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山銅礦露采場的夜晚,明亮如晝。采場四周,每隔五米,懸掛著透亮的白熾燈,采場的當頭麵懸掛著數十隻幾千瓦的鹵燈,照亮著工地,與白天沒有什麼兩樣。
職工們為了完成任務,緊張地操縱各種采礦設備。
那風鑽伸長兩隻腿像蚊腳,那鑽頭就像蚊嘴,緊緊咬住岩麵,發出嚎叫的聲音,持久地拚搏,岩石認輸了,出現了一個深深的隧洞。
那炸藥貌似細小,威力無比呀,先是紮進風鑽為其啄出的深洞,後是借引火索傳來的火,再自身烈性發作,使堅硬的石塊身軀為之一震,最後粉身碎骨,石屍飛濺。
那鏟車就像野蠻的凶獅,露出猙獰的鐵齒,張開血盆的大口,把那裂身的碎石,含進嘴裏,又吐進卡車。
那卡車就像一頭猛虎,馱著礦石獵物,飛馳地向山下奔跑。
職工們的幹勁熱火朝天,工地的夜晚熱鬧非凡。
深夜十二時,忙碌一天工作的吳運氣,躺在床上輾轉不安,睡不著,他對露采場的鉬錸采掘,放心不下。他爬起來,乘著夜色,徒步登上了露采場。他看到正在工地采掘的職工,生產積極性一浪高過一浪,心裏感動不已。他走向前去,握住職工們的手,深情地說:“你們辛苦了,謝謝你們”。
正在值班的采場主任胡先進,趕來引領著吳運氣到采場當頭麵去看看。
吳運氣不看則已,一看心生嗔怒。他則過臉,對胡先進說:“這是誰叫你們這樣采掘?”。
胡先進原本叫吳運氣來看看是想得到吳運氣的表揚,是因為自已想出了快采鉬錸的新招。沒想到吳運氣一看,臉色變得陰沉了,問話的口氣也嚴勵了。
胡先進答道:“是我呀”。
“為什麼要這樣采?”
“鉬錸伴生礦石,在這蘊藏很深,要按時完成任務,隻有掘出港道,深入進去,直接采掘鉬錸,求速度呀”。
吳運氣怒在心裏,外在表現還是鎮靜的。他耐心地向胡先進說:“這樣采礦欲速則不達,而且浪費大量的礦產資源。你知道嗎,我們這個采場是露采場,不是井下采礦,如果掘港道進去,直采鉬錸,那港道四周的鉛鋅又怎麼采?采礦要通盤考慮,要整體考慮,既要生產效率,又要保護資源。這就是科學采礦”。
胡先進聽吳運氣這番話後,反問:“那隻有按以前設計的采礦方法做了,一點也不能改囉?”
吳運氣說:“是呀,這個露采場的礦,隻有按既定方法采掘,一層一層地剝,才能把礦石全部采掘出來,不會浪費資源”。
礦長吳運氣和露采場主任胡先進在繼續交流露天采礦方法。
東方的天空,又露出了魚肚,一輪紅日在東方冉冉升起,又是一個黎明。露采場的職工開始陸續換班,新一天的生產號角再一次吹起。
深更半夜出去的吳運氣,想著生產問題,競忘記給在家的妻子打招呼,獨自登上了露采場。在家的妻子鄧方鷹醒來時,卻是獨臥空床。
鄧方鷹心生疑慮了,吳運氣半夜出去,招呼也沒有,是不是他最近有相好的呢?是不是趁我睡著就偷偷地去約會呢?是不是跟另外一個女人偷偷地在幹那個什麼的?越想心越亂,越亂就越躁。鄧方鷹想打電話給黨委書記陽起立,但又馬上否定自已的想法,不行,不能影響別人的睡眠,有事待到天亮再說。鄧方鷹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麼也不能入睡,自醒來後,時而坐起,時而臥下,安靜不下來,腦海裏總是葷繞著吳運氣在跟另外一個女人幹什麼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