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清-楚-了。”少部分村民弱弱地回道。
大部分村民閉口不言。其實大家都已經聽清楚了王村長的話。王村長也知道大家都聽清楚了自己的口令,也就不再重複地問大家‘聽清楚了嗎’。
王村長之所以認為大家都聽清楚了,是因為他說的聲音非常的洪亮,非常的清晰。
“還有,剛才忘了說,新來的幾個知青都跟著我。”王村長大聲地補充道:“噢,楊啟程也跟著我。”
一分鍾後,兩隊人馬向村子的兩個不同的方向走去。
在去村東頭的路上,夏露他們又看見一幕幕‘慢節奏’的景象,其‘拖拖拉拉’的樣子,比剛才村民們去曬穀場集中時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哎,田胖嫂,昨晚你家的二牛幹活了嗎?你的田有沒有被犁徹底啊?”走在夏露前麵的一個六十左右的白發老頭,一邊抽著旱煙,一邊眯著眼問道。
“死了滾!犁沒犁,礙你啥事?”田胖嫂不輕不重地打了一下‘白發老頭’的膀子,臉一板,大聲道:“你把你家的那塊‘田’管好就是了。”
“田胖嫂,你真是不識好心哪,人家阿強哥是怕二牛老弟成天打麻將,沒精力把你的這塊田給犁徹底了,所以想幫忙來著。”走在田胖嫂前麵的二愣子,回過頭來嘻皮笑臉道。
二愣子說的這個阿強哥,就是走在夏露前麵的那個‘白發老頭’。
“哼,要他幫忙?你看看他走路都快被風吹倒的樣子,還幫別人的忙哪?他自己家的那塊田都犁不了了。”田胖嫂接著說道:“哎,我說二愣子,你不是有勁沒處使麼,再說,你不是與阿強哥關係很鐵麼,我想,你倒可以時不時地幫他犁犁他家的那塊田。”
“不,不,不,他家那塊可是個旱田,我才不想犁哪,犁起來一點都不爽,要犁麼,就犁你家那塊水田。”二愣子下意思地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角上的口水,繼續說道:“田胖嫂,你說說看,有水田不犁,去犁什麼旱田,那不是呆子做的事麼?”
“你本來不就是一個呆子麼?”田胖嫂伸手打了一下二愣子的背。
哈——哈——哈——
頓時,山穀裏回蕩著一陣陣男女老少混合的笑聲。
“哎,他們這是怎麼啦,這犁不犁田的,有這麼好笑嗎?”夏露皺了皺眉頭,問走在自己右邊的楊啟程。
楊啟程側過頭看了看夏露,微微搖了搖頭,笑而不答。
“哎,不對呀,這田不都是村裏的麼,又沒有分田到戶,怎麼就是你家我家他家的了?”曹靚穎不解,拽了拽走在自己左邊的楊啟程的膀子問道。
楊啟程側過頭看了看曹靚穎,也是微微搖了搖頭,笑而不語。
“哎,楊啟程,你怎麼光傻笑不回答呀?”夏露問:“你是不是在笑我倆無知呀?”
“不是!不是!”楊啟程連連擺手道:“噢,晚上回宿舍後再告訴你們吧。”
“不麼,就現在說。”夏露突然嗲嗲地說道:“你不知道我是個急性子啊?”
這時,已經猜到那個‘犁田’是什麼意思的胡佳,拽了一下夏露的衣角,然後耳語道:“喂,你別再問了!”
“怎麼啦?”夏露有點不悅地問道:“我為什麼不好再問了?”
“叫你別問你就別問了。”
“呸!”夏露臉一沉,道:“你越是不讓問,我越是要問。”
胡佳知道夏露的脾氣,隻好實話實說:“剛才他們說的犁田不犁田的都是一些葷話,就是……”
啊!
夏露的臉唰地紅了起來,一直紅到耳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