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裏沒有東西!盧德試圖說服自己,隻是一個因為害怕而發了癲癇的人!一個隻有兩隻眼睛的普通人,你隨時可以幹掉他——在你的槍爆炸之前。所以不要去管這些幻覺,阻止這槍!想想辦法!
新兵教官卡拉漢適時的再次出現在盧德腦海中,他的嘴角掛著得意的冷笑,好像在說:“瞧吧,瞧吧!又是一個貪心的家夥,恨不得把他的整副腦子塞進魔晶裏麵。現在開始哭泣吧!”
“是的,教官。”盧德在心裏哭泣道,“也許我是貪心了,現在救救我吧。”
卡拉漢教官摸摸他的紅鼻子,不緊不慢的說:“沒有關係,小子。隻是一次正常的違規操作。現在你感覺到子彈在跳動嗎?把你的精神力抽回來,不要再去想這該死的子彈了。想想女人,想想海灘,想想媽媽,想象隨便什麼,總之不要再去想這子彈了!”
“我沒有!”盧德痛苦的呻吟,“我沒有想這該死的子彈,但是有個人在想它們,有個人想要讓子彈在槍膛裏爆炸,有個人想要殺死我。子彈不僅僅在跳動,它已經把槍管燒熱了!”
“假若你感覺槍管已經有些發熱了,這表示問題很嚴重。”想象中的卡拉漢教官顯得漫不經心,也許在記憶中的那時候教官就是這副神情,因為那時候他是在暖和舒適的訓練營裏,對著一些隨便坐著的新兵蛋子說這番話的,所以他有理由漫不經心。但是當這真的發生的時候,一切和訓練的時候太不一樣了。
“你必須以最快的速度卸下步槍丟掉,保證你和步槍之間的距離越遠越好,因為它已經變成了一顆隨時可能爆炸的炸彈。”
盧德七手八腳的握住M4的把手和槍管,隨後如同被什麼蟄了一下那樣叫了起來。他攤開手,發現手掌上被燎起一串水泡。槍管已經燙的就好像尚未成型的鋼水。現在該怎麼辦呢?盧德記得教官是說過的,一定還有別的解決辦法!
那隻眼睛眨動的越來越快了。M4隨著這並不存在的眨眼產生真實的脈動。
“槍管熱的拿不住了?”卡拉漢教官瞪大了眼睛。盧德記起問這個問題的是那個臭烘烘的羊倌達揚。在新兵營裏沒有人喜歡這個齷齪的家夥,他喜歡在身後猛拍別人的屁股,盧德不止一次懷疑他是個不入流的同性戀,但是現在他真想在某個連隊裏找到這個家夥,狠狠的親他幾口。就為了他當時提出的這個問題!
是啊,怎麼辦呢?
“槍管已經燙的可以烤羊羔了嗎?”
“是的,已經可以烤羊羔了。告訴我怎麼辦!想起來,快!”
“如果槍管已經燙的可以烤羊羔了……”在盧德的腦海裏,卡拉漢教官慢慢吞吞的回答道,“那麼就祈禱吧!”
記憶中新兵營裏哄堂大笑,笑聲很快就變成《婚禮進行曲》回蕩在盧德耳邊。巴勒斯坦人變成了觀眾,卡貝耶上校的手中仿佛握著指揮棒,有力的揮舞著。
盧德像抓起小提琴似的抓起M4,麻木的神經已經感覺不到任何熱量。他用盡全身力握住小提琴,任憑灼熱的樂器燙焦他的雙手。
終於,薩義德?塔威爾的憤怒成功的點燃了深藏於子彈內火係魔晶中的全部yu望。最原始的能量開始無法遏製的傾瀉,整步槍在盧德手中爆炸了。
他的未婚妻珊迪在遙遠的地方發出了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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