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1 / 3)

好不容易從居民區脫身,秦森卻依舊沒有消停下來。。шшш.sнūнāнā.сом 更新好快。

“愚蠢。完全沒有專業素養。”一路上他都在用尖刻的言語評價那個民警,腳步也因情緒的變化而變快,雙眼則一直盯著前方,“居然直接踩在警戒線內做筆錄,完全破壞了現場。”

這座南方的邊境城市冬季並不十分寒冷,但一月天走在室外難免容易著涼。我今天出來得匆忙,穿得比較少,手自然有些發涼,隻能邊搓著手邊盡可能跟上他的步伐:“所以你為什麼這麼肯定兩個案子的犯人是同一個人?”

“鞋印。”他沒有回頭,隻是將嗓音提高了一個八度告訴我,“鞋的尺碼和鞋底‘花’紋一樣,而且這個人是個扁平足,鞋印跟普通人的不同。”在岔路口頓步半秒,他找到了我平時去菜市場常走的路,才繼續邁開‘腿’,“另外作案工具都是鈍器,從血跡來看也都是突然從背後攻擊。馬上就要到‘春’節,我有預感他還會再找目標下手。”

“你都沒有看過屍體,怎麼知道是鈍器?”難道他剛才看過的筆錄上還寫了這些?

“警方不公布,不代表群眾不會透‘露’。”從兜裏掏出手機,秦森略略低頭,手指靈活地在屏幕上劃動,“現在這種簡短實時信息的廣播式社‘交’網絡平台發展越快,信息安全就越難保證。但也不是完全沒有好處。”他背過手把手機屏幕朝上遞給我,仍然不回頭,“順便一提,這個案子是搶劫致人死亡。所以安全起見,接下來幾天如果你要出‘門’,都必須有我陪著。”

我接過來看了看,是昨晚的一條微博,文字信息裏提到了搶劫殺人,而隨文字附上的照片則從好幾個角度拍到了死者。看來他每天通過各種途徑瀏覽新聞,也不是沒有自己的打算的。

“那我還是多儲備幾天的菜吧。”我伸手把手機遞還給他。

秦森一言不發,抓住了我的手腕,把我的手和他的手機一起揣進衣兜。我於是小跑兩步跟到他身邊,好讓這個動作維持得不那麼吃力。他的口袋非常暖和,加上他手心溫暖,很快就把我的手捂熱。

所以我告訴他:“另一隻也冷。”

可惜他不予理會,置若罔聞地平視著前方,隻有腳步邁動的頻率越來越快。

在菜市場買時,常跟我打招呼的菜攤主很快注意到了秦森。“這是你老公吧?”她眉語目笑地看一眼秦森,手裏動作麻利地幫我將卷心菜裝進袋子裏,“很少見他出來,我以為他工作忙呢。”

而秦森微垂著眼瞼站在一邊,一直沒有吭聲。他緊緊皺著眉頭,慢慢咬著牙關以至於腮幫不易察覺地顫動,‘胸’脯則因深呼吸克製情緒而微微起伏。我能看出來他不喜歡這個攤主,因此沒有多說些什麼,隻簡單笑了笑,就跟他一起離開。

回家途中,他鬆開我的手把我拽到另一邊,略為煩躁地搶過我手裏拎著的袋子,將我凍了許久的右手塞進衣兜。

每當有人經過我們身邊的時候,他都把我的手攥得很緊,警惕而不著痕跡地留意著每一個人,腳步變得愈加的快。我知道這是因為他潛意識裏還在受被害妄想的影響。他的狀態並不像我預計的那麼好,也依舊不適合出‘門’。

抵達家‘門’口後,我剛拿鑰匙打開大‘門’,他就率先閃身進了屋。我隨他進去,見他疾步走到窗前,拉上了所有的窗簾。他甚至忘了換鞋,鞋底的泥汙隨著他腳步的移動留下一長串鞋印。等做完這一切,他便快步走進了書房。

我拎了菜跟過去,原本是想看看他有沒有按時吃‘藥’,不料剛剛進‘門’就被他用力按到‘門’板上,捋起了‘毛’衣的衣擺。手中的袋子掉下來,我在他的氣息壓上來時沒法開口,不僅是嘴,連‘胸’腔裏的空氣都要被攫取得一幹二淨。他呢大衣上的紐扣硌得我‘胸’口發痛,我隻得推拒,在呼吸重獲自由的間隙裏說:“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