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無風洞(1 / 2)

第十章無風洞

白花鼠停止了進攻,圍成圓圈仔細觀看安含和祝英。它們翹著尖嘴,胡須拌動著,紅紅的眼珠不停地轉動著,好象對我和祝英相互依偎著的親情感到羨慕和好奇,也許它們產生一種憐憫之情,不忍心咀嚼他和祝英了。安含為祝英拭去臉頰和血漬和額頭的汗水,她軟綿綿地依靠在安含的胸懷裏,太陽照耀著她,她困倦了,合上雙眼想要睡去。“睡了一會兒,祝英,別怕,我們在一起!”安含一邊安慰祝英,一邊尋望峰仁道士。他攀上一棵兩丈多高的鬆樹,站在樹杈裏俯看樹下啃咬鬆樹的白花鼠。隻看見鬆樹皮似雨點一般飛濺,有幾隻白花鼠在往上爬。看樣子,鬆樹即將被咬斷,峰仁道士是在劫難逃了。安含為峰仁道士的處境擔憂起來。安含有些糊塗,他既是青海湖的龍,為何不現出真身飛走呢,真龍何須懼怕老鼠精?也許他有難處,他若現真身,會被白花鼠精的金缽收服化成一縷煙雲,他就永遠逃不出白花鼠精的手掌了。安含搖搖頭,喃喃地說:“娘,我不想死——”

“我好感動呀,可憐的年輕人!”

白花鼠精站在半空得意地笑著,安含發現他駕的不是祥雲,而是站在一團棕絲上,那團棕絲象雞窩,也許就是一個鼠窩。白花鼠精又在翻弄金缽釋放藍煙,藍煙吹撲下來籠罩著白花鼠,圍觀安含和祝英的鼠群蠢蠢欲動了,相互碰撞尖嘴商量策略。安含左手擁護著祝英,右手舉起金劍指著白花鼠們,它們似乎也不敢輕舉妄動。

“祝英姑娘,不要怕,我來啦——”

安含聽到了竇妃娘娘的聲音,尋聲望去,隻見從西南方的天空下徐徐飛來一隻巨大的灰鷹。灰鷹張開的雙翅遮住一大片陽光,給地上投下一片陰影。安含看到了竇妃娘娘的潔白柔美的身姿,她依附在灰鷹的翅膀下,仿佛一個嬰孩依偎在母親的胸懷裏。灰鷹撲動雙翅,從高空俯衝下來,撲向白花鼠精,白花鼠精望了灰鷹一眼,甩動長袍狼狽逃竄,丟下一句話:“孫兒們,逃命要緊,日後再找小青龍算賬!”白花鼠們膽怯了,吱唧吱唧叫著扭身後退,驚慌之中相互撕咬踩踏,各自顧命落荒而逃,象落潮那般倏忽之間向青海湖退去,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灰鷹追了白花鼠精一程,白花鼠精一溜煙似的奔逃而去,紮進了青海湖中。灰鷹盤旋一圈,緩緩落下,捱近安含和祝英時伸出右爪抓起他和祝英衝向天空,掠過鬆樹旁又伸出左爪揪過峰仁道士牢牢的抓著飛向西南方。安含一手抱著灰鷹的腳趾,一手摟著祝英的腰肢。灰鷹撲動一下翅膀,說話了:“小夥子,心別急,你的姑娘掉不下去的。小心你的金劍,別失了手。金劍被白花鼠精揀了去,人間真的就要遭殃了!”

“知道了,灰鷹大叔!”安含輕聲回答。

“你不能叫我大叔,要叫公公。”灰鷹說。“我的年紀過千歲了,能叫大叔麼?”

“鷹公公!”我親切地喊了一聲。

“乖孫子,我們到家了!”灰鷹說。

灰鷹把他們帶到打鷹山頂朝著東方的一個山洞口,洞口可以一個人進出,三麵有山岩聳立,岩上長滿樹木,洞口之處是絕壁,這是一個神秘的地方,俗人不可能到達此境界。洞口寬敞,七八個閑坐綽綽有餘。他們站在洞口,沐浴在旭日的光輝裏。灰鷹化成一個須發斑白的老人,披一件米灰色綿袍,麵容慈祥,一雙眼睛特別明亮,她象能把我們的心事看穿。安含和峰仁道士盡情地享受陽光的溫暖,祝英和竇妃娘娘坐在樹蔭下,祝英十分疲倦,背靠光潔的石牆,閉著眼睛養神,她的臉上,手上的血跡未幹,讓人看了心痛。灰鷹公公輕輕擊掌,從洞中走出兩個年輕貌美的女孩來。灰鷹公公說:

“兩位姑娘名叫大聰和小聰,是我的使喚丫頭。大聰小聰見過四位客人!”

大聰小聰一一向我們行禮,禮儀嚴謹、大方,也有女孩的柔情。行禮之後,大聰說:

“主人有何分咐?”

“小聰取一壺雨露,大聰取藥,為那個姑娘淨麵療傷。大聰小聰要小心才好!”灰鷹公公說。“我去取些幹果來,客人們一定餓了。大聰,先沏一壺清涼茶,客人們也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