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在枕頭裏的腦袋看不到表情,眼淚卻流地滿臉都是。或許是因為疼,又或許是因為別的。‖

被壓倒在床上的時候,他隻閉著眼恍惚。心裏不知是種什麼滋味,隻感覺心髒像是被海浪反複敲打衝刷著,悶悶的,發不出聲響。

上衣被掀起來,有手在他的身體上緩慢遊走。略顯冰涼的手指劃過每一處,帶來陣陣顫抖。

曾柝的手臂就撐在他腦袋的兩側。嘉禕一睜開眼就看到曾柝的臉,那麼近,近到都能感覺到他的鼻息。那雙驚不起波瀾的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他望,不知是不是自己的幻覺,那雙眼,好像帶著些柔情。男人利落的短發十分清爽,帶著一種清涼的薄荷味。

他還以為他要吻他。於是嘉禕揚起頭。可是男人意外地沒有與他接吻,隻是親了他的耳朵。耳邊敏感地感到他呼吸吐納的氣息,嘉禕受不了似的偏過腦袋躲避男人的襲擊。

不知不覺中,親吻便一路向下,經過了胸口、肚臍,最終繞過最脆弱的地方來到他大腿的內側。又是舔吻又是吮吸的,一時間讓嘉禕羞赧地隻想著要並攏雙腿。

“嗯……”當自己蠢蠢欲動的欲望被握住的時候,忍不住地呻吟出口。

戰栗的感覺傳遍全身,他像是亢奮得一塌糊塗,兩條想要合攏的腿使不上什麼力氣,隻是軟綿綿地顫抖著。

當後方被手指強硬地進入的時候,嘉禕忽然感到害怕。他掙紮著,想要向後逃離,卻被曾柝壓製著。男人像是無比忠誠地俯了下去,將他欲望的前端含了進去。有手指留戀在胸口,輕輕掃過,另外的一隻手,仍在後麵探索著,渴望著到達更深的地方。重要的是,因為前方被關照地服服帖帖,隻能感到快-感一波又一波地漫上來,幾乎就要滅頂。

他沒有任何經驗。再害怕也隻知道緊緊攀住男人的脊背。 那是他唯一的支持。

因為是小拆,所以不要害怕。也沒有什麼可怕的。 他這樣告訴自己。

嘉禕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他抓著曾柝利落的短發,似乎能夠嗅到屬於他的清爽的薄荷味道。很快就在他的前後夾擊下到達高-潮。

嘉禕光著身子,乏力地躺在床上。喘息著,等待高-潮的餘韻過去。

此前,他從來沒有想過,原來曾柝的技術居然這麼好,感覺好到讓人忘乎所以。

那就意味著,他有過很多經驗吧……大概,是這樣。

正想著這樣的心事,嘉禕聽到曾柝的聲音。他說:“幫我。”

望著眼前男人已經起反應了的性-器,除了歎為觀止之外,卻不知要如何做。

看到嘉禕的遲疑,曾柝拉過他的手,“不會麼?像自己做的時候那樣弄。”

一句話被拆穿的感覺讓人顯得有些難堪。嘉禕看了一眼男人,逞強道:“那就讓你見識一下我到底會不會……”說罷,便湊上前去,學著男人剛才的模樣,地將性-器含了進去。

拙劣而失控的技法,卻意外讓曾柝硬地很快。

其實,頭腦發熱到失控的不止是嘉禕,天知道男人從前對口-交多麼反感。

被強硬地推倒在床上後,嘉禕聽到身後傳來鋁膜包裝被撕開的聲音。隨後既有一個火熱的東西抵在他的身後,似是蓄勢待發。

腰被扣住了,粗大的欲望隨即頂了進來。 痛!除了痛還是痛。

嘉禕咬著牙沒喊出來。身後的男人仿佛意識到他的痛苦,似乎有意地放慢了推進的速度。可嘉禕那要命了強脾氣卻又犯了,心裏煎熬地想著‘痛死了,是不是全部進來了?’,嘴上卻不饒人,扭過頭紅著眼睛吼:“磨蹭什麼,快點……”

男人所有想著衝刺頂撞,想著要狠狠地進入蹂-躪的想法,被這一句話完全激了出來。

曾柝摟著他,半跪在床上失控般地馳騁。

他終於承受不了,感覺自己仿佛已經被劈成兩半。手指緊緊地揪住床單,哭著呻吟:“……痛,好痛!不,不要了……啊……小拆,小拆……”

男人的征服欲在此刻被徹底激發開來,停不下來似的重重地頂入,一次又一次,一邊還自以為體貼地伸手去照顧他下麵。

因為疼痛,下身被擼了好久,最後勉強地射出來,然而卻全無快感可言,下半身已經失去知覺。他隻感覺到男人在高-潮之際低頭在他頸邊重重地舔咬著。

當男人退出來的時候,看到安全套上沾著的血跡,有些觸目心驚。

又看他呲牙咧嘴地疼法,幽幽地問了一句:“……第一次?”聽不出語氣。

嘉禕沒有回答,隻是趴在床上,閉起失焦的眼睛。

如果一定要用一種悲觀的觀點來解釋這樣的關係,那就是:其實男人比女人還要精明,他們內心多少都很明白,送上門來的便宜,不貪白不貪。

橫豎對自己都沒有損失的事,男人往往很樂意嚐試,即便那存在著風險。

他沒有後悔,隻是越想越覺得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