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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性格就是如此,認識愈久,愈是這樣覺得。別人可以不懂他,隻要我能明白,就夠了。其實愛是很簡單的東西,聽到他的聲音、或者在一邊偷偷地看著他做事,都是一種幸福。我不奢求什麼,是我的,總是我的。我可以等。‖

日子還是照舊過。

嘉禕還在騎著機車穿梭在這個地段的每一條大街小巷。

過了這個月,他就不幹了。

卓逸聽說這個消息的時候,手指間夾著的煙險些掉下來燙到自己。慌忙之後碾掉了煙頭,問:“你說什麼?”

嘉禕倚在機車邊,眯著眼睛,兩手插著口袋,“我說,做完這個月,我就不做了。”

“個麼儂起組撒?”

每次卓逸一急,就蹦上海話。嘉禕聽的多了,也就能聽懂了,“開店啊,我鋪子都快談好了。”

“這麼快?在哪裏?”

“衡山路啊。”

“操,你還真要去開店了……”卓逸在難得的午後陽光下,憋出一個笑來。

嘉禕不知道他為什麼要罵那一句“操”,隻覺得那是他的口頭禪,沒心沒肺地說著:“是啊,下次你過來買花,給你打折喔。”

卓逸沒說什麼,隻是立直了身子,不知在想些什麼。

過了很久,他開口:“喂,臭小子!那月底那天,我請你吃飯吧。”

“真的?”嘉禕樂了,“牛肉拉麵嗎?哈哈。”

他在陽光下笑了起來,他是真的開心。可不知怎麼的,卓逸居然笑不出來。

那家牛肉拉麵,那是他們第一次認真說話,彼此認得的地方。是他們的起點。不,或許,他們從沒有過起點,也不會有了。

看到訂單一張一張地送出來,卓逸挑挑眉毛,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拍拍嘉禕的肩膀,“做事啦。”

他戴上安全帽,背著燙手包,跨上機車發動。不消幾次眨眼的功夫,就一溜煙地開走了。

嘉禕站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請吃飯……麼?似乎,是個借口。

他想起那個人自從周五之後就再也沒有和自己聯絡過,轉眼又是周五,整整一個星期。想見他,很想見他。

自己處心積慮地想要給那頭打個電話,卻苦於找不到理由。

騎著機車在路上的時候,忍不住偷偷的摸到電話。腦海中浮現的是經理那一副凶巴巴的模樣,告誡他們送餐的路上不要講私人電話,免得餐廳要聯係他們的時候,聯係不上。

嘉禕掙紮了片刻,還是摁了電話上的1號鍵。那是他最近新設置的快捷撥號。隻要摁1,就可以撥到小拆那裏去。

耳機中的撥號音響了沒幾下就接聽起來。

男人用冷冰冰的聲音說:“喂?”

“小拆……是我啊。”

“什麼事?”

嘉禕打亮了方向燈,一個右拐,接著說道:“你在忙喔?”

如同想象中的一樣:“嗯。什麼事?”

“喔沒有,我想請你……”

話還沒有說完,那頭就急急地道:“等一下,我一會給你打過去。”說完,電話就被猛地掛斷了。

嘉禕氣得在紅燈麵前一個急刹,忿忿地踢了一腳前胎,“混蛋!”——結果還疼了自己的腳!注意到停在他旁邊的一輛機車上投來莫名的眼光,嘉禕扶了扶有些歪了的安全帽,在綠燈重新亮起的時候,向旁邊狠狠甩了一眼,“看什麼看!”

沒過多久,電話震動起來。

嘉禕摁下接聽鍵,自說自話道:“看你說話還算話,小爺我勉強原諒你了。”

曾柝明顯對這句話意料不及,愣了片刻才有反應:“……喔,好。剛才有事。想說什麼?”

“喔,我說我想請你吃飯啊。”其實是想問你,為什麼一個星期都不聯係我!如果我有這個立場……我一定會這樣問。

“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啊,為了慶祝我做完這個月,就不幹了!”

“喔,那恭喜你。”

“……”小拆你就不會問問我,‘那你要幹什麼呀?’多說幾個字會死的嗎!?氣急的時候硬生生喊了他的名字:“曾柝!”

“啊,我在聽。”依舊是淡定的樣子。

“……”沒氣了,和他壓根吵不起來,“你就不問問我接下來要做些什麼嗎?”

“你不是準備好要跟我講了麼?”

嘉禕在送餐地址的樓下停下來,鎖上車:“不跟你說了,我要做事了。反正算是說定了,時間地點我晚點再聯係你。”

正欲要掛斷,聽到曾柝問:“你在送東西路上?”

“是啊,不過已經到了。”滿不在意的口氣,上樓。

“誰讓你路上講電話的。”凶巴巴的一句。

嘉禕走在樓梯上,停頓住,“……要你管啊。”話一出口就愣住。

“行了,我掛了。”男人說完就掛掉了電話。

可嘉禕卻背著一大袋的食物,停在樓梯上。小拆你是不是緊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