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此以後,素珍忍氣吞聲當起了白公館的老娘姨,漂亮衣服脫了換上布衣,整天忙碌家務,洗衣燒飯,晚上倒洗腳水,白茂聰把對王奎發的怨恨全部撒在了她身上,汪明翰沒有找出來心裏一直耿耿於懷,把素珍叫過來替他洗腳,問她:“你侄女沒同你聯係過嗎?”素珍跪在地上洗腳,抬起頭尊敬的目光望著他回答道:“沒有,她應該不知道這兒的地址,她要打的話應該打到我原來的家裏才是。”這話提醒了白茂聰,素珍的房子賣給他後一直空閑著,純粹是為了那批黃金,這是唯一的線索,於是讓母親在那裏住一段時間,爭取騙詩琪來上海,然後把她扣押起來讓汪明翰自投羅網。
雅娟知道兒子的意圖,她已經變了一個人,要是以往絕對不會聽他的,反過來還會訓斥兒子,果然有天下午詩琪想念姨媽姨夫,打來電話,一聽是白茂聰母親的聲音,問:“哦,是伯母啊,我姨媽和姨夫呢?”雅娟按照兒子編的話告訴她,姨夫生急病,想看她最後一眼,詩琪信以為真,回家就向汪明翰請假說要去趟上海,汪明翰很敏感,判斷其中可能有詐,說:“你姨媽的家怎麼會是白茂聰母親在?”詩琪說:“這有什麼奇怪的,我姨媽一定在醫院裏陪姨夫。”汪明翰想想有些道理,便說:“你再去打個電話,問清楚在哪家醫院,你直接過去,看了就回來,記住啊,千萬別說我們在蘇州。”
詩琪又往姨媽家打去電話,還是雅娟接的,詩琪問:“伯母,我姨夫住在哪家醫院啊?我到時候直接去。”——這個白茂聰並沒有交代,雅娟對上海的醫院不熟悉,隨便說了雲璐當初生兒子時的那家醫院。詩琪回家彙報,汪明翰沒有理由不讓詩琪去敬孝道,但又怕詩琪被白茂聰扣留,把這事告訴了雲璐聽取她的意思,雲璐一針見血道:“這裏肯定是白茂聰的陷阱,讓詩琪打電話到姨夫的彙豐銀行裏去,一問就清楚了。”汪明翰沒有想到這個主意,馬上親自打電話到姨夫的銀行裏,得到的消息是王奎發已經遇難半年之久,驚出身冷汗,對詩琪說:“還好你沒有貿然前往,還是雲璐聰明。”詩琪連哭了幾日。
白茂聰派人在醫院門口蹲點,一連幾天都不見詩琪蹤影,電話也沒有,就跑到電話局去詢問詩琪那兩隻電話是哪裏打來的,電話局查不出來,白茂聰大失所望,眼看上勾的魚脫了線,回家就朝素珍撒氣,那天外麵應酬喝飽了酒就讓素珍脫衣服,素珍不肯,求饒道:“少爺,我都六十的老太婆了,怎麼說也是你的嶽母,做這種時期遭天譴的。”白茂聰罵道:“你******不要感覺這麼好,老子就想看看你那次壓我時奶子好大,跟你做那事美的你了。”素珍攝於他的淫威羞怯的脫下衣服,白茂聰醉眼冷冷的看著她那對下垂的奶子,胃口大倒,突然想起昔日在北平家裏父親懲罰姨太太的殘忍手段,取來母親縫衣服的針線來,往她****紮進去,聽到素珍的慘叫,他滿足的大笑,以前他聽到父親懲罰姨太太時發出的這種聲音,暗中罵父親沒有人道,而今他覺得這是權力的象征。素珍回到自己屋裏羞怯不已,一股子原始的衝動上來,跑到廚房操起菜刀就要去跟白茂聰同歸於盡,白茂聰迷迷糊糊躺在沙發上在想剛才素珍赤身裸體的樣,子夜走後他寂寞到現在,沒有去逛過窯子,以前在北平時常常去這種地方消遣,那時他昏昏噩噩的不把自己身體當回事,現在不一樣了,是個有錢有勢的成功人士,怕在外麵得花柳病,他有個手下弟兄就是得這病爛了身子,他想再找個大戶人家的女人,既幹幹淨淨,又可以幫助他在上海灘壯大勢力,這很難找,白茂聰在圈子裏的人品讓很多人望而卻步,尤其是王奎發的死,坊間都在傳是為他所害,警察署也有懷疑,隻是沒有確鑿證據。經過剛才的刺激,他埋藏已久的欲望蠢蠢欲動,素珍很醜,又隔了一層倫理,縱然有些念頭也隱隱的下不了手。素珍推門進來,手裏握著菜刀背在身後,見他睡著躡手躡腳的摸過去,白茂聰很驚醒,素珍菜刀朝他劈來時感覺到了一陣風,睜開眼睛順勢滾到地上,素珍劈了個空,被躍起的白茂聰雙手鉗住,素珍渾身癱軟下來,哭喊著:“少爺饒命。”白茂聰剝光她衣服毒打了一頓,然後獸性大發強奸了她。
她想了卻餘生,但是沒有勇氣,回到屋裏收拾衣物離開了白公館去找錢三刀避難,此時已經夜深,錢三刀燙了腳正在抽大麻,他愛好這一口,管家跑來稟報,說門口來了王先生的夫人,錢三刀在吞雲吐霧中睜開眼睛問:“哪個王先生?”管家回答道:“王奎發呀,那夫人是白茂聰的丈母娘。”錢三刀意識到這麼晚了她來肯定有大事發生,最近他被徒弟在圈子內擠兌得心急火燎,眼看著他的勢力超過自己,也不來請安了,正在尋找對策,毛利的意思是派人搞暗殺,可是白茂聰現在出門前呼後擁場麵很大,根本沒有機會下手,除掉他必須有個合理的理由,想到這忙直起身說:“快請。”
素珍上了堂就朝錢三刀跪下哭訴自己的遭遇,錢三刀煙杆往桌上狠狠一敲,氣憤的罵道:“禽獸不如!”他扶素珍起身,在堂上轉著圈子一籌莫展,這要是在以往完全可以開香堂懲罰違反幫規的孽徒。素珍邊哭邊說:“我真想死掉算了,但我一定要先看到他死,這畜生壞事做絕,把我老頭子留給我的錢全部騙光後就開始糟踐我,請錢堂主替我作主啊。”錢三刀擺擺手說:“夫人你先別著急,這事得從長計議,白茂聰已經不是我以前的徒弟了,這樣,你先在我這小地方委屈幾日,我明天找他去了解了解情況。”
錢三刀想到這是一次清理門戶的機會,馬上召來毛利商量,最後他們商定第二天邀請各堂口的堂主到錢府,名義上說是來議事,屆時在廳堂周圍埋伏手下,等白茂聰來後當著各堂主的麵與素珍對質,一旦罪證確鑿立刻開香堂嚴懲,他有權這麼處置。
白茂聰第二天起床沒見素珍送早飯進屋,整個樓裏找遍也不見蹤影,上班前打電話把母親叫了回來,吩咐她素珍一回來通知他。錢三刀親自打電話請白茂聰來錢府,說有個生意方麵的事情找他商量,白茂聰並沒有懷疑,這時他接到一個幫內堂主的電話,問:“白老板,你們堂內發生什麼大事了,錢堂主讓我們各堂口的堂主都去他那?”白茂聰立刻警覺起來,聯係到素珍的失蹤,一定是他昨天夜裏的惡行讓師傅生氣,想借此機會開香堂清理門戶,馬上派人去錢府門口察看,探子回來報告,錢府門口戒備森嚴,警衛還佩帶著槍械,事情已經很清楚了,這是鴻門宴,不去等於是害怕,這不是他的風格,於是馬上召集近百人,交代完畢後,浩浩蕩蕩的向錢府殺將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