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禕數不清這一天裏,自己間接為多少人製造了愛的驚喜。
在店裏坐到下午,看牆上的鍾走到四點,心裏忽然冒出一個從未有過的念頭。
是不是,也應該為自己的這份愛做些什麼……?
……
他不會知道這一天的蘇州居然下起了綿綿小雨。
陰沉的天氣,合打一把傘的情侶在蘇州的街上隨處可見。曾柝開了一天的會,筋疲力盡地還要應付晚上的飯局。被送回酒店的時候,看著外麵陰雨的壞天氣,猜想著那個家夥在做些什麼?
晚上八點,他應該早就從店裏回到家了。這時候晚餐也已經吃好,或許在廚房洗碗。那個傻瓜,知道自己每次洗碗都洗三遍的習慣後,總是固執地每次也要洗上三遍才肯罷休。自己生活上的那些強迫症似的習慣,他也一點一點地去習慣,並且心甘情願地包容遷就。
電梯坐到自己的樓層後開了門,曾柝踱著步子向自己的房間走去。拐過彎的時候卻敏感地發現故意躲在角落裏的人。瞥了一眼就足夠認出來,濕了肩膀的外套,調皮卻還自以為沒有被發現地更縮進牆角。
曾柝愣了一刻,也當什麼都沒有看到似的繼續向前走。
來到自己門前的時候目不斜視地刷了門卡,走進房間,關門。可身子卻站在門後一動不動。透過貓眼就可以看到那個傻傻的家夥,躡手躡腳地來到自己的門前,還鄭重其事地理了理濕地一塌糊塗的頭發。
還會有誰,冒著雨坐一百多公裏的火車,又可憐兮兮地濕了全身在旅館的過道裏等了又等,隻為來見你一麵?
曾柝從小小的貓眼裏看到的,正是這個最最美好的傻瓜。
再不忍心叫他這樣的陰霾天氣裏待在冷冷的過道裏,曾柝在他預備抬手敲門前率先打開了門。
門前的人像是傻貓一樣,被嚇了一跳。隨後又呆呆地笑起來:“……小,小拆,節日快樂!”
曾柝二話不說,將淋濕的人拽進屋子裏。房間裏暖暖的,再不覺得冷了
“冷麼。”曾柝看著他隻覺得心疼,從浴室拿出浴巾來替他把濕了的頭發擦幹。
藏在浴巾下的臉還是在笑,開心地搖了搖頭。
“餓不餓。”
那個毛茸茸的腦袋點了點。說起來,晚上到蘇州的動車票已經完全售罄,無奈之下隻好買特快火車票,坐了兩個小時,終於到蘇州,晚飯都還沒趕得上吃。
曾柝立即給客服打了電話,要了晚餐。
那家夥濕掉的衣服已經換掉,脖子上掛著長長地浴巾,光著的小腿在床沿晃啊晃的,一雙明亮的眼睛笑眯眯,隻望著小拆。
曾柝看著他,慢慢膨脹起來的情緒不知要如何形容。隻是沉默著,攬過他的肩膀將他帶進自己的懷抱裏。那人在他肩窩裏,仍是笑,仿佛隻要看著他,就是天底下最快樂的事。
他忽然想起懷裏的這個家夥從前常說的話:不敢奢望太多地想要每一個金曜日。屈指算算,就算三百五十六個金曜日,也不過是七年的時光,怎夠白頭。真想把年年歲歲都給他,全部給他,用那些時間守他,護他,珍惜他。
“傅嘉禕。”男人把他緊緊攬在懷裏,嗓間輕輕喊了一聲。
“嗯?”
“……”
半餉沒聽小拆開口,正欲奇怪,就感到男人的吻落在自己的額頭上,炙熱的,鄭重的,是可以驅趕一切恐懼與不安的溫暖。
給我機會,讓我對你好。
與你在一起,我什麼都不需要,因為你就是最好的禮物。
——全部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