的說,帶她到縣城最熱鬧的百富廣場去玩,他請客,吃麻辣雞腿。聽到雞腿,紅妹兩個孩子都快要流口水了,大兒子手舞足蹈的說:“要的,要的”;小的也歡呼雀躍,催媽媽快點上街。

晚伢子這次是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一路上他喜形於色的吹噓:販賣一個雲南姑娘,至少能賺一萬元,這錢來得好輕鬆哦。她勸紅妹說:“你生在雲南,在那裏比我熟,認識的女孩子多,你講的一言一語,她們基本相信,如果你願意和我搭襠,我保證讓你一年弄兩三萬元。”紅妹離開雲南後,與啞吧在杭州、懷化一帶闖蕩,她的心變了,對在家裏做家務有點厭煩了,外麵的世界太精彩,她正想到江湖上去跑跑,小孩子要讀書,花銷多了,靠啞吧那一元一元的積累,真會急死人了。

紅妹經不住晚伢子的攻心戰術,過了10日,晚伢子給紅妹打了一個電話,讓她做好準備。紅妹在家裏讓兒子吃了早飯,帶他倆到啞吧攤子上玩耍,然後,轉了一條街,搭乘一輛摩拖車飛奔而去,與晚伢子乘火車上雲南了。

要吃中飯了,啞吧帶兒子高高興興往家裏趕,誰知開門一看,家裏冷冷清清,爸爸不在,媽媽也不在,煤爐子的火都快熄了。啞吧去找表姐,表姐伸出左手往前一揮,摸著頭上的長發,示意他,爸爸媽媽上街去找紅妹了。

啞吧顧不上兒子,也顧不上饑餓,他抬起腿就跑出家門,賽跑似的下了樓梯,往菜場方向奔,他認為紅妹去買菜了,還沒有回家。

過了兩個多小時,成林回來了,他氣喘籲籲,心急如焚,他不敢將真實情況說出來,怕啞吧與他鬧。後來,竹秀也回來了,兩人得到的消息出奇的一致,有熟人在百富廣場見到了晚伢子,晚伢子肩挎一個旅行包,一副老板派頭,有一位收破爛的老鄉看見紅妹租摩拖車往百富廣場方向去。

啞吧沒了婆娘,兩個孩子沒有了親媽,啞吧急得要命,無心擺攤,成林憂心忡忡,夜不能寐,有天晚上啞吧眼露凶光,竟然指著爸爸“罵”,意思是不應該居住表姐家,遇上了那個可惡的晚伢子。

成林不得已,拋妻離孫,急急忙忙趕到了思茅,他的主要任務不是收廢品,而是找媳婦。有一個中鄉老鄉興奮的說,晚伢子帶了一個女人,住在某某旅社。

成林趕快找到了那個旅社,在登記台找客房名單,在301找到了晚伢子,但紅妹不在,他隻看到了熟悉的紅妹的行李,特別是在衣架上還掛著女人的內衣、內褲、乳罩。成林逼問晚伢子,為什麼兔子食窩邊草,把他的媳婦帶了出來。晚伢子油腔滑調地回擊道,她的腿又沒有長到我的腳上,是我牽著她跑出來的嗎?氣得成林幹瞪眼。

兩個月了,成林沒找回紅妹,悶悶不樂的回到了中鄉,他要照看兩個孫子。

啞吧不甘心,他要媽媽找到活期存折,氣衝衝的摔門而出,他走到銀行,將存折上僅有的1700元錢取了出來,他有個殘疾證,坐火車隻要半票,就乘火車上雲南找妻子去了。

到了昆明,他乘長途汽車到紅妹老家,不住的打手勢,問紅妹媽媽、哥哥,還不知趣的找這找那,他找到一個旅行袋,裏麵有晚伢子的身份證、相片,還有紅妹最近照的相片,他在紅妹家住了十多日,想等到紅妹再帶她回中鄉。但紅妹早防備,總是閃閃躲躲,避而不見。過了一個多月啞吧氣急敗壞,不聽勸阻,將那個旅行袋帶回了家。

如今,紅妹杳無音信,啞吧一家為尋她白白花掉了兩萬多元。不到黃河心不死。啞吧認輸了,成林認輸了,強扭的瓜不甜,捆綁成不了夫妻。紅妹也是成林設計騙給啞吧的,同居五年一直沒扯結婚證,紅妹在啞吧家,人在心不在。有心栽花,花不發。成林雖然還在雲南拾廢品為生,但隻能聽之任之了,不再打聽紅妹線索。啞吧年前到廣州天河一家鞋廠打工,他技術好,手腳快,一個月能掙千多元錢呢,他跟熟人打手勢:摸摸長頭發,攤開雙手,意思是說,老婆跑了。朋友笑他,把她捉回來,他伸出一個晚指,再用雙手在眼前擺來擺去,意思是說,紅妹是個賤人,在外鬼混,他不想要了,逗得在場的人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