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定明見翠萍問他,他在皇宮之中見慣了宮廷的長袖翩翩,一直以為隻有這種舞蹈,不明她說的劍擊之樂是指何物,口中不由得說出:“劍擊之樂?”
翠萍聽後,以為張定明喜歡看劍擊舞姿,便回身喊來隨從,讓他準備幾把劍器,不多時,隨從便提著兩把明晃晃的劍器進來,眾人一見,頓時一樂,原來那兩邊劍器是個模型,明晃晃的很漂亮,但是卻是假的,一點重量都沒有,如同孩童的玩具。
翠萍抽出其中一把,隔壁的音樂隨之響起,隻見她跟隨在音樂的節奏,一步快一步慢,腳踏蓮步,緩緩走到大廳之中,身體婀娜,劍光流順,一步一奏,一快一停,緊隨曲音的起伏。讓人看的心曠神怡,腳踏身轉,有如精靈,躍動如仙,劍走龍蛇,隨著音樂一靜一動,緊扣人心。
張定明身居高位,卻從來沒見過如此舞步,不由得看呆了雙眼,回頭對李湖舟說道:“翠萍姑娘舞起劍來,比你的好看上百倍。”
李湖舟點頭同意:“沒錯,我一直以為劍舞是一種殺人的技巧,想不到卻是如此好看,我不如也。”
張定明笑道:“難見你有認輸之時,這姑娘值得一賞。”
而李湖庭和李湖閣已經跟著歌曲的節奏拍起拍子,甚是沉迷其中。
一曲即罷,翠萍姑娘收劍回席,張定明鼓掌說道:“翠萍姑娘實在讓張某大開眼界,想不到天下竟有如此劍舞,張某佩服得很呐。”
翠萍拿起酒杯敬張定明一杯後說:“小女子謝過大人繆讚。”
張定明搖頭說:“不是繆讚,是真心實意的讚賞,爧如羿射九日落,嬌如群帝參龍翔,來如雷霆收震怒,罷如江海凝青光,我一直參不透古人這幾句詩詞的意思,今日一見翠萍姑娘的劍舞,當真有如醍醐灌頂,詩詞說的不就是姑娘劍舞之姿嗎?”
一輪酒罷,翠萍微醉,笑臉如花,躬身說道:“大人,不知道可否幫小女子一個小忙?”
李家三兄弟一聽,便放下酒杯,靜候張定明的回應,有點擔心翠屏的貿然相求會惹怒張定明。
張定明心道,終於開口了,就不知道她的問題是什麼?今日見她如此賣力討好於我,如果不是很為難的事情,幫她一把也未嚐不可,便說:“姑娘請說!”
翠萍說道:“大人來自京城,不知道可否知道一個名叫劉碩,字重飛的舉子,又或者是官爺。”
張定明身為銀鑲衛指揮使,對京城大小官員無一不知,沉吟了一會,搖頭說道:“劉碩?劉重飛?對不起,張某在京城十幾年,卻從未聽過這個名字,看來是幫不了姑娘,實在汗顏。”而他不知身後的一名鑲衛臉色驟然一白,不過他掩飾的很好,而且也沒有其他人看他,才讓他掩飾過去。
翠萍輕笑說道:“謝過大人,是小女子福薄,請大人別往心裏去。”清脆的語聲中摻雜一絲苦澀落寞。
眾人見她強作歡顏,便知劉碩和翠萍肯定關係匪淺,再看她那我見猶憐的姿態,心下實在不忍,李家三兄弟又看向張定明,他們知道張定明掌管整個銀鑲衛,在天下布滿眼線,誰人不能找出來?而張定明見隻是尋找一個舉子而已,這事對他來說輕而易舉,於是便打破了自己一直信奉遇事便躲的原則,說道:“翠萍姑娘,在下自問在南天國還有一點能力,如果相信我的話,不妨和我說說此人的事情,說不得會幫上一忙?”
翠萍一喜,連忙多謝說道:“民心先謝過大人,那個劉碩公子是淮海第一才子,三年前赴京趕考,便一去不返,從此杳無音信,他家中的母親也在年前病逝,我本以為他當了大官,忘了我們的約定,想不到托人上京尋訪多次也毫無蹤影。”聲音緩慢有序,字字說的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