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重要的人,我怎麼可能允許自己選錯,你卻還傻乎乎不知道自己的好。我給不了你大浪漫,也無法替你解讀什麼才算是永恒,但至少如今,我隻想抱緊你。‖
他沒有告訴小拆謝子鳴去夕燒找過他,因為沒有必要。既然做了選擇,就義無反顧。
可在小拆的胸口處看到那個還沒有褪去的印跡時,嘉禕愣住了。
那個痕跡那麼深,還可以隱約看到齒印,張牙舞爪般宣告著曾經有的歡愛。
故意沒有關掉的壁燈,照在床頭,嘉禕的臉深深地埋了下去。
他不知道自己臉上是什麼表情,手指不聽使喚地摸上那個痕跡,很慢很慢。
曾柝一個發怵之後忽然明白過來,緊緊抓住嘉禕,想要開口說什麼,卻先見嘉禕可憐地晃了晃腦袋,沉默了很久之後,裝作寬宏地憋出了一句:“……告訴我。” “喂。”
“其實,”嘉禕不理男人的緊張,“他今天來店裏了,說了很多……可我告訴他我相信你,我到現在還是相信你……”
“傅嘉禕。”曾柝難得的急了,喊了他一聲,“他都說什麼了?”
嘉禕隻是一個勁搖頭,“你對他說過喜歡我的吧,講給我聽,就一次……”看著曾柝還來不及反應的眼睛,嘉禕可憐巴巴地搖了搖他,“你說啊,說你喜歡我……”
聽他說你講過喜歡我的時候,我那麼開心。雖然沒有親耳聽到,可卻無比滿足,至少你那被隱匿了的心聲,是真的。
那一刻,仿佛就願意為你做一切讓步,即便退到無路可走。
可是,為什麼,會帶著這樣的心去擁抱別人?
為什麼喜歡一個人的時候,是這樣的?
麵對等了那麼久卻還是等不到的那一句話,嘉禕第一次覺得想要自暴自棄,“……算了。”
曾柝的手緊緊的扣住嘉禕的下巴,強硬地把他故意撇過去的臉轉過來,“你可不可以不要總妄自給自己了斷?”
那雙無邪的眼睛湧出潮濕而溫熱的液體,險些就要落出來。曾柝重重地把那個腦袋拉進自己懷裏,“我沒有。”
嘉禕緊緊閉著眼睛,那些脆弱的又全部給憋了回去。
此刻,他可以聽到小拆的心跳聲,清晰無比。
男人總是這樣,雖然說話很少,可總能輕易地洞察他的內心。
有些話,在曾柝這裏,不必說穿,他也能懂。
嘉禕伸出手臂來,用盡力氣抱住曾柝,安慰而又委屈地大聲道:“沒有什麼啊沒有,你知不知道我在說什麼!?”
曾柝輕輕歎了口氣,摸著眼前的這個小腦袋,頭發黑黑的,軟軟的,“這是他咬的,權當是發泄。在這之後,我和他就互不相欠。但我沒有碰他,也不會再碰別人。”
不是誓言,卻勝似誓言。
隻要你願意說,我都願意聽、願意去相信。原來每次想要哭的時候,都是開心到極致的時候。
嘉禕總是想,為什麼遇見小拆之後,自己總是因為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而失態。
撫摸著曾柝胸口前的那個印跡,他忽然悲傷起來。小心翼翼地湊上去,吻了吻,“疼嗎?”
曾柝扯開嘴角,搖了搖頭。
隨著時間過去,這個印跡總會慢慢褪去。直到最後,記憶都已不能複述它曾經的位置。
“傅嘉禕,你有點自信行不行。”
愣愣的嘉禕眨了眨眼睛,還在犯迷糊,就聽男人用一如往常的冰冷語氣說著溫暖情話:“我怎麼可能看走眼。”
對我來說,你就像個寶,比什麼都好。
這麼重要的人,我怎麼可能允許自己選錯,你卻還傻乎乎不知道自己的好。
“……在南京的時候,想到過我麼?”那個毛茸茸的腦袋磕在自己懷裏,抬著眼睛一臉認真地望著他。
後腦勺上的手繞到耳邊,輕輕撫摸了兩下,男人低低的聲音別有深意,“不然呢?”
雖然習慣了他總是避開問題回答的作風,此刻卻斤斤計較起來。剛才幾句話裏的情誼顯然已經聽懂,但卻還是想逼著他親口說出來,明明白白。 “你說啊……”
被逼到死角的男人,沒有辦法,抓起嘉禕的手心,在上麵寫了幾個字。
“嗯?什麼什麼?再來一遍。”一時沒能讀懂就急起來,趕緊拉著小拆催促著。
你的心聲,一絲一毫,我都不想錯過。
認真寫了三遍,終於看懂男人在他手心裏寫下的是歪歪扭扭的一句日文。
嘉禕不明白地看著曾柝。
“……不對嗎?……用google翻譯的誒。”
嘉禕停了,噗嗤一聲大笑起來,就快要憋出淚來。
他還是一如既往地愛耍小別扭,寧願花時間去記一句複雜的日本語,也不願意老老實實地親口說一句情話。
小拆你知道嗎,用Google將“我想你”翻譯成日語,譯出來日語的意思是:你不在,我很寂寞。
這是你歪打正著的浪漫,我替你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