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緔的眉毛不受控製的微微跳動,如果仔細地注視會發現在他的頭上浮現出的具現化的十字。
他冷笑著說:“你要不怕明天胃病犯,我現在就給你做!親自!!!”
“那…那個…還是算了吧……”南宮庭咽了一口口水,額頭流下一滴冷汗,他聽見自己說:“其實偶爾喝喝粥也有利於身體健康!哈哈!”可是人家真的好想吃肉!!!
中緔沒有再搭理他,和南宮臨告過別後果斷的轉身,走得瀟瀟灑灑,不帶一絲留戀……
南宮庭看著中緔離去的背影無奈的笑了笑,心中自我安慰著‘雖然還是那麼不坦率,但他的心裏還是有我的一席之地不是嗎?該知足了!’
南宮淇奧(即南宮臨)還是第一次看到父親如此寵溺的微笑,不同於麵對外人的疏遠,不同於麵對母親時的相敬如賓,也不同於麵對自己時。雖說同是寵溺,但他對於自己是那種以兒子為驕傲的笑,而麵對中伯父時,父親的笑是真實的。南宮臨不能理解這種寵溺的含義,也許父親與中伯父之間經曆了太多的過往,所以從未有人能打破兩人的關係。也因此他們的世界隻有他們自己懂得。想到這裏南宮淇奧也就放下了,他向父親告別,在下人的帶領下來到了他的房間。既然已經人在中家那他也不急於一時,中家的小少爺早晚都會相遇。簡單吃了兩口他也就洗漱睡了。
中家客房
子夜,隨著夜幕漸沉,中家也隨之陷入了寂靜與黑暗,除了一縷微弱的光亮。
南宮庭倚著浴桶的邊緣,閉眼享受著熱水浸身所帶來的舒適。
“水溫如何?”清冷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是中緔!雖說剛才先行離去,但心裏還是放不下擔憂,更別提南宮庭十分守信很少失言,能幹擾到他計劃的事一定不簡單。
中緔就是這樣別扭的人,明明心裏萬分關心,卻總是麵若冰霜。就好比剛告誡南宮庭晚上不要吃肉,自己卻不忍見對方可憐兮兮的表情親自下廚做了一碗熱氣騰騰的肉湯。
“阿緔?”南宮庭聞言睜開了眼睛,看著投射在屏風上的身影不確定的問。在得到對方的肯定後他繼續說:“這麼晚了,你怎麼還沒睡?”
中緔將手中的碗放在小幾上說:“洗好了嗎?我給你做了牛肉湯,一會別……”
沒等他說完,南宮庭‘刷’地一聲從浴桶中站起來,簡單的擦了下身子,迅速地穿好衣服,拉開屏風站在了中緔麵前,並霸氣十足的來了句:“我洗好了!”
“別…別涼了……”中緔被突然出現的對方嚇了一跳,但還是把那句沒說完的話不全了。
南宮庭也不顧其實內心淩亂的中盟主,從茶幾上端起碗開吃。
“這麼多年,沒變的隻有這個味道!”南宮庭淺笑著說。
中緔無言以對,隻能沉默地注視著眼前這個相交近三十年的摯友。
雖說美食在手,可南宮庭沒喝幾口就把碗放下了,然後收斂了嬉笑的表情,麵色凝重地說:“他也來了。”
“?”
“東方。今天進城時有盤查所以耽擱了時間,我手下的探子來報說這次東方也回來。”
中緔閉上眼睛低下頭歎了一口氣:“該來的總會來……”
“容…阿緔……”南宮庭麵色擔憂的喚著他。
“該來的總會來,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他能任到現在也不容易。”中緔譏笑著說。
南宮庭扶住他的肩說:“不管怎樣,我會護你平安!”
中緔抬手打斷了對方的宣誓:“你要護住的是你自己!不要忘了你還有你的家人!”然後他的眼睛掃到了對方胸前因浴衣寬鬆而露出的一道猙獰的疤。
中緔說:“謙之……”他的手撫摸著那片凹凸不平的痕跡:“這一劍我從不曾後悔!”他盯著南宮庭的眼睛,流露出的堅定深深震撼著對方,同樣還有那已經許久不曾聞的‘謙之’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