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這麼一個不識好的人行不行。
翻了翻白眼,賞月躺著繼續裝睡。
偏何靈是滿心的感激壓根就不管床上的人是不是真的睡了,“賞月,我來看你了”。何靈輕語,聲音不大,若是真的睡了,是吵不醒的。
床上的人,微微的皺了皺眉。
何靈又要在她床邊坐上半個時辰嗎?
“你們能不能不要輪著來?”賞月恨恨的起身坐著,“一塊來不是更好,餘下的時間我還能清靜清靜,你們倒是好,一個一個排著隊來,這個走了那個來,我忙著接待你們都來不及,還要不要休息了?”真是令人火大。
一邊說著讓她好好休息,一邊卻又做著幹擾她休息的事來。
“賞——賞月——”。何靈被她凶得一怔一怔的。
“你們這對未婚夫妻有必要這麼有默契嗎?還有月莊主和你爹,不讓我走就算了,連留下來也不能好好休息,是不是看我活著你們都不快活啊”。怒火,越發的往上冒。
真是該死——
她花賞月這輩子就沒有這麼火大的時候。
“賞——賞月,你千萬別激動,這樣對你的身體不好”。何靈顫了顫,被這樣罵著,她心裏也不好過,可是,她知道賞月更不好過,廢了一隻手,是何其嚴重的事,往後,她的右手能做的就隻是握著筷子。
老天——
如果是她,她一定會比賞月更加過份的。
“我有激動嗎?”眼兒瞪得大大的,“我這是再正常不過了好嗎?如果沒什麼事,請何大小姐先出去讓我靜一靜”。
“我——”。
“你不出去,是希望我出去嗎?”
當然不是——
怎能讓病人出去。
何靈緊張的吞了吞口水,賞月的情緒這麼多天以來最激動的一刻,她還是不要再在這兒擾了她。
賞月心裏有月航,她也是,但是,嫁給月航的人是她,不是賞月,賞月一定不好過的。
現在又為了她,右手成了擺設。
若換成了她,她也會做出一樣的舉止來的,說不定會更加的過份。
何靈出了門,發現外頭站了不少的人,她爹,月莊主,月航——,剛剛,裏頭的大吼大叫,他們全都聽到了。
個個臉上的表情都很古怪。
唯有月航的臉上,麵無表情的看不出任何情緒。
何靈不解他心裏是怎麼想的,這些日子,他是盡心盡力的照顧賞月。
“爹,月伯伯,阿航——”。何靈微一點頭。
“靈兒,你受委屈了”。月莊主歎息,“花樓主情緒不穩也是情理之中,你多擔待點”。
“我會的”。何靈點頭,“一切都是因為我,是我該受的”。她沒有意見。
“現在還是不要再進去打擾花樓主了,以免她發更大的火”。何間也歎息。
唉——
誰都不想。
“航兒,咱們先離開吧”。月莊主喚了月航一聲,月航回頭,“你們先回去吧,我進去陪陪她”。
“阿航——”。何靈怔了怔,“可是,賞月不想讓人擾了她”。
“無妨,她若是要罵,就讓她罵幾句出出氣”。
“不錯,這也是個法子,免得她心裏不好過”。憋在心裏成了內傷。
月莊主,何間父母離開,月航直到瞧不見他們的影子之後才舉步進了屋,賞月沒有躺下,隻是半靠在床上盯著右臂發呆。
目光呆窒,一動不動,不知情的人還以為她被點也穴。
她專注的連月航進了屋也沒有發覺。
“左掌功力倒是無損,隻可惜,以後不能再隨便把人拎起來了”。片刻之後,她搖頭喃喃自語,“舉筷子的力氣啊,可真是夠大的”。她自嘲的笑笑。
不過也好了,至少還有舉筷子的能力。
不至於連筷子都拿不起來,三餐吃食還得靠人來侍候,要想把左手練得跟右手一樣靈活倒不是什麼難事,隻是,左手終是左手,再厲害也代替不了右手。
“在想什麼?”不知何時,他坐在床沿,深眸睨著她,大掌也握上她未受傷的手,“心裏不好過嗎?”
“你怎麼又來了”。瞧著他,賞月很難有好脾氣,“你們夫妻是怎麼回事,一個個在外頭排著隊嗎?”何靈才剛走,他就來補位了。
“我們不是夫妻,我和何靈,還不是夫妻”。月航若有深意的到。
“是啊,現在是未婚夫妻,之後就是夫妻了,若是沒有出意外,現在的你們早就是夫妻了”。又有什麼關係,何需爭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