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66 為報家仇來滬找弟 中日開戰反遭綁架(2 / 3)

白茂聰騰的跳起來問:“詩琪活著?她到白府來幹什麼?是不是雲璐和汪明翰都在?”

白茂山意識到說漏了嘴,竭力的解釋說:“不不,隻有詩琪一個人在,她死裏逃生後到處找汪明翰,誰知怎麼的找到了我們白府,湊巧撞上這件倒黴事,第二天就嚇跑了,不知去了哪裏,她也沒說。”

白茂聰不會相信這種搪塞,也知道根本問不出來,不動聲色的點點頭,並表示待婚後想辦法對付賀昆侖,暗地裏他派蘇三立刻動身去北平的家裏,表麵上帶些上海的土產過去慰問,順便察看汪明翰和雲璐是否在白府。

民國二十六年七月八日晚上,白茂聰在和平飯店舉辦婚禮宴請上海的各界朋友,下午他一身新郎打扮準備去接新娘子雨音,大堂裏電話響了,是清水大佐打來的,宣布婚禮取消,令他馬上趕到辦公室來有緊急事態發生。白茂聰道:“清水大佐,婚禮請柬都發出去了,還有幾個小時就要開始,不能說取消就取消吧,什麼緊急事態這麼急?”清水電話裏隻說了一句話:“日中開戰了!”

白茂聰先是驚諤了一陣,後又慶幸自己押對了寶,說話也哆嗦了:“娘、娘,兒子出頭的日子快要到了。”雅娟滿臉疑狐的問:“誰的電話,出什麼大事了?”白茂聰急著要走,說:“娘,我得馬上去清水大佐辦公室,回來再詳細告訴您,這回麻煩您按照嘉賓名單一個個的打電話,通知今晚的婚禮取消,不不,是延期。”

十桌酒席一百多號嘉賓,雅娟一個人一部電話根本忙不過來,白茂山出了個主意,讓她派十幾手下人分散打電話,騰出時間去退酒席,晚上他們忙完這些瑣事後等白茂聰回來,兩人靜下心閑聊就把話題引到了香娥身上,雅娟無不痛苦的說:“大少爺,按理呢有些話我不該說,可如今真替你擔著心,香娥是個好姑娘,受此磨難實在惋惜,我指的不是賀昆侖那次。。”雅娟猛的打住,本想說白老爺跟香娥的那檔子醜事,又猶豫起來怕傷了他的自尊心,白茂山莫名的也似乎很想傾訴,低下頭應了句說:“我知道你在說誰,可我有什麼法子?他不是別人,是我爹,爹!”白茂山激動的抬起頭喊道,窗戶紙已經捅破,雅娟也大著膽子埋怨說:“你那個爹啊,哎,我都無法形容他了,被街坊鄰居們知道是要戳脊梁骨罵的,但願外麵不知道,要知道了,丟你的麵子不算,他怎麼走出去啊?”白茂山說:“下人都知道了,雖然爹後來警告過他們不許外傳,但人言任洪水,你怎麼管得住?”雅娟沉思良久說:“我看她在這家是呆不住了,你們不如住外麵去,你在洛陽不是有工廠嗎?”白茂山沮喪的說:“我也考慮過,不過我們在北平有工廠,那裏才是我的主要經營之地,我要是走了工廠誰來管理?”他頓了頓又說:“再說娘也年紀大了,爹雖然對我做了醜事,可他畢竟是我爹,今年八十一歲了,茂聰不在他身邊,我再一走那是大不孝。”雅娟觸景生情的說:“按理我也應該留在老爺身邊照顧他,可他心裏隻有三姨太,而你娘又對我早有嫉恨,我留著除了礙老爺的好事,就是個出氣筒,來上海說是照看孫女,但最主要是因為這個。”白茂山握住雅娟的手說:“大媽,我娘恨你的原因我知道,這裏我代表她向你道聲歉。”雅娟無力的擺擺手說:“你不用替她道歉,當年全是因為我的出現才讓你爹冷落了你娘,罪在於我,要說道歉的話,有機會我還真的想當麵對她說句道歉的話。”

兩人聊到了深夜,門外傳外汽車喇叭聲,白茂聰急匆匆推門進來,雅娟迎上去問:“茂聰,到底出什麼大事了?”白茂聰問:“你們在等我?酒席退了嗎?還是那些個嘉賓通知過了?”雅娟焦急的說:“都按照你吩咐辦妥了,現在你可以告訴我們了。”

白茂聰坐下喝了口母親的茶,興奮的說:“娘,哥,我的機會到了,現在我向你們宣布一件震驚中外的消息,七月七日晚上十時許,駐紮在北平盧溝橋附近的日軍向宛平縣發起進攻,中日戰爭全麵爆發了,我相信這次跟六年前的滿洲事變一樣,日軍勢如破竹,中國軍隊根本不是他們對手,聽清水大佐說,我們上海也快了,全中國馬上就是日本人天下啦!”白茂山聽罷見他這副喜形於色的樣子,真想罵他是漢奸再給他兩巴掌,但現在不同以往了,殺賀昆侖還得有求於他這個漢奸弟弟。白茂聰拍著他肩膀胸有成竹的說:“哥,報仇的事就包在弟弟身上吧,北平有戰事,你先回去看著家裏,有好消息我會發電報通知你,哈哈哈!”雅娟也著急的說:“大少爺,茂聰說的對,北平在打仗,家裏沒有你不行啊,賀昆侖的事你弟弟會管的。”

第二天一大早,白茂山向他們告辭直接去火車站買票回北平,可是由上海去北平的火車線路停駛了,問原因售票員回答是上級的命令,他提著箱子失望的往白公館回,途徑法租界遇見一群遊行隊伍高喊抗日口號湧來,蘆溝橋戰火已經燒到上海,到處是報童的號外,突然警笛四起,來了一大群持槍巡捕,遊行隊伍被衝散,一個人在他背後推了把邊跑邊喊道:“快跑,巡捕在抓人。”白茂山認出他的背影叫住他:“林兄!”

那人正是白茂山分別多年的義兄林山,從東北聯軍被派到上海來開展抗日工作,剛才這場遊行就是他組織的,他回頭驚呼:“原來是義弟,快,我們到別處去說話。”

他們在茶樓入座寒暄好一會,林山問:“茂山兄弟,你這提了個大箱子到上海來做生意嗎?”白茂山不願告訴他香娥的遭遇,搪塞道:“我是來上海看弟弟的,正要回北平火車停駛了,不知有沒有轉道的。”林山答:“北平在打仗,火車不通是可以理解的,不過也不應該是徹底封鎖,這樣吧,我替你去問問。”白茂山問:“你去問售票處嗎?我都問過了,人家隻說是奉上級的命令。”林山笑笑說:“我怎麼會去問售票處,現在國共聯合抗日,我認識了一個複興社的朋友,他很有些路子的,應該有其它的渠道。”白茂山聽到複興社很刺耳,問:“你那個朋友叫什麼名字?”林山說:“這你就別管了,有票的話,哥哥替你搞來就是。”白茂山也不再問,說道:“我目前住在弟弟家,我把電話號碼給你,有消息馬上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