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追殺情敵遇見仇敵 逃亡投宿醜女診所(3 / 3)

阿珍今年五十六歲,結過婚,男人十幾年前就跟人跑了,她就靠這家診所維持著生計,十幾年沒有男人滋潤想了十幾年,她喜歡看男病人,就診時到處摸摸碰碰也覺得過癮,上次汪明翰醫治肚子上的刀傷,讓她臆念了好幾個月,今天對她來說就像是個夢,所以特別主動。汪明翰說:“我就打幾個小時的瞌睡,要麼你就到外麵休息休息,一會我多給你點錢就是。”阿珍拍了他肩膀一下說:“又提錢了,哎呀,你身上全是汗,來來,把衣服脫了,我去打盆涼水給你擦擦再睡。”阿珍端來臉盆放地上,見汪明翰已經和衣躺下,爬上床動手要替他脫衣,正在這時門外有人砸門,阿珍悻悻的說:“哪個就診的家夥這麼沒禮貌,我去轟他走。”汪明翰猛然意識到可能是白茂聰找來了,忙說:“等下,你這裏哪有藏人的地方,外麵可能是抓我的人。”阿珍問:“你被警察追捕?”汪明翰沒有時間向她解釋,在房間裏直打轉,門越砸越響,有人在喊:“有人嗎?”阿珍撩開床沿的被單說:“躲裏麵,空的,小心老鼠。”汪明翰平時特別怕老鼠,這回命要緊一骨碌鑽進去,渾身根根神經豎起來,如果被白茂聰發現那就是甕中之鱉了。

阿珍匆匆跑出外屋氣呼呼問:“誰這麼砸門,還讓不讓人睡啦?”門一開,是兩個殺氣騰騰的男人,一人手裏還握著槍,這正是白茂聰和蘇三追尋賀昆侖到此,對白茂聰來說目前殺賀昆侖要比殺汪明翰來的迫切,汪明翰跑了和尚跑不了廟,對他沒有危險,賀昆侖不同了,既是殺妻仇人又在秘密調查他,此人現在不殺後患無窮,所以他一路找到偏遠之地阿珍的診所。阿珍看來人不對勁,又想起內屋汪明翰這小白臉說有人要抓他,看著就像,假惺惺問:“你們是看病的?”白茂聰推開她闖進屋問:“有外人來過嗎?”阿珍答道:“沒有啊,我剛才在睡覺。”白茂聰看手術聚光燈打開著問:“你睡覺這燈開著?”蘇三狗仗人勢氣橫橫插上話問:“是不是有人負傷來救治過?”他故此一問是因為剛才白茂聰與賀昆侖對峙的時候,發現他站的地方有堆血跡,斷定賀昆侖可能受傷了,阿珍關上燈搪塞道:“沒人來,我找東西開的。”蘇三不依不饒問:“你不是在睡覺嗎?”白茂聰走到手術台邊的垃圾筒看看,裏麵沒有紗布之類的髒汙,排除了賀昆侖來過往內屋走去,阿珍跟進去說:“那是我睡覺的地方男人不能隨便進的。”蘇三進去時差點踩到地上的臉盆,罵道:“你這老女人半夜三更地上放盆水幹嗎?”阿珍隨口說:“是我擦席子忘記拿走了。”白茂聰瞥了眼說:“水是幹淨的。”阿珍大著膽子回了句說:“你們是來查戶口的?”白茂聰反手給她一記耳光,躺床上長籲口氣說:“******,看來我們找的不是地方,我打個瞌睡,眼皮也耷拉下來了。”

蘇三拖著阿珍出屋,阿珍忸怩的嚷著:“你這大男人別動手動腳的,我自己會走。”蘇三抹了把鼻涕寒磣道:“我的媽呀,就你這張鬼一樣的臉誰還敢對你怎麼著?快出去別嚇著白老板。”兩人在外屋鬧,白茂聰躺床上思考是否應該繼續去尋找賀昆侖,這次胸有成竹去殺汪明翰,人也沒見著,這一下殺了人家一大二小,還搭上了中村,警察肯定會來調查,回店鋪恐怕是自投羅網,另外,雲璐或者素珍會指認他是凶手,那麼回上海的水陸口岸也應該很快被警察封鎖,白茂聰進退兩難,叫進來阿珍問:“你們這裏有去外地的長途車站嗎?”阿珍也想讓這兩人趕緊滾動,忙答道:“有啊,往西走半小時有個車站通往蘇州長途汽車站,不過是去無錫的。”這話給了白茂聰的啟發,警察封鎖一般是在蘇州通往上海的口岸設卡,算準他會逃回上海,所以改去無錫然後由無錫回滬比較安全——他終於決定馬上離開是非之地,藥品的報價必須馬上向河川野彙報,已經死了中村,藥品之事愈發的拖延不得。他一揮手對蘇三說:“走,立刻出發去無錫。”蘇三問:“不找賀昆侖了?”白茂聰說:“我還有更主要的任務回上海,讓他多活幾日,我不僅要殺他,還要殺汪明翰,這回沒有見著他,不過我會很快再來蘇州的。”蘇三愚鈍又問:“那幹嘛去無錫?”白茂聰說:“你有時候聰明,有時候傻得掉渣,直接回上海你讓我自尋死路嗎?現在早就有警察候著,不必再問,跟我走就是。”

白茂聰和蘇三走後,阿珍如釋重負,撩開床單去喚汪明翰出來,他在裏麵發抖,輕聲問:“人走了?”阿珍自信的說:“走了,被我哄走的。”汪明翰重複問:“去看看他們走遠了沒。”阿珍笑著透著從內心散發出來的喜愛說:“看過,人都沒影啦,門也關嚴實,萬一他們折返你再鑽床底下好了,出來吧。”汪明翰無力的伸出一條胳膊出來說:“麻煩你拉拉我,我一點爬的力氣也沒有。”阿珍樂了,說:“還發嗲,你這大男人膽子還沒有我這老太婆有魄力,來,拉住我手。”汪明翰被一點點床底下拖出來,阿珍眼睛毒看見他臀部是濕漉漉的,撲哧捂著鼻子笑將起來說:“真好笑,都尿褲子了呢。”汪明翰站起身說:“哪有啊,明明是汗,你知道床底下有多熱嗎?”阿珍不笑了,一本正經說:“這兒有盆水正好用得著,洗洗屁股吧,然後我替你把褲子洗了,幾個小時就會幹,你暫時穿我的大褲衩,嘿嘿嘿。”汪明翰紅著臉不知所措,這對這位頻頻示愛的醜女人無話可說了。突然間,外屋的門被一腳揣開發出巨響,阿珍出屋一看是剛走的叫白老板的人,手裏握著小刀,白茂聰剛走一會,猛然想起那家診所的婦人知道他去無錫,萬一警察找來就暴露了行蹤,所以又折返要消滅隱患,還沒等發怵的阿珍開口,白茂聰陰笑道;“你知道的太多,對不住了。”一刀捅進阿珍腹部,然後沒事似的揚長而去。汪明翰在裏屋隔著門簾子楞著,阿珍挑簾子進來,下半身滿是血,踉蹌幾步倒在汪明翰懷裏笑著說:“能夠為你而死值得。”說著閉上眼睛,汪明翰不敢叫出聲,扔下阿珍留下不是,走也不是,正在這時門外有人在詢問:“醫生在嗎?”不知是敵是友,汪明翰躲在一邊未敢出聲,來人撩開門簾子發現了地上血泊中的阿珍,同時也看見了他,驚叫著跑出去大喊:“殺人啦!”汪明翰根本沒機會解釋,漫無目標的奪路而逃,來人在後麵緊追不放一路喊叫,汪明翰慌不擇路逃的方向竟是郊區農舍密集居住地,被幾個手握鋤頭和扁擔的漢子攔住,汪明翰哭喪著解釋道:“人不是我殺的啊。”漢子將鋤頭高高舉起嗬斥道:“你沒殺人跑什麼?再不老實,老子把你跺成肉漿。”汪明翰乖乖就擒,被押到地方警察署,警察大多派出去抓白茂聰去了,負責的隊長不在,汪明翰暫且在禁閉室內關了一天一夜,等第二天警察隊長回來審問他,才知道這人跟白茂聰殺人案有聯係,汪明翰不能自證沒有殺阿珍,地方警察署在立功心切的趨勢下對他進行了行刑逼供,汪明翰吃不了痛隻得承認阿珍是他殺的,地方警察署欣喜若狂,將他交到蘇州警察總署法辦,總署正在為抓不到白茂聰犯愁,想從汪明翰嘴裏有所突破,複審後才得知他也是白茂聰要殺的受害者,於是將他帶去找雲璐核實,可是,從店鋪慘案到汪明翰被抓移交蘇州警察總署之間時間過去四日,雲璐等不到他回來失望至極,埋了兩個兒子後與素珍離開蘇州,汪明翰在店鋪裏看到雲璐留下的紙條,——“明翰,孩子已葬,我和素珍去北平白府了。雲璐。”

蘇州警察總署從汪明翰口中獲悉白茂聰的逃跑路線,馬上通知無錫警察,但已經太晚,白茂聰與蘇三成功回到上海。他會到白公館是第二天的清晨五點,下著瓢潑大雨,但是沒有見著自己母親,覺得很奇怪,問手下保鏢都說雅娟昨天下午由雨音開車接走沒有再回來,白茂聰陣陣的發悶,中村的死不應該那麼快傳到河川野耳朵裏,母親被接走是綁架以此來要挾他置辦藥品,還是其它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