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1 / 2)

第二天李嘉祥起了大早,梳洗過後也不去找水祈蘇,拿了包裹自己就一個人走了。

沿著官道走出去不遠,水祈蘇從後麵騎馬追上來,停在李嘉祥前麵,冷著臉說:“上來。”

李嘉祥哼了一聲,故意裝作沒看見他,自己一個勁往前走。

水祈蘇也真的有些惱他,見他不肯上馬,索性騎著馬慢悠悠跟在李嘉祥身後踱步,看他能走多遠。

這一來,李嘉祥心裏更火,憋了一口氣,心想:“我就不信沒了你我就到不了京城。”當下腳步加快,一個勁的往前走。

但他頭一天晚上和水祈蘇吵架,一晚上覺沒睡好。早上急急忙忙出來的時候早飯也沒有吃,一路走過來滴水未進,等過了中午,肚子餓的咕咕叫。這時候又累又餓,想到水祈蘇還騎著馬很悠閑的晃來晃去,心裏就又氣又委屈。

再走了一個多時辰,腳步越來越慢,全靠著那一口氣死撐。

這時候天色陰鬱,厚重的雲層聚集起來,天空中開始飄起雨絲。

時值深秋,北方天寒,李嘉祥自然不會帶著傘,雨落在臉上脖子上,被北風一吹,冷的厲害,忍不住就是一個噴嚏打出。

水祈蘇在後麵跟了許久,他心裏畢竟是極喜歡李嘉祥的,也不過想借此機會挫挫李嘉祥的銳氣。誰知道李嘉祥這時候偏偏倔強無比,一路過來,水祈蘇自己也覺得餓了,再想到李嘉祥還是步行,隻怕更加難受,心裏已是不忍。等到李嘉祥淋了雨,一個噴嚏打出,水祈蘇哪裏還舍得。

當下一夾馬腹,奔到李嘉祥身邊,伸手就把他拉上馬,說:“別鬧了,你這樣走何時才能走到上京?”

李嘉祥在馬上掙紮,說:“你管我,我偏要走著去……阿嚏!”話沒說完又打了個噴嚏。

水祈蘇扯下自己披風裹在李嘉祥身上,緊緊摟著他不讓他亂動。他知道李嘉祥正氣頭上,說什麼也是無益,索性一言不發,一甩韁繩,任坐下寶馬發足狂奔。

李嘉祥被顛的難受,水祈蘇又不說話,罵了兩句漸漸收聲,隻好冷著臉閉上眼。

不過兩個時辰,上京已遙遙在望,好在雨勢並未轉大,隻是外衣略濕,水祈蘇眉稍發尾上沾了一層細密水珠。反倒是李嘉祥因為裹著水祈蘇的披風,沒有淋到雨。

等入了城門,一路行到安王府門前,水祈蘇帶著李嘉祥下了馬。李嘉祥伸手推開水祈蘇,說:“我要去小白家。”

水祈蘇拉住他,說:“難道安王府還缺你住的地方麼?”

李嘉祥不屑的看了安王府大門一眼,說:“那又怎麼樣,我偏不要住你這裏,我就是露宿街頭也不要住你這安王府。你放開我,我要去找小白。”

水祈蘇眉一皺,就要發火,可看見李嘉祥有些憔悴的臉又不忍心了。拉著他不放,柔聲說:“好了,昨日是我不好,別和我鬥氣了。你一天沒吃東西,方才又淋了雨,老站在外麵莫要生病了。”

這幾句話落到門口迎接的侍從耳裏,簡直眼珠都要瞪下來了。安王水祈蘇什麼時候這般低聲下氣和人道歉過?

總算李嘉祥沒有氣昏頭,也或者實在是累了,水祈蘇這般軟言好語在他耳邊一說,李嘉祥本來就是吃軟不吃硬的,不知不覺也服軟了,抿著嘴一言不發,最後還是被水祈蘇拉著走進了安王府。

夜裏睡的迷迷糊糊之際,忽然被人推醒,李嘉祥嘟囔了一聲,張眼看見一個白色影子,差點驚叫起來。

那人連忙捂住他嘴,低聲說:“是我。”

李嘉祥聽出聲音,借著黯淡光線仔細一看,這才認出來人,拍了拍胸,說:“小白,你半夜三更不睡覺穿著白衣服晃想嚇死我啊,對了,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裏?”

江白後退兩步,在屋中椅子上坐下,說:“你坐在安王馬上回來,這一路也不知道有多招搖,我怎麼會不知道呢?”

李嘉祥從被窩裏起來,裹著被子坐在床上,有些懊惱的說:“我本來想去你家住的,他不給我去,非要拉我來這裏。”

江白笑笑說:“這安王府奢華無比,便是我家裏也比不上。他對你又這麼好,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李嘉祥習慣性抓抓頭發,說:“別和我提他,說起來就一肚子火氣。”

江白哦了一聲,問:“怎麼說?他欺負你了?”

李嘉祥一撇嘴,說:“我昨天和他吵了一架。”

他把兩個人前前後後的對話都說給江白聽了,因為心裏不爽,描述時不自覺的就借機多貶了水祈蘇幾分。

江白聽完,默然不語,過了一會,突然伏在桌上,肩膀抖動起來。

李嘉祥嚇了一跳,從床上下來伸手去扶江白肩膀,還沒碰到他,江白就突然抬起頭,李嘉祥在近處看了清楚,江白那一雙狹長雙目眯起,唇角揚起一個誇張的弧度,剛才顯然是在悶笑。

“靠,你笑什麼?”李嘉祥很不爽的問。

江白拉他在桌邊坐下,說:“我問你,你到底是為什麼和他吵架?你不覺得你這架吵的很莫名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