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席雲芝多少也聽說了席家的下場,卻沒想到經由二叔的口中說出來,還能給她帶來這樣大的衝擊。
從前的席家,富貴逼人,又有誰會想到他們竟是這樣的下場呢。老太太一輩子傷天害理的事沒少做,到頭來終究是得了報應,想她那樣心高氣傲的架勢,竟然活生生要了兩年的飯,這樣的懲罰對她來說也夠了。
“怎的不回洛陽?”
洛陽畢竟還有席雲春在,她之前是嫁給的通判,就算被人奪了寵,可收留自己父母的能力總還有吧。
隻聽席遠又歎了一聲氣:“洛陽……回洛陽幹什麼呢。洛陽的席家祖宅和店鋪都被你給收了,雲春那兒被老太太也攪黃了,她好好一個正妻也給休成了妾,每隔多久,就成了丫頭,氣都氣死了。我們就是在洛陽混不下去了,才會舉家到京城來的。”
席雲芝想起她離開洛陽之時,老太太確實想要把席家的庶出女兒也送去通判府,沒想到庶出的女兒非但沒有幫得了席雲春,反而害的席雲春丟了正妻的位置,當真是天意啊。
看著席遠滿身的髒汙,瘦的隻剩下皮包骨頭,想著他不管怎麼說,都是她爹的親兄弟,她既然看到了,於情於禮就都不能放任不管了,命人當即就去找了一座小宅子,將他安置進去,等她回宮後,問過她爹再決定到底怎麼做,反正二叔如今也隻是孤家寡人一個,再生不出幺蛾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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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席雲芝的鐵腕手段,宮中的風氣一時間確實好了很多。現在宮人們私下聊的就不是席雲芝軟弱可欺,而是個個都在說她手段狠辣,畢竟,昨日宮女王嫣的下場,大多數人都看到了。
那血淋淋的姿態,彰顯著皇後手段,叫人不敢小覷。
時年三月,席雲芝被太醫診斷出喜脈,這個消息無疑沸騰了朝堂和後宮。
皇後席氏獨占後宮,已然育有一子一女,若是腹中這胎是為皇子,那今後席氏在宮中的地位可以說是再無人可以動搖。
可就在這舉國歡騰的時候,琉球國派來使者,以獻上公主聯姻來鞏固邦交,像這種牽涉政治聯姻的舉動若是拒絕,那顯然就是挑起戰亂的始作俑者,寧國建國之初,實在不必要為了這種事情而落下一個不好的名聲,更何況,國家內亂才剛剛結束,正是休養生息的時候,如此一番勸誡之後,步覃也不得不讓步妥協,卻不是即刻便將這琉球公主封妃,而是準許她入住後宮之中。
當席雲芝從內監口中聽到這個消息之後,隻是短暫的驚愕了一下,然後就恢複了平靜,如意如月正在學著剪紙,聽說這個消息之後,恨不得就拿著剪子衝到那勞什子琉球公主的宮裏去將她趕走,可是見席雲芝態度這般冷靜,不禁疑惑的問:
“夫人,您怎麼沒什麼反應呀,那琉球國的公主可是已經入宮了啊。”
席雲芝看了看漲紅了臉的她,不禁笑了:“我知道啊。”
如月也不禁開口了:“夫人,那您打算怎麼辦?要不要再讓趙逸把那個琉球公主打一頓?”
如意和如月原本就是姐妹,這種事情當然能想到一塊去,隻聽如意也點頭說道:
“對呀,對呀,夫人和爺不好出麵,那就讓我們出麵,我們保準將那個什麼破公主打的滿地找牙。”
席雲芝被她們說的失笑:
“你們以為這個什麼公主是咱們宮裏的宮女,可以隨便教訓嗎?沒看到她入宮時,身邊那些侍衛?”
如意不以為然:“侍衛怕什麼,咱們宮裏的侍衛難道還會少於她的嗎?真打起來,肯定是她吃虧呀。”
小黑在門外站崗,聽到如意如月的精彩言論之後,不禁也在門外橫插了一句:
“你們以為這事兒是街上地痞打架,誰的人多誰就有理嗎?晚上回去讓趙逸好好教教你們。”
小黑也是跟著席雲芝的老人,知道席雲芝對下隨和,是真的不介意自己的手下在她眼皮子底下插科打諢,所以,才敢這麼調侃如意和如月的,要是換了有旁人在,小黑也是不敢開口的。
如意如月麵上一紅,正要出去跟小黑理論,一個太監就走了進來,在席雲芝麵前恭恭敬敬的跪下,說道:
“娘娘,琉球國的公主美子求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