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維收留了她,或者是因為,她有點和自己頹廢的樣子。令外可能出於一種……上的自私或者良知上的憐憫吧。雖然他對家庭暴力有些看法,還是告誡她所有都隻是愛,隻不過教育方式不同。當時,她開始很惱火說:我就希望家人對我狠一點,這樣我走的也幹脆,我害怕我這輩子不能還他們的債呢。既然這樣。我的良心還能好受些。那一夜,他占有了她。那天晚上是她先提出性要求的。他對她說:我需不需要對你負責。然後她回答不需要。因為她說那不是她的第一次。他也不是什麼濫交的人,可是如果身邊突然來了一個女人,身體的私欲就開始放縱起來了。他突然記起他暗戀的女人。他還記起曾經有一天他對著上帝的名發誓。在婚前他不進行任何的性行為。因為他不想讓自己犯罪。可是當有個女人突然降臨的時候,他卻控製不住這種試探了。她既然說不是第一次了。這樣他良心上的譴責也會少些。聽說,女人十分重視自己第一次的。她所獻給的第一個男人往往都是最愛的,想托付終身的人。往往第一個男人也會在那個女人的印象裏留一輩子。可是在他們結合完以後,他就看到了床上的血跡。當時。他隻是裝作沒看到的樣子。然後去了洗手間。回來後,發現床上的血跡已經被她擦幹淨了。她也沒有哭。沒有任何傷心地樣子。或許因為她身體裏的傷總是太多了。
他沉悶的魔蠍座氣質和她的天秤座的才氣與墮落組成了一個微小的家。竟然也說不清,人應該像活著一樣死,還是像死一樣的活著。似乎彼此憂鬱症也能傳染。她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上的白熾燈。上邊連隻飛蛾都沒有。刷的粉白色的牆壁和白色的光線混雜在一起。隻是所有的一切都靜的可怕。她歎了口氣。似乎想引起迪維的重視。不過維一聲不響的坐在床沿。一隻手拿著一個cd光盤。正在當做鏡子擠著下巴上的粉刺。胡子已經好幾天不理了。摸起來已經有些紮手。頭發沒有梳已經開始打結。在這個炎熱的夏季裏就像帶著一頂帽子一樣。可是,他卻一點不想整理自己。把自己裝扮的再好又有什麼用呢。況且。每天都是複製般的生活。況且人除了吃飯保持活著沒有任何的意義。最近的食欲也變得很差了。廚房的飯也懶得做。地上的方便麵,飲料袋食品盒堆積了一地。他一直想,他應該拍張照片留張紀念。活到這種狀態也實屬不容易。還有一件迫不得己的事還要在沒有錢的時候去工作。所有的東西都在違背者自己的自由。再說她一點帶給不了他生存的動力。本來她就是一個頹廢的人。自己呆久了。彼此受影響。都有了相同的習性。還好他手頭上還有一筆錢。夠他消磨一段時間了。這些錢他哪也不想去。吃喝拉撒就在這個屋子裏就行了。有一個電腦可以玩些遊戲。網上又是另一個世界。
她在床上沉悶的哎了一聲。似乎把所有的抱怨都發泄給迪維。迪維裝作沒聽見的樣子。繼續修飾指甲。他用另一隻手擺弄著長長的手機鏈。看迪維沒有反應,她繼續發出了第二聲哀歎。迪維的怒火一下子上來了。就像這個夏季裏經過烘烤的悶熱一樣。他從床頭上爬了起來。用巴掌打在了她的肩膀上。用膝蓋頂在了她的肋骨。還有一拳落在了她的脊梁上。她就趴在床上一動不動。平時挨打習慣了。所以一直以來在挨打的時候都變得這麼的乖順。她沒有反抗的能力,她甚至沒有想過去反抗。她就蜷縮在原地等待著他發泄完後靜止下來。這是他第一次打她。似乎所有人的暴力都喜歡朝著她發泄。可能自己天生就是一副被打的樣子吧。在家裏遭父親和哥哥的打,在外麵遇到一個可以托付的男人,又遭到她的毒打。時間長了所有人都會厭煩自己的。包括自己。她都沒想過怎麼改變,總覺得自己活得賤了。什麼都不在乎了。難道就這樣默認了自己的痛苦麼。改變又是一個什麼概念呢。他們都說,自救可能會造成自殺。她還在幻想,自己靜靜地坐在教堂裏,不用自己的言語,手拿聖經的牧師也能知道自己的苦楚。然後,她們隻是靜靜的哭泣。她還在幻想,有一個主的國降臨,那裏沒有了疾病,沒有痛苦,那時候高高在上的王,雪白的袍,鴿子漫天的飛舞……她還在幻想,所有的糖都是甜的。他最害怕回家和上學,她終於不再回家和上學,她終於沒有再去的地方了……而他們的暴力本來就沒有錯,都是因為她的存在。然後勾引起了他們憤怒的情緒。都是自己的錯,都是自己的錯。幹嘛不去死呢。為什麼不趕緊去死呢。本來這個世界就不是留給自己的。這個世界不配我的存在。