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回去,她爹爹和娘親就得滿世界喊她吃飯了。
“言兒,我送你。”高宇哲連忙起身,目光怔怔的看著柳言,月光下的她有著格外動人的神采。
“好啊。”柳言點點頭,回頭又看了一眼,撇了撇嘴,攬著高宇哲的臂彎走了。
“嗚,放開。”高冉冉嚶嚀一聲,帶著濃濃的春意。
“他們都走了。”夜懷鬆開她,邪魅的抹了一下被她咬痛的唇角,眼神裏透出一股玩味。
黑暗裏,高冉冉微低著頭看不清他的臉,清冽的檀香氣息溫溫熱熱的,讓人很容易聯想到之前的纏綿悱惻,她小臉刷的一下子紅成了柿子,好在隱在黑暗裏,這才沒有讓夜懷看出她的窘境。
她不敢抬頭,害怕一抬頭就會看見他的臉,以她和夜懷的武功,即便是在黑暗中,也是能清晰的看見對方的。
夜懷似乎猜透了她的小心思,施施然的轉過了身子:“我走了。”
高冉冉猛地抬頭,脫口而出:“你這就走了?”
夜懷似笑非笑:“不然你還想我怎麼樣?”半邊子身子側了過來。
高冉冉看他正要轉身,忙將他的半邊身子掰了回去,推搡著他往門外走去:“你還是快回去吧。”
“真的?”夜懷語氣戲謔。
高冉冉跺了跺腳:“假的行了吧!”接著“哐當”一聲將門給帶上了。
夜懷哭笑不得的回眸看了一眼,轉身離開了。
高冉冉靠在門前,平複著自己躁動的心緒,靜了半晌,沒聽見夜懷回話,她試探著叫道:“夜懷?”
沒人應聲。
她再叫了兩聲,還是沒人應。
打開門,外麵月朗風清,她小女兒姿態的跺了跺腳:“哼,這就走了!”又羞又怒著。
她吸了口西北風,紅暈散去,人也跟著清醒了許多,對著前麵再次惱恨的冷哼一聲:“走了也好!”門再次輕合上了著。
次日,高冉冉睡得香甜無限,任憑外麵的柳兒和聽竹喊破了喉嚨都沒應著。
“小姐,快醒醒啊!快醒醒啊,再睡下去,王爺的花轎都要到大門口了!”柳兒焦急無限,眼見著卯時都要過了,自家小姐怎麼能睡得這麼死呢!
“小姐,小姐,快醒醒啊!”聽竹敲著門框,裏麵的人兒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在她們的身後,還站著數十個迎娶送嫁的老嬤嬤和媒婆,看到這種情形,也是急的不得了。
“這可怎麼好,馬上吉時都快到了,新娘子怎麼還睡著,這可如何是好!”媒婆也是頭一次見著有姑娘家都要成親了還睡著巋然不動的,哪家的姑娘不是激動的睡不著,早早就起來梳妝了。
“聽竹,我去找找二少爺,他一定有辦法的。”柳兒看高冉冉不開門,正打算去找高宇晟,就聽見一個妖孽的聲音響了起來。
“你們怎麼還站在門口,怎麼還不進去伺候你家小姐梳妝?”冷寂負手而立,唇角噙著妖孽又極富風情的笑意,看得上了年紀的老嬤嬤也是老臉一紅。
“冷家主,你來了就好了,眼見著這花轎都要臨門了,我家小姐還在裏麵睡著呢,怎麼叫不醒著,冷家主你快看看到底是什麼情況吧!”柳兒擔心的不得了,這樣大的動靜以小姐的功力不會聽不見著。
“柳兒、聽竹,沒事的,你家小姐充其量就是睡過頭了,她還真是能耐,大喜在望,居然還能睡得這樣沉,真是有出息的很呢!”冷寂也不著急,反而覺得分外有趣著。
“小姐平日裏是沉穩慣了,就連當初宣王來下聘的時候她都能從容的將聘禮收下,可到底今日是小姐大喜的日子,媒婆和這些嬤嬤都來了好一會了,再耽擱下去就不吉利了。”聽竹看冷寂半分都沒有要幫忙的意思,急急相勸道。
“這件事情簡單!”冷寂將長袍往後一撩,直接對著房門使了一招。
房門應聲而落,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聲,與此同時,雕花的大門也裂開了幾道縫隙。
“碎碎平安!”媒婆趕緊道。
柳兒和聽竹連忙走了進去,冷寂打碎門的動靜不小,隔著兩個院子都能聽見,結果高冉冉還在白紗帳裏酣然睡著,呼吸均勻著,看得冷寂也是吃了一驚。
“小姐,快醒醒啊!”柳兒上前推了推高冉冉。
這一推,高冉冉這才醒來,迷茫的看著與她麵麵相覷的眾人,正打算翻身繼續睡的時候,猛然想起了今天是自己大喜的日子,閉上的眼睛再次睜開。
“什麼時辰了?”高冉冉眼中一片清明的望著聽竹和柳兒著急的小臉道。
聽竹麵色痛苦:“主子,已經辰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