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三一五(1 / 2)

結束了兩人之間的賭局,路鋆穿了衣服就要走,可最終還是敵不過孟煥之的一句:“送我回家吧?”

黑漆漆的工作室裏,曖昧的氣息還未散盡,路鋆轉身,看到坐在沙發上的那人輕輕拉住了自己的手,撫摸著手背和每一個指關節。

孟煥之,你裝什麼事後小綿羊啊?路鋆嫌惡地瞪了他一眼,“穿衣服,快點。”

結果,本該停車放人下來的人,跟著副座上的人一起,摸黑走進了康平路的公寓樓。

他知道孟煥之帶他回家,不為了別的,隻是單純的不想讓他走。孟煥之的訴求很簡單,他此時想要的溫存,路鋆還給得起。

已近淩晨,他在浴室衝完澡,才發現孟煥之替他備了換洗的衣服,是新的。而上一次他來用過的新毛巾和牙刷,孟煥之也依舊留著,還和自己的擺在一起。這個人,什麼事都不緊不慢地謹慎計劃,風箏飛得再高再遠,線頭也始終握在他手裏,從不失手。跟他擠在同一張床上睡覺,路鋆突然想,自己的這顆心還野嗎,還想飛嗎?但如果是因為孟煥之,偶爾停一下,似乎也不是不可以。

這晚,他睡得很熟,直到早上被電話吵醒。

《Tuesday》的鈴聲響了沒幾下,路鋆模模糊糊地聽到,身邊的人很快坐起來,迅速接起來,走到外麵客廳講電話,唯恐吵醒他。

他睜開眼醒了一會兒,走出臥室,看到孟煥之還坐在餐桌邊和人通話。上身什麼都沒有穿,微微凸出的肩胛骨有點性感,光潔無比的背脊上還有幾條被自己蹂躪出來的紅印。他與人說話的語調還是這樣,沒什麼起伏,聽起來冷冷的,一點也不討喜。但這人,就是用這樣的語氣,跟路鋆說著:天生一對,誰說不是呢?

昨晚,孟煥之說要是他贏了,就試一試perfect

match,於是他們真的玩起了這個賭局。工作室裏根本沒有篩盅,骰子也隻有三粒。路鋆說,一局定勝負。

骰子從掌心掉出來,在桌上跳了幾下,然後停下來:對四,一個六。他瞥了一眼孟煥之:“換你。”

對方一把將三粒骰子收入手裏,問:“梭哈還是比大小?”

路鋆心想,就這牌型,不管是哪一個,你都占不到什麼便宜,於是隨口說:“你說哪個就哪個。”

“那就比大小好了,”跳動後又停下的骰子被他的掌心完全蓋住,孟煥之又露出那種很難得的笑容,說:“你知道嗎?我上個月在澳門,連著玩了三把賭大小,就把在二十一點上輸掉的錢又贏回來了。”

等到孟煥之的手掌慢慢收回,露出下麵的點數時,路鋆看呆了——兩個四,一個六,居然是一把一模一樣的。

“……一樣大,那還是你輸。”

可孟煥之好像絲毫不介意點數大小,“有什麼關係,這才是perfect

match,”一雙眼睛定定望著他,衝他笑:“天生一對嘛,對不對?”

孟煥之掛掉電話,聞到了從臥室裏飄來的煙草味,罪魁禍首已經穿戴整齊,正弓著背坐在床沿抽煙。縱然孟煥之的鼻過敏早就好了,看到他煙癮大成這樣,還是皺了眉頭。

兩人洗漱完,孟煥之問:“弄點東西吃?”

“不了,趕時間去見客戶,”路鋆學著他板臉,但想到樓下的那家糕點店,又說:“打包三明治吧。你回工作室?”

孟煥之背了包,鎖上門,邊走邊說:“上午約了拍客片,在外麵。”

路鋆約了和餘洋上午一起去NILTON見客戶,想起他也住在徐彙,順道過去應該不遠。於是插上了耳機給他打電話,聽他說還沒出門,就讓他不必進公司了,自己一會兒直接過去接他去NILTON,掛掉電話又讓孟煥之多帶了一份三明治。

孟煥之透過車窗將袋子遞進去,兩手插在褲袋裏,一句多餘的廢話都沒有,衝路鋆抬抬下巴,示意他去吧。

停到路邊的時候,餘洋已經等著了。等他上車,路鋆就把三明治丟過去。

雖然出門前已經在家吃了一碗早上現熬的牛肉蛋花粥,但餘洋還是接過來咬了一口,好吃。剝開包裝看了半天,問:“哪兒買的?挺好吃啊。”

“就一個小店,也沒什麼特別的。一會兒該帶的材料都帶了麼?”

餘洋嗯了一聲,認真說了說這次活動的重點。

“corporate那邊做得還順手麼?上次你交上去的提案,後來怎麼說?”路鋆隻是隨口一問,他隻關心BP的項目提案階段什麼時候結束,好把人名正言順地要回來。餘洋和剛來公司那會兒已經大有不同,跟唐灝一樣讓人省心,能擔事,少了他,組裏還真有些忙不過來。

餘洋麵露尷尬之色,含糊地說還行,就那樣吧。

“就那樣是哪樣,哪裏有問題?”

路鋆追問了一句,這才知道隔壁組昨天去BP,最後給客戶用的還是原先的那個版本,根本沒用餘洋改了一個通宵的版本,結果客戶不滿意,直接否決了。Director還以為提案是餘洋的責任,女魔頭直接把人叫進辦公室責問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