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戴著袖標的軍官不得不跟著他跳回了車裏。
“盧德，你坨狗屎！”軍官——本次行動的實施人卡貝耶少校毫不客氣的先給了士兵一個耳光，這才開始重新打量這個狹窄，空氣混濁的座艙——與其說它可以乘坐十名全副武裝的士兵，倒不如說可以運送十頭豬仔。不出所料，滿地都是盧德的嘔吐物，氣味在密封的空間中久久不散。
“你幹了什麼，勇士？你想我們回家時在你的嘔吐物裏麵泡上兩個鍾頭嗎？我會叫你把他們重新吃下去的，但是在這之前，先跟我下車。走，士兵！”
“不……長官……我不能，我下個月就要結婚了，你知道……我不能，他們會殺了我，他們會殺了我長官！”
“他們不會，我們會殺了他們，用自動步槍，你也有，你明白嗎？突突突突，效率很高的玩意。你是殺人者，是屠夫，是你在掌控局麵而不是哪個混帳巴勒斯坦人你明白嗎？嗯？”
“不……長官，我全身沒有力氣，我要在這裏。把我送上軍事法庭吧，但現在讓我留在這裏，求你了，長官……”盧德用他擦過嘔吐物的手抓住了卡貝耶少校的新戰鬥服，媽的，這家夥！
“你不會有命留到上軍事法庭的，狗仔！卡貝耶長官會用烏齊手槍把你的頭打爆，就是現在。你知道的狗仔，卡貝耶長官擁有對臨陣脫逃的膽小鬼的絕對處罰權。當然，它一般不包括把臨陣脫逃的小鬼的頭打爆，但即使真的這樣做了，處罰也不會很重，很有可能隻是平級調換一個部隊而已。再說近距離打爆別人腦袋的感覺很爽，真的，現在長官的手開始發癢了，我想你會作出決定的，對嗎，狗仔。在我拔出槍之前，狗仔。收拾起你的屁股給我滾到外麵去殺人，或者是留在這裏，腦漿滿地。快著點兒孩子，我們還得回家吃晚飯！”
士兵盧德又吐了，但是這次他吐完之後卻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用自動步槍當作拐杖慢慢的向門口挪了出去，他一邊走一邊哭，但一直在走。
卡貝耶少校在他身後笑了。一切盡在掌握，沒錯，所有的一切。今天的任務當然也是，隻不過不是狗仔們的掌握，而是他，卡貝耶長官。隻是他。
——後來他也許會後悔自己一定要把盧德推出坦克來麵對巴勒斯坦人的這件事，也許不會，誰知道。後悔是因為做錯了選擇，但戰爭根本就沒有選擇。一個士兵臨陣退縮，他把他拎了回來，最後毛手毛腳的士兵導致了他的死亡，戰場上這樣的事情經常發生，沒什麼可後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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